顾晚晚摇了摇头，抓着脑袋像是在仔细回想着什么。
她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的脑容量居然这么小，为什么来这些都想不起来。
仔细想想，她跟萧北琛在一起的这段日子，竟然少有俩人独处的时间。
也没有什么彼此的秘密基地之类的。
对了，她忽然想到了：“他，他的外婆那里呢？老太太那去过了吗？”
令她失望的是，听到她的疑问，沈纪言居然秒答：“没有，去看过了，这些我们自然不会错过，就是想问问你，或许你们之间有什么地方，是我们所不知道，或者遗漏的。”
想了半天，顾晚晚都没能想出一个答案。
她喉咙很干，脑袋也很痛，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这种情绪和症状。
沈纪言作为一个医生，自然很快察觉到顾晚晚的反常。
立马给她倒了杯水，让顾晚晚颤着手喝下。
然后给她简单查看了一下，吃了一颗从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来的药。
一口水跟着药灌下去，顾晚晚的情绪果然恢复了过来。
沈纪言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苦笑：“小学妹，怎么这么脆弱呀，你这样，还不用等先找到琛，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吧！”
顾晚晚哑着嗓子，缓缓说了句：“我没事。”
沈纪言摇头：“你这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没事啊！积压了不少情绪吧！一个人的神经绷的太紧，是件不好的事情，一旦被一件事打击到，可能就没办法恢复了，你这样子也不像是第一天了，在黎司夜身边，没能让你放松下来吗？”
顾晚晚怔了怔，眼神中似乎有些慌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察觉到她的情绪。
主要是因为沈纪言作为医生的敏锐，若是换成别人，只以为顾晚晚跟平时没什么不同。
“呼，算了，先不谈琛这件事了，学妹，我们来说说别的吧！”沈纪言忽然转移话头，令顾晚晚不知所措了好一会，才不可置信道：“不，不谈了？为什么，这件事不是很重要吗！”
“对你而言很重要吗？”沈纪言笑看她。
顾晚晚的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似得，没法开口回答。
沈纪言也没逼她：“好了。给萧北琛一些信心好吗？他可没有你想的这么脆弱，不会出事的，之后再找也不迟，我们最近这么累，找的这么辛苦，还不是因为他把萧氏放手不管，搞得我们很辛苦啊！”
沈纪言的语气，像是真的在抱怨萧北琛似得。
顾晚晚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回以怎么样的表情才好。
但沈纪言接下来跟她说的话，又令她的情绪再次沉了下去。
“学妹，我想跟你谈谈黎司夜，不说别的，就是他双腿的状况。”
顾晚晚抬眸望他，眼底是一片茫然，更多的则是不解。
“先别疑惑，听我说，我是他的手术主刀医生是吧。”沈纪言看着顾晚晚点头，才接着道：“就是因为我主动的，所以对他的情况是最了解的。”
“当时的情况你也明白，能被救回来就不容易了，更别谈其他的，所以他双腿的状况，我是不怎么看好的。”
“可是后来，萧北琛让我想办法，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好不好的了。”
“我虽然疑惑，但既然他的安排，那自然有他的想法，就真的查了好多资料，将自己的手术报告拿出来翻了好多次，又联系上了一个我在国外留学时，一起学习的师兄，他处理的专科，就是神经系统和骨髓结构的治疗等等，包括手脚的行动问题。”
“说太专业你恐怕不明白，我就挑一些简单的说，将黎司夜的情况转达给我那师兄后，他帮我分析了好久，得出的结论，是有一半几率能治愈的，具体如何，要见到本人才行，不了解的话他也不能暗自下定论，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司夜的腿能治好吗？”顾晚晚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复杂，倒不是有多不可置信，因为有些时候，一旦给了过多的希望，迎来失望的痛苦，要难受千万倍。
沈纪言像是看出了她的不信任，苦笑道：“这么大的事，当然不是天方夜谭，但我那师兄也绝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人，他在业界相当有名，是治疗了好几起类似事故的专科医生，也得过很多奖，人称医学界的梵高，说起来有些好笑，因为他姓高，所以大家都这么称赞他的。”
“等等，你说他，姓高，高医生对吗？”顾晚晚像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几分白。
“对啊！”沈纪言毫无所察的点了点头。
顾晚晚垂下眼帘。
是巧合吗？
姓高的医生……
昨天深夜，从黎司夜房间里走出来的那个医生，似乎也姓高。
想要确认很简单……只要：“你能给我看看他的照片吗？”
沈纪言皱眉，随即松开，问道：“学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顾晚晚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看着他。
沈纪言眯起眼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拿，电脑里有。”
他忽然觉得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虽然觉得不可能，但是之前他就想过，这么巧的时间，他师兄接了一个国内的手术治疗患者，要他亲自赶过来，还要去他家里治疗。
能请得动他们这些业界的能人，身份必定不简单，就算不是，那也一定是有钱人。
他还跟萧北琛怀疑过那个人是不是黎司夜。
可又没有真凭实据，去问他师兄，也是保密消息不能透露，他也就逐渐没当回事了。
等他拿着笔记本电脑回到休息室，摆在顾晚晚眼前的时候，明显看到顾晚晚的脸色骤变。
她像是有些不敢相信一般，从沈纪言手里接过笔记本，来来回回看了好几眼。
照片上的人长着张温和的面容，嘴角带着和善的笑意，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很舒服。
跟昨晚顾晚晚所见到的，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说能够治疗黎司夜腿伤的人吗！
可为什么昨天黎司夜却说，机会只是渺茫，他也要找人来帮他治疗。
那医生的手段，真的只是机会渺茫，只有一线可能吗？
才这么想着，他就听到对面的沈纪言缓缓开口：“我师兄上次还告诉我，他在秘密治疗一个病人，每次都是半夜进行活动，治疗成功的几率很大，所以让我也不要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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