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人有双面
“爷爷，是这样的……”
秦雨仿佛生怕秦青风说错话，那边嘴巴刚张开，她就已经抢过话头。
刚准备说话，老者却是将手一抬，说道：“我不是说过，在这里没有亲属，只有上下，你们得叫我家主！”
“是，家主！”
秦雨很快改口，行了一礼以示歉意后继续说道：“我们在黑水城遇到诸多麻烦，好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所以秘境之行，并不顺利。”
“我问的不是这个。”
老者虽然年迈，但此刻的眼睛却格外明亮，充满威严的目光紧紧钉在了秦雨的身上：“东西呢？”
“家主，这还用说吗？听她的语气就知道，肯定是啥都没捞到。”
那秦青良站在边上，冷笑着说道：“任务没有完成，你们居然还有脸回来？怎么不死在外面？”
“你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完成任务？”
老者逐渐眯起的眼眸散射出威严的寒芒，令人难以直视的视线逼向秦雨二人：“按照族规，家主下达的命令，未完成者，不仅要受族规惩处，更要逐出家族。”
“家主，这惩罚也太重了！”
秦青风很是不满地喊出声来：“我们虽然没有完成任务，接受惩罚也就算了，将我们逐出家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你在跟我讨价还价？”
老者眸子瞬间一冷，指着秦青风道：“整个秦家，都是老夫一手打下来的基业。老夫想让你们如何，你们就得如何！听明白没有？”
“家主，我不服！”
秦青风站起身来，挺直胸膛与对方对视：“这个任务本身就很危险，您让我们兄妹俩过去，还不给我们任何支援，这本身就很不公道！现在任务没有完成，你就只想着要惩罚我们，您觉得这合理吗？”
“住口！”
老者重重一拍桌子，双眸陡然睁大，磅礴的威压瞬间散发了出来：“来人！把秦青风拖下去，挑断手筋，扔出山寨！”
“你……你还是我爷爷吗？”
秦青风被这严酷的指令给吓了一跳，无比痛心地看着老者：“我可是你的孙子，再怎么不受待见也终究是你的孙子，你就这样对我吗？”
“我秦明达子孙遍地，不在乎你这一个孽障！人来！拖下去！”
秦明达面色冷酷，丝毫没有顾及血脉之情。
“家主！他只是一时冲动鲁莽，请您看在我死去父亲的面上，放过风哥吧！”
秦雨双眼婆娑，对着地面不断磕头。
“哼！你不提你爹还好，提到他我就更为光火！”
秦明达冷哼一声：“身为家族骨干，居然罔顾老夫命令私自和下人通婚，生下你们两个孽障！他死了，也省得碍了老夫的眼！
秦雨，老夫警告你，再若求情，与他同罪！”
“家主，您……”
秦雨泪痕满面，虽然从未想过要得到对方的认可与疼爱，但对方如此漠视的态度，着实令人寒心……
而此刻在边上笑得最开心的，就当属那位秦青良了。
他环抱着双手，脸上写满了快意，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面前的兄妹二人：“秦雨，你哥算是烂泥扶不上墙，本来就是废人也不在乎这一双手，你就别为了他把你自己赔进去了。”
这番话表面是在劝说秦雨，实则就是在暗里捅刀子。
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缺这种落井下石的小人。
大厅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众人节奏不同的喘息声。
“来人，拖下去！”
秦明达大手一挥，当即下了命令。
“爷爷且慢！”
一个丰神俊朗的高挑青年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他的瞬间，秦明达的脸色居然神奇地缓和了下来。
“洋儿，你怎么来了？”
秦明达似乎忘记了自己刚刚才重申了的不准叫爷爷的规定，面带笑容地看着对方。
“我听说风弟和雨妹他们回来，就赶着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刚走到外面就听见里面的争吵。”
秦青洋面带微笑地走到了秦明达身旁，说道：“爷爷，都是自家人，就别把关系搞得那么僵了。”
“洋儿，你刚刚也听见了，这孽障是怎么跟我顶嘴的？”
说起秦青风，秦明达的语气就又沉了下来：“要是换做老夫年轻时的性格，必然一掌毙了这畜生！咳咳……”
“爷爷，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跟风弟一般见识了。”
秦青洋伸手轻轻拍了拍秦明达的后背，另一边却是抬头看向了秦青风：“风弟你也真是的，就算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能把情绪带到家里不是？快点跟爷爷道歉！”
不得不承认，这秦青洋说话的确是相当有水平，不仅恰如其分地稳住了两人，还给秦青风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台阶。
只要秦青风不傻，顺着台阶下来，今天的重罚估计也就免了。
“我……”
“风哥！”
见秦青风的倔脾气又要上来，秦雨赶忙一拍对方后背提醒对方不要意气用事。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冲撞爷爷，对不起！”
秦青风很识趣地跪了下来，给秦明达磕了一个头。
“哼！”
秦明达刚刚从剧烈的咳嗽中缓过来，面庞还有些微微的发红，可看着秦青风他目光还是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
“爷爷，这件事也的确是我们欠思量了，不该把这么艰巨的任务压在他们兄妹身上。”
秦青洋继续宽慰道：“不如就适当降低一下责罚，小惩大诫一番即可。”
“好！就依你。”
秦明达抬头看着秦青洋，一张老脸上充斥着与对待常人时不同的慈爱。
可当他的脸转向秦青风时，就像是翻书一般立刻变得冰冷：“秦青风秦雨，你们办事不力，本该重罚，念在洋儿给你们求情的份上，我也就不苛责重罚你们了。从今日开始，停掉你们五年的月俸，把住处搬到南院去。”
五年月俸，相当于五年不给秦青风兄妹俩半点钱，虽然人还在家族里但已经跟不是家族人差不多了。
至于南院，这里面也是有些门道的。
家族年轻人不跟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单独开辟了四个院子给他们居住。
最好为东院，乃是日出方向，其次是北院、西院，而最差的就是南院，那是家族最边缘化的位置，再往下就是旁系支脉的住所，与苦力无异了。
如此责罚，在秦明达眼中居然还不是重罚，可见此人对于秦青风兄妹究竟有多刻薄。
可即便知道这一点，秦青风二人却还得忍着脾气磕头道谢。
“好了，既然爷爷已经给出责罚，那这件事就算翻篇了。风弟，雨妹，你们俩可不能因此心生怨怼，消极度日，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困难都可以直言。”
“多谢洋哥！”
秦青风和秦雨异口同声，言语中充斥着对秦青洋的敬重。
“青良，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去忙你的吧。”
摆平了处罚一事后，秦青洋还很体贴地把秦青良支走了。
秦青良虽然有些不爽秦青洋半路杀出帮秦青风兄妹说话，但这个结果怎么说也算不错，加上眼前说话的这个是秦青洋，所以他还是很恭敬地拱了拱手：“家主，洋哥，我先告退了。”
临走前，他还是不忘朝秦青风二人投去了一个戏谑的眼神，就连走路的姿态都嚣张了不少。
大厅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五个人，气氛再度压抑下来。
“对了，这位兄弟……”
秦青洋不知何时已经将视线转到李昊的身上，指着对方问道：“是你们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