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是停下来了,许是刚刚几马鞭抽的确实有些狠了,加之缰绳拽的也急。
受惊之下马儿也是几次直立而起,似乎是想将背上的红裙少女甩下去。
红裙少女也是难掩惊恐之色,将手中的缰绳拉得极紧,就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张辂摇了摇头,还是决定救救这个少女,毕竟狗眼看人低也罪不至死。
张辂再次施展轻功,直接便跃到了马背上。
他搂住少女,一个纵身便跃了下来,只是好巧不巧,他的手竟落在了一处柔软之处,同时张辂也是心中暗叹一声:真软啊。
两人稳稳落在地上,马儿感受不到背上有人,缰绳上也没了阻力,自然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可能是由于手感太好,张辂没有立马松手,他甚至还不自觉地轻轻捏了两下。
只见红裙少女似是惊魂未定,她喘息两声,便直接尖叫出声。
这可把张辂吓了一跳,赶忙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时还忍不住说道:“都安全了还嚎什么嚎?”
只见红裙少女一脸通红,紧紧抱住自己胸口,张辂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手感,这才惊异地说道:“我靠,我刚才不会摸到你车灯了吧?”
丫鬟却也在这个当口姗姗来迟,她看了看红裙少女,赶忙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红裙少女没有回话,她听不懂车灯是什么意思,但在她想来恐怕不是什么好话。
一直以来她在登州府都算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她脸色通红,再次拔出断剑,朝着张辂嘶吼道:“我杀了你这登徒子!”
张辂看了看自己的手,满脑子都是刚刚舒适的手感,自己真该死啊,可刚刚也是真的软啊。
抛开别的不说,仅仅是用手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张辂也觉得确实是自己理亏,好歹人家也是个姑娘啊。
红裙少女拿剑便往张辂身上刺,好在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同时还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红裙少女情绪已然失控:“你放开,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
牟平县城本就不大,这里的百姓生活安逸,但凡是有些热闹便会纷纷探头来瞧。
这不,事情才刚刚发生,这里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指指点点。
张辂无奈,想说些什么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也是,他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不是故意摸你的吧?
就算自己脸皮厚,不在意流言蜚语。
可红裙少女好歹是个女儿家,人家以后还要嫁人,这清白还是要的。
所以张辂现在是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再看丫鬟此刻也是使出了洪荒之力,也憋出了一张大红脸,只是她的力气明显没有红裙少女大,眼看红裙少女就要摆脱束缚。
好在县衙离着此地只有几步之遥,听着乱糟糟的一片,衙役也是直接走了过来,一边挤进人群一边开口道:“让开些,让开些,衙门办案。”
可着整个宁海州一年到头也没什么案子,衙役平日自然清闲怠惰,这也就导致牟平县城里的百姓根本就不怕这里的衙役。
几个衙役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了人群最里面,他们扶了扶被人群挤歪的帽子,没好气地说道:“出了什么事?大老远就听你们这喊打喊杀的?”
张辂脸上堆起了尴尬的笑意,他来到衙役跟前,马上说道:“都是我的错。”
衙役看了看张辂,开口道:“这就认罪了?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错,那便跟我们去衙门走一遭吧。”
张辂赶忙摇了摇头:“各位差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一切都是误会啊。”
“误会?”为首的衙役转头看了看红裙少女。
可红裙少女依旧有恃无恐,一口一个要杀掉张辂。
衙役摇了摇头:“我看客不像误会,走吧,跟我们走一遭吧。”
张辂本事不想去县衙的,但是转过念头一想,要想对付倭寇,恐怕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还是要借助官府的力量才行。
就这样,张辂和红裙少女全都被带进了县衙。
这里的县太爷姓郑,乃是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不过许是眼神不太好,自打上了公堂他便一直眯着眼睛。
郑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开口问道:“堂下所站何人?”
张辂刚要说话,一旁的红裙少女已经开口说道:“郑伯伯,是我啊。”
张辂暗道一声不好,他之前就猜测红裙少女是勋贵子弟,这倒好,都直接喊上伯伯了,这是要官官相护的节奏?
郑县令直接走了过来,他眯着眼睛瞅了红裙少女许久,这才开口问道:“哎呀,大侄女,你怎么跑我这县衙来玩啦?”
红裙少女却是没好气地朝着张辂一指,道:“还不都是他,他先是在海滩上偷了我的剑鞘,之后又在街上想要对我行不轨之事。”
张辂捂捂脸,姑娘,你可真是说得出口啊。
郑县令脸上多了一丝怒意,他回到桌前,拍了拍惊堂木,指着张辂说道:“大胆贼子!本官大侄女所言是否属实?诶对了,你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天知道牟萍县衙已经多久没升过堂了,这县太爷看着就跟新手一样。
张辂苦着一张脸,开口道:“你们这都攀亲戚了,我说不属实你能信?”
郑县令捋了捋自己胡子,走到张辂跟前仔细看了看,问道:“见到本官也不跪,还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莫非你是张氏子弟?”
天啊,张家到底在当地都干过些什么啊?怎么都成了犯罪的代名词了?这要是没有大伯,张家之人还不人人都成了过街老鼠?
虽然算是张家子弟,但张辂却不想承认,他摇了摇头,道:“我并非张氏子弟。”
听张辂如此说,郑县令也是心中大定,如果是张氏子弟还真就不好办了,但不是嘛,那可就好办多了。
只见郑县令脸上多了一丝严肃,朝着张辂问道:“既不是张氏子弟,见到本县为何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