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来了？还是我认识的？”
龙银笑着点头，“没错，所以先让你猜猜看。”
苏染脑海里一片空白，呆愣了许久，实在是想不到是谁来了。
看着苏染的模样，龙银一直笑着，“看苏姐姐你的样子，应该是猜不到是谁来了。”
苏染微囧，实在是想不到谁会来龙宫，而且还是她认识的。
难不成是师父找到她了？
旋即苏染很快就将这个想法给甩掉。
应该不会是师父……
可若不是师父的话，还有谁会来这个地方呢？
找她？
应该不是。
来玩？
还有挺大的可能。
“我给你一个提示吧。”
“好。”
“我想想，这个要怎么形容呢？”龙银做苦恼状。
苏染：“你还是别打哑谜了，直接说不就行了。”
“不行，猜一猜才更有趣。”
“……你开心就好。”
最后龙银想了半分钟，终于给出了一个提示，“百年前来过龙宫的另一个人类。”
“凤落！”
苏染还有百年前的记忆，而且对她来将，百年前的事情恍若才过不久。就像是睡了一觉，再醒来，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咂舌惊讶道，“她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龙宫玩的。”
龙银说着，仿佛这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记得之前我还在宗门里看见凤落的，时间似乎也没有几天。”苏染低头思索。
“什么宗门。”龙银不解。
“你不清楚吗？”苏染看着龙银。
龙银：“我只熟悉凤落她，但对她的身份之类的都不清楚……这个说起来也不算重要吧。”
他只需要知道这是朋友而非敌人，有一定交情，大概了解对方的性格，不会对龙族造成威胁这些等等就足够了。
身份这些，不过是虚无的。
他听到苏染在某个宗门见过凤落，那么之前苏染定然是在那个宗门呆过，说不定可以借此来找到苏染的身份，还可以借机上门拜见一下。
苏染，“那你好奇凤落所在的宗门么？”
龙银问：“你在那个宗门吗？”
苏染怔然，片刻点头，“在的。”
她的师父在哪里，她自然也在哪里。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把那个地方当成自己的归属。
究竟是因为师父还是因为自己变成人在那个地方呆的时候最多，苏染也不清楚。
想到自己的师父，苏染的心跳加快。
龙银眼中泛着亮色，比本就夺目耀眼的水晶宫还要亮上好多。
“既然你也在哪里，我当然好奇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在的那个宗门？”
“龟爷爷没说过？”
龙银闻言，一派散漫，“我找过龟爷爷了，只是龟爷爷的回答一直都是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这些话，问了当没问。你会回来这个消息说实话，我还是一个月前才知道的。”
“知道么，这个选后典礼可是专门等着你来才举办的。”龙银目光认真的看着苏染，笑道，“要不要当我的龙后？苏姐姐……”
他当初叫苏染为娘子，自然是将她当做一生一世要相伴的人。
年少不懂事？
或许是掺杂了几分年少的热血吧。
但他依旧喜欢苏染，希望她能嫁给他当龙后。
他自己心里所想最想要的，他都很清楚。
苏染似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龙银对自己的称呼，“怎么现在叫我苏姐姐？”
龙银：“叫你娘子你不愿，只能改成叫苏姐姐咯。”
其实叫什么，于他而言都没差。
“我可是比你小。”
龙银打量着苏染百年时间未曾有过变化的容貌还有身体，挑眉，“不能仅凭外观来判断……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嫁给我，这样龙宫很多的金银财宝都将属于你，包括龙后的位置……我亦会一心一意对你。稳赚不赔。”
“说得好像引诱一样。”
“当然，先引诱上钩以防人跑了才是正事。”龙银很认真的凝实着眼前的女孩。
“可我对那些不感兴趣。”苏染说。
这话的另一层意思自然就是她并不想嫁，表达的比较委婉含蓄一些。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吗？”龙银问苏染，说这个话的时候如大海一般都眼睛闪过一抹冷色，如果有，他要去杀了那个人。
苏染沉默犹豫。
“我也不知道算有没有。”
“怎么说呢？”
苏染说道，“暂时是没有的吧。”
“既然没有，那嫁给我不是挺好的吗？嫁给一个爱你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苏染不太想和龙银继续扯这个话题，“我记得当初我和你说清楚过。”
龙银沉沉的笑，“我当然清楚，既然还没有那么久代表着我还有机会。”
便是有也没关系，他会把那个人杀了。
毁尸灭迹的干干净净，不会让人发现。
苏染：“……”
行吧，她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只要遇到龙小银，哦不，龙银，她就觉得有点尴尬，自己先前有些不太想要见到龙银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个。
“哦，对了，凤落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让凤落赶紧进来。”
龙银，“我让手下把凤落带到旁厅了，如果你想见的话，那么便去吧。也不知道她清不清楚你还活着的事情，不……你们既然是在同一个宗门里面，那她应该是清楚的，本王可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吧。”
龙银说着，声音有些涩涩的。
一个比苏染还要高上很多的少年，眼瞧着就要落下眼泪。像个稚嫩的孩童。
苏染有些手足无措。
仔细想了想，还是去龙银所说的旁厅去找凤落。
……
在苏染离开后龙银身上龙王的架子彻底的坍塌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果真，它自己才是那个没人要的人。
他喜欢的人不想嫁给他。
他的父母也都一一离他而去……
龙族的重担也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沉沉的压在肩膀上。
很难离开。
虽然身为龙王有很多可以做到的事情，但在另外的地方却是无法做到的。
龟爷爷恰在此时出现，它靠近龙银，担忧道，“王你还好吧。”
“龟爷爷……你，怎么来了？”
龙银看向来者。
止住泪水，慌张的抬手为自己擦拭掉。
“王，老臣劝你一句，既然无法让苏姑娘喜欢你，不如放弃，另外寻一个女子与你共度一生。”
“龟爷爷你要劝我？明明之前你都很赞同的。”
龙银震惊。
龟爷爷摇头，“当初是老臣想得太简单了，苏姑娘既然命不在天的计算之下，那么她的决定意愿如何，除非苏姑娘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够强迫得了她。”
“当初老臣想，既然王你喜欢苏姑娘，不如将苏姑娘争取过来……虽然这其中不免掺杂了一些老臣自己的算计，想要利用苏姑娘背后的力量强大我们海中龙族……现在看来，王和苏姑娘或许并不适合在一起。”
如果稍有不慎龙族陷入百年前的那个近乎灭族的危机的话，那就是他的罪过。
它并不希望龙族会出现百年前那样的事情。
龙银沉默。
……
苏染离开后，朝着旁厅走去，在踏入里面之前，脚步骤然停住，思索着自己该以怎么样的方式去见凤落。
怎么说也有那么久没见了。
虽然之前她认出过凤落，凤落认没认出她还不一定呢。
在屋子里面。
小凰正与凤落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想要表达自己又一次没毛的愤懑之情。
苏染主人给它的脑袋上还留下三根凤翎，小凰看着自己的丑样，觉得还不如将那三根顶在头上的凤翎给一道剃了才好。
简直有损她身为凤凰的威武霸气，那三根凤羽，说白了就是给自己添加了几分傻气。
小凰委屈极了，想让凤落再帮自己给一道剃了。
那知道凤落恶声威胁，不允许它将那三根毛给弄掉，否则就要吃烤凤凰。
这无良的主人哦！
小凰简直气得肝疼。
总归是无可奈何。
就在这个时候，小凰突然感应到一股气息，而且还是非常熟悉的……就像是……就像是……哦对，百年的那个讨厌的人类的气息。
想着小凰突然住了最，抬着眸看向自己的主人，心中思量着究竟告不告诉主人呢。
思索了三秒，果断决定跟凤落说，苏染找上门来了。
凤落闻言，转过视线看向门前，果真见到一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可爱的小人儿。
眼泪不受控制的就往下掉。
便是想要克制都没有办法。
“苏染？”
苏染见凤落发现自己，踌躇的迈步走进去。
笑着打招呼，“凤落，我是苏染……”
“诶诶，你怎么也哭了？”
看见凤落也抹了眼泪，苏染手足无措道。
“你们一个两个的见着我哭算什么啊，我有那么吓人吗？竟然能够把你们吓哭了。”
凤落，“不是吓哭，我那是激动哭的。”
说完，凤落扑过去紧紧抱着苏染，“活的，还有心跳……真好。”
“嗯……”
她是人当然有心跳了。
当然如果自己做为鬼的那就得另论别提了。
“苏染，你当初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凤落上下打量着苏染。
“这个情况有点复杂。”
她心里也有些复杂，想想自己今天究竟被人逮着给问了多少次了。
每次听到这个问题，总有一种心酸感蔓延。
小凰蹦跶出来，“人类，还记得本神兽吗？”
苏染疑惑的看着眼前顶着三根长长凤羽，看起来有些傻傻的小凰，抬起手碰了碰那顶在头上一甩一甩的凤羽，“你是小凰吧，哈哈，你的毛怎么又掉了，我还记得几个月前你的毛还是挺好看的，怎么现在又变成这个模样，看起来你的毛长在你身上对毛而言实在是一种痛苦，都维持不了多久。”
苏染想着她见过的小凰变化的毛色，还有换毛的速度，又一次笑了起来。
“喂喂，讨厌的人类，不许笑，不许笑！”小凰炸毛，“小心本神兽放火烧你哦！”
说着就要朝苏染吐火，就在这个时候，凤落出手，将小凰给提开，扔到某个角落，“别管那只傻鸟，我们来好好叙叙旧，说说你是怎么又活过来了。我有的是时间听。”末了，顿了顿，“更或者你说说自那次之后你经历过的事情。”
苏染：“好呀。”
“正好你也说说你怎么跑到御灵宗当弟子了。”
凤落一愣，“苏染你知道。”
“因为我看见了呀。”
突然苏染捂住自己的嘴，含糊道，“好像说错了什么。”
“你难道一直注意着我？”
凤落去伸出手去拔苏染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给我说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既然你关注着我，那为什么不出来和我相见，而是现在才出来！”
“你没认出我。”苏染叹了口气，实话实说。
凤落一怔，“怎么会？”
“还记得你在一个冰封的森林哪处遇到的一个人吗？几个月前。”
凤落仔细想了想，冰封的森林。几个月前……
脑海里想起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孩。
“那个人是你？”凤落摇头否定，“不，不太像，明明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个女孩相似之处都没有，而且身体的年纪是不可能改变的。”
就算改变，外貌还是有几分相似。
可苏染和那个少女根本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更或者是有，只是那个时候她注意的并不太仔细。
“那个人就是我。”
苏染定定的看着凤落，“我的情况有些不稳定，保不齐下一刻就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
轮回道的事情她是不能说出去的。
因为轮回道的存在苏染的心里有一种直觉，如果暴露了她会很危险的，更或者被某些人盯上。
有可能是轮回道忌惮怎么也不愿意向她说清的人。
凤落怔然，“好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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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小凰被自家主人提起扔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踉跄的爬起来，哀叹兽生之艰难。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嘿，小凤凰，好久不见。”
小凰茫然。
眼前突然出现一缕细小的火焰，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能够戴在手腕上的镯子宽度，比镯子稍稍长点。
“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