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半张着嘴,下巴半晌没合上。
瞿兰亦怔怔地道:“六公主,你要和我抢相公?”
南宫凤直摇头,“非也,非也!这怎么算得上抢?”
瞿兰亦拍着桌子道:“你想抢早抢啊!你抢了那正妃之位,我就不用嫁给夏侯旭了,你这么迟才出手,你到底怎么回事!”
她把桌子拍得惊天动地的响。
南宫凤道:“不,我不跟你抢,我就是想和你嫁一个人!”
瞿兰亦一声惨叫,“为什么啊!”
“因为你好玩儿啊!有你的地方,就有好玩儿的事发生!”
瞿兰亦嘴唇都在哆嗦,“就,就,就为了好玩儿?你就要和我嫁一个相公?你,你,你到底是要嫁男人,还是嫁女人啊!”
说着,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着她。
这莫名其妙的人不是个女扮男装的吧?
南宫凤道:“别用那眼神看我,我正常得很,就是觉得你好玩儿,所以,我要跟着你,等你不好玩儿了,我自会走的!”
“可,可,可,可你嫁给夏侯旭,要用什么身份?”
“随便,侧妃也好,良娣也好,宝林也好!五哥,你说呢?”南宫凤道。
裴济道:“别问我,我不管这事!”
瞿兰亦看了看裴济,泪都到了眼眶边上了,“裴济,裴济,你快点劝劝你妹啊!她就要嫁给人当小妾了,你怎么也不劝劝她?”
裴济道:“不劝,她给人当小妾,关我屁事!”
南宫凤温和地道:“兰亦姐姐,你对我真好,真的关心我呢。”
她叮叮当当上前,拉了瞿兰亦的袖子,脸就往她身上蹭。
瞿兰亦寒毛都立起来了,忙紧跑几步避开,绕到了桌子对面站着,见她还想追过来,厉声道:“老老实实站着,别动!”
南宫凤站定了。
瞿兰亦转身对裴济合什,“裴济,裴济,你劝劝她啊,你说句话,她一定听的。”
裴济摇头,“兰亦,你别看她对我怕得很的样子,那都是装的!她还怕咱们父皇怕得要死呢,还不是照样杀了父皇最宠爱的七妹八妹?”
南宫凤绕了桌子,又想往瞿兰亦身上扑,瞿兰亦忙又绕到另一边,道:“六公主,这大周朝东宫,可不是你能玩儿的地方,凶险着呢,先别说两名侧妃都不是省油的灯了,光后宫那些庶母妃,也能把你给嚼碎了,你一个大燕公主,无依无靠的,趟这个混水干什么呀?”
南宫凤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道:“没关系的,不是有姐姐你,有瞿家么?”
裴济坐在一边,自己倒了杯茶来喝,“兰亦,这点你倒可以放心,她硬着呢,不把别人嚼碎就算好的了,别人想嚼她,可没那么容易!”
瞿兰亦直跺脚,“裴济,要你劝她,你怎么反而帮着她说话?”
裴济道:“我怎么能劝得动她?她这个人脑子一向有病,决定了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上次她杀九妹的时候,父皇把九妹藏在南边,她跟到南边,藏到北边,她跟到北边,最终还是让她给杀了!”
瞿兰亦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脚底下生了股凉气,“六公主,您在大周后宫没仇人吧?”
南宫凤摇头,身上的铃铛跟着响个不停,“没有,没有,你放心,这回我决不杀人!”
裴济道:“兰亦,这点你倒可以放心,老六说了不杀,肯定不会杀……只要不惹到她头上,她绝对不杀!”
瞿兰亦转头就小碎步往院门口走,边走边举着双手向天空挥舞,“疯了,疯了,一个堂堂六公主,要嫁给人人当小妾,真是疯了,理由居然是为了好玩儿,我的天啊,我不是在作梦,绝对不是在作梦!”
南宫凤在她后头温和地道:“瞿姐姐,你慢走啊,别担心,咱们隔些日子便能朝夕相处!朝夕相对了!我很高兴呢!”
瞿兰亦脚一软,差点跌倒。
加快了脚步往门边跑了去。
见她的身影消失了,南宫凤侧过脸来,笑嘻嘻地看着裴济,“五哥,怎么样,我这个决定,还合你心意吧?”
裴济哼了一声。
南宫凤道:“我这是替你看着瞿姑娘,让她别被夏侯旭欺负了去,瞿姑娘现在心底还没有你,你一定盼望着,她有朝一日心底有你吧?”
“我等得起,等再长的时间都愿意!”裴济道。
“哎,瞿姑娘说得没错,咱们兄妹俩还真是一对疯子。”南宫凤喃喃地道,“疯子遇到了一个傻子,便都不想走了,不想回到那冰冷无情的地方,可咱们明明都是冰冷无情的人啊!”
裴济沉默了下来,道:“妗妃儿把解药给了她,她倒是有几分本事的。”
南宫凤道:“她当然有本事,她只是不像咱们这些有本事的人,心底里已经没有了情义!”
裴济瞪了她一眼,“你没有情义,我早就知道了,那锁你自己偷偷解开好几天了,怎么不滚?”
南宫凤嬉皮笑脸的,“五哥,我想和你多呆两日罢?”
“呸!”裴济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砸!
南宫凤一抖,身上的链子跌落下来,身子飘起,向后退了去,“五哥,我去找二哥了!”
“对,只有他有办法让你嫁给夏侯旭!”裴济道。
“好咧!”南宫凤脚尖一点,飞跃了起来,上了屋顶,飞驰而去。
……
夏侯旭走进正殿,见皇帝与南宫渊相谈正欢,行礼之后,笑问,“父皇,你们在说什么,说得这么开心?”
皇帝向夏侯旭招手,“来来来,坐下,这事可与你有关。”
夏侯旭笑了,“父皇,怎么会与我有关?”
南宫渊站起身来,向他行礼,“太子殿下,事关我那不成器的六妹,她不知道在哪儿见到了太子殿下了,仰慕您的绝世风采,非要嫁给您!”
“什么?”夏侯旭一下子站了起来。
南宫渊黑红的脸更红了,“本王知道,太子殿下正妃已定,皇妹绝不会让殿下为难的,只要能呆在殿下身边,侧妃也好,良娣也罢,甚至是宝林,她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