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兰亦点了点头。
头一回的,她心底里有了期待。
容青便替她除起了衣服。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响动。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你且先等等,太子妃殿下还在穿衣服呢!”
瞿兰亦一只胳膊光着,另一只胳膊还在衣服里边,身上只穿了件肚兜。
她忙拿了件衣服披上,一回头,就见夏侯旭眼眸幽暗,朝她盯着。
伺候的宫婢跪了一地。
夏侯旭一摆手,她们才依次退下了,临到门口,容青向瞿兰亦挤了挤眼,体贴地合上了房门。
他脸色不好看至极。
眼眸却越来越深,在她胸前扫来扫去。
瞿兰亦忙拿了衣服盖住胸口,怒道:“夏侯旭,你干什么?”
夏侯旭侧过脸去,咳了一声,“把衣服穿好!”
瞿兰亦垂头一看,那薄薄的肚兜衬得肌肤如雪,不由也脸上一红,忙把衣服拉好,遮挡住了胸前。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瞿兰亦道,“快出去,让我把衣服穿好!”
她眼眸扫在那粉色裙子之上,说好的穿上去给他看的!
还要把他吸引得魂儿都没了,他却闯了进来!
这下子可全都毁了。
瞿兰亦咬牙切齿。
他背对着她站着,没有动,隔了半晌才道:“小苏安排在后院……”
瞿兰亦心底正沮丧着呢,哦了一声,“安排就安排吧,怎么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他没有转身,语气有些闷。
“说什么?”瞿兰亦看着床榻上那制作精美的衣裙,牙齿直痒痒,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她穿上了那衣裙才会美,身上才披了一片布,怎么会美!
她是想让他眼前一亮,不是让他眼前一黑!
她懒得理他那矫情,她给小苏渡了口气怎么了?小苏是个太监,他还容不得一个太监?
夏侯旭良久没有出声。
瞿兰亦终于感觉到有点儿理亏,眨着眼道:“夏侯旭,小苏那件事么,当时情况紧急,你也是知道的,我那是不得已为之……”
他没有出声。
她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往他那边走,走到他背后,伸出两根手指拉他的衣服,“夏侯旭?”
他一下子转过身来,一手握住她的肩膀,一手却抹着她的嘴唇,“瞿兰亦,你是本宫的太子妃,你知不知道?”
她居然胆敢把第一次初吻给了那么个人!
他粗砺的手指抹得瞿兰亦的嘴唇瞬间便红艳如火。
他眼眸渐渐地深了起来。
瞿兰亦只觉得他掌心发热,莫名便有些害怕,咽着口水道:“夏侯旭,你别发神经!”
她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咽着口水道:“当时那种情况,紧急得很,我一下子也找不到其它办法……”
夏侯旭手指停了,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用手托住了她的后脖子,便堵住了她的嘴。
她脑子一轰,只觉他嘴唇柔软得不可思议,身上滚烫得像要把人烤得熟了。
她身上一凉,护在胸前的那衣服便被他扯了下来。
他紧紧地拥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了身子里去,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到了榻上,他松开了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看着她莹润洁白的脸,低声道:“兰亦……”
他俯身下去。
瞿兰亦只觉身子一阵剧痛,剧痛之后,却又是极致的欢乐。
这样灵肉交合的快乐,她却从来没有遇到过。
她甚至忘了,前世,他带给她的恶梦。
她悄悄伸出手去,揽住了他的腰。
他温柔地看着她,俯下身去,吻住了她,“痛么?”
“还好。”她满脸羞红。
他低低地笑。
室外的宫婢们听到了屋内隐隐传来的声音,互相望了望,掩着嘴羞红了脸。
……
东宫长廊的角落之处,王忆之看着花园里站着的男女,女的俏美非常,男的视线却半点儿也没有离开女人的脸上,眼底的深情浓得可以滴出水来。
他原本应当是她们的夫君,凭什么瞿兰亦要独自一个人占着!
她看着瞿兰亦那柔弱无骨,满脸春色,显见着刚刚承了雨露的模样,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没了一样依偎在太子身上,恨得直咬牙。
太子妃病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病好之后,太子与太子妃忽然间便好了起来了,几乎天天都腻在一起。
皇上原是不喜欢太子妃的,可因着病体欠康,懿贵妃又新收了继皇子,居然也不管他们了。
她找人检查了自己的身子,得知自己已法有无孕了。
她忽然之间,似乎便想明白了许多事。
他对她的恩宠,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她身子摇晃了两下,头一阵阵发昏。
他在利用她,利用王家,甚至利用她身上的血。
小宫婢扶住了她,“良娣,咱们回去吧,这里是风口,小心着凉。”
王忆之一巴掌便挥了去,打在她的脸上,“贱婢,连你也在看我的笑话!”
小宫婢捂着脸,眼底闪过丝冷芒,却道:“王良娣,孙宝林等着见您呢,和您商量些事儿,你过不过去?”
王忆之哼了一声道:“她有什么好见的?”
小宫婢便劝道:“王良娣,孙宝林和奴婢说了,她得了一样好东西,想请你过去一起鉴赏。”
王忆之原就不是个笨的,见这小宫婢眼眸闪动,便知有异,冷笑道:“好,我倒要过去瞧瞧,这东宫之中,还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她巴巴地来请?”
她一甩袖子,跟着那小宫婢去了。
来到仪合居,孙盈巧便迎了上来,笑道:“王良娣姐姐,您可来了,我可真是盼得望眼欲穿才能见您一面啊。”
王忆之冷冷瞧了她一眼,“大家都是失意人,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说吧,什么事?”
孙盈巧掩嘴笑了起来,“太子妃的病好了,姐姐心底难过,那是当然的,这不,我做了碟绿豆糕,最是清火解热的,姐姐且来试试?”
她笑着把端起了那碟绿豆糕递到了王忆之的手上。
王忆之手一挥,便将那碟糕点打掉了,冷笑了起来,“孙妹妹,我知道,你是在看我的笑话,看我算计了半晌,却得了一个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