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女人这么对待箐怜居士?
她找了这么多日子,才找到了他,却见他落得了这样的下场!自己也被困在了这里,不能出去,又只能隐瞒着身份,不让他知晓,憋都憋死了。
瞿兰亦瞧了她一眼,便看清了她眼底的杀意,这个女人,才是这大殿里最厉害的。
只有把她唬住了,自己的日子才会好过!
瞿兰亦笑了笑,“百草姐姐,你急些什么?我可才来不到两个时辰,哪里比得姐姐来了这里半年之久了?姐姐这么大的本事,都没找到出去的地方,我虽然姓曹,知道些事,但你也要容许我仔细找找才行啊!”
百草笑了笑,“曹姑娘一张嘴可真能说,可光是能说是不够的,得有点儿真本事才行,要不然,明儿个中午,你这张嘴可就不成再说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阴冷。
瞿兰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故弄玄虚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替自己拖延些时间,想着裴济发现她消失不见,或许想法儿找她。
她越发的明白,这个女人不简单,这轮椅上的男人也有个极不简单的身份,要想保得性命,一定得弄清楚这两个人的来历才行。
更让她惊奇的是,这百草仿佛也不受这箐怜居士的控制?
这个时候,那箐怜居士已经醒了,阴沉着眼看她,那目光差点儿把她给撕碎了。
瞿兰亦只当没有看见,对着百草哈哈笑了两声,“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开启那门的机关的。”
箐怜居士这才没有发火了,把目光收了回去。
但那眼底的阴毒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瞿兰亦瞧都没瞧他一眼,找了个没人的墙角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这么个男子,手无缚鸡之力,连站都站不起来,就只有一副漂亮的脸,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大的底气,那么嚣张?
瞿兰亦简直想不明白。
她哪里知道,这箐怜居士从小到大,就被人宠着爱着,父母宠着他,当他如珠如宝,再因他有一副极好的相貌,只要他说两句,无论他想要什么,自有人双手捧着送给他。
被困在了这里,也自然而然成了这里人首领。
瞿兰亦是唯一一个不买他的账的人了。
箐怜居士看着闭目养神的瞿兰亦半晌,这才推了轮椅回到了自己那间独居室。
瞿兰亦靠着墙乱七八糟地想着,想起这庄子的怪异之处,又想起上边种的那些花草,但想起了这地底下如宫殿一般的牢房。
要怎么样才能走出这里?
不知道裴济见她不见了,会不会找她。
算了,一切还是靠自己吧。
她惹了黑石,惹恼了百草,明儿个,这百草就会动手,得想个法子先保住命再说。
她站起身来,往那箐怜居士居的独间走了去。
这大殿内的人全都朝她看了过来,尤其是那些女人,紧张地瞧着,一副恨不得撕碎了她的样子。
百草与黑石则是冷冷地望着,并不理她。
瞿兰亦走到那独间便敲门,“箐怜居士,箐怜居士,我想到了出去的办法了,请您让我进去,咱们俩好好聊聊?”
周围听着的女人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来。
有人便尖声道:“又是这招?你能不能有点新鲜的法子,又用这招来勾搭咱们居士?”
其它女人也尖叫嘲讽。
可她们却不敢走近那房子。
屋子里的箐怜居士听了这些,自得而又厌烦,还以为这女人与别人不同呢,还不是这幅模样?
她刚刚这么落他的面子,他要千百倍找了回来才是!
他在屋子里没有出声。
得让她急一急才行。
见屋子里没有动静,瞿兰亦心底骂了一声娘,用让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温柔声音道:“箐怜居士,刚才是小女不对,小女猪油蒙了心去,这样对您说话,小女思前想后,早就后悔了,居士这样绝卓的人材,神仙一般的人物,为了引起您的注意,我居然这么说您?伤了您的心去,我,我……我简直是猪狗不如啊!”
殿内的女人脸上全露出了鄙夷之色来,倒是停止了咒骂。
百草眼神里露出莫名的光芒,远远地站着没有动。
箐怜居士在屋子里听着,忍了心底的得意,瞧瞧,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居然连这种事都敢做!
只是太晚了,等这女人把他带出了这地牢,便是她的死期!
女人们当他如珠如宝,他却是最瞧不起女人的!
他在屋子里呆了半晌,到底忍不住那走出牢门的诱惑,推着轮椅到了门边,拉开了房间,语气冷淡,表情如高岭之花般冷清,“曹姑娘,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
他还没说完,瞿兰亦把手指放到嘴唇上,吁了一声,从半开的门里边挤了进去。
箐怜居士越发的得意,还有些不耐烦,女人都是这样,想着法儿想和他独处!
看她合上房门,他表情越发的清冷,“说吧,如果真有能出去的方法,待本王出去之后,自能给你一个名份!”
他眼眸低垂,整了整衣领子,自得得很。
瞿兰亦背脊僵了僵,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得很,定了定神,这才缓缓转过身来,朝他笑了笑,忽地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子,“箐怜居士是吧,傻了巴几的,傻得可真可爱!”
她在拍了他的面颊两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一拧,“告诉我,你是哪门子的本王?”
箐怜居士俊美的脸被她拍得通红,耳朵也被扯得老高,痛得眼泪花儿在眼框里直打转,却强自要保持那临危不可侵犯的模样,梗着脖子道:“本……我饶不了你!”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般无视于他。
这种被人当无视,当成普通人的滋味,他从来都没有尝过。
不对,只在一个人的手里尝过。
他想起那人,浑身发寒,忽然间打了个哆嗦。
瞿兰亦听了他好几次不自觉地叫本王,越来越怀疑了,一使劲,把他的耳朵差点撕裂了下来,咬牙切齿地道:“不说是吧?”
她嘿嘿笑了两声,一手揪住他的耳朵,另一只手把指甲弹了两弹,“瞧你这花容月貌的,皮肤比我这个女人还柔滑细腻,让我看了很不舒服啊,正巧,我指甲长了,又没带剪子,就在你脸上磨磨!”
说着,把右手指甲放在他脸上慢慢儿磨。
箐怜居士哪里不知道她这磨指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