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后，薛念跟张铁牛离开火锅店，沿着人头攒动的街道前行，正直盛夏，满大街都是穿着清凉的妹子。
大长腿，小蛮腰，不看也往眼里钻。
内心闷骚，脸皮贼薄的张铁牛一张小黑脸又有些泛红，眼珠子乱转。
“那个……那个……”他嘴里面支支吾吾，想要赶紧说着什么转移注意力，好似再晚一会儿自己就要破戒似的。
“那个，薛念，你灵法学的怎么样了？”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
“哦，我已经学会狂暴系的【长拳】了。”薛念回答，语气里有几分难掩的骄傲。
他确实是凭着真本事，掌握了【长拳】灵球，跟【系统】无关。
虽然灵力天赋不佳，但灵球的塑造既依灵力，更要看对灵球结构的理解与塑造技巧。
塑造技法相当于一门全新的学科，薛念一直努力用心，学的并不比任何人差，而且狂暴系的入门灵法对灵力要求不高，只要对灵球结构掌握到位了，就可以成功塑造。
薛念用了一周时间，学会【长拳】，这个成绩算是中等偏上。
“唉，还是你厉害啊，我刚刚完成【火冲】-C的灵球。”张铁牛有些失落。
跟很多学生一样，张铁牛也选择了大热的火系，但火系跟狂暴系恰好相反，入门灵法的灵球结构极为复杂，初学者很难直接掌握。
所以很多火焰系的二类灵法就应运而生了，比如一类【火冲】就被分成A、B、C三式二类灵法。
【火冲】的功效有三。
第一，用灵气塑造出一层隔火隔热强化身体筋骨的保护膜附加在施法者身上，
第二，燃烧灵气形成火焰附着在保护膜之上。
第三，将灵气转化为能量，使得施法者在极端的时间里向前冲刺。
【火冲】是火系法术中为数不多的位移技，可以用来进攻，但更多时候灵能者会通过这一招来拉扯空间与距离。
ABC式二类灵法各具一种功效，分开学习，难度大大降低，待全部掌握之后，再融合起来，就能凝结一类灵法【火冲】了。
张铁牛所学的C式是具有第三种功效。
薛念出言安慰：“你自主意愿选了三个，我只选了一个，投入的精力不一样，再说了，狂暴系的入门灵法本来也比较简单。”
张铁牛点点头，久久不语，忽然说：“不行，我刚刚自省了一下。我最近一个星期还是太懈怠了，劲头上远远比不上刚开学的那一个月，或许是越星觉醒的好事已经冲过了我的头脑。
薛念，赶快，我取了钱就要回学校学习！快快快，我已经受不了了。”他说着脚步加快，到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嘶……老实人装起逼来也是恐怖如斯啊。不对……张铁牛满脑子都是妹子、嫂子，可不算是老实人。”
来到银行，薛念径直往自动取款机走去，张铁牛却拉住他：“薛念，我得去营业厅柜台取钱。”
“你要取多少钱？自动取款机都满足不了你了？”薛念吃惊。
张铁牛扭扭捏捏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存折：“我没办银行卡，只有这个。”
薛念更惊，虽然自己往回穿越了十年，但他记得即便再往前十年银行卡也已经很普及了，存折已经多久没见过了。
“你干啥不办张卡，要用存折？”
“我妈和我奶都说，一张小卡片，啥都看不到，不放心，还是存折好，存了，取了，都有个记录，万一出差错也对得上。”
“呃……似乎有点道理……但你学费怎么交的？咱们不是要存到指定的银行卡上面吗？”
张铁牛嘿嘿一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也可以直接交现金。”
来柜台办理取款业务的，都是大宗，几万，十几万，乃至几十万上百万，相比之下，张铁牛就十分亮眼了，他要取两百块，还得取号排队。
“铁牛，我建议你还是办一张银行卡吧，以后取钱快多了，银行都是大企业，信誉很好，不会少咱们平民老百姓的存款的。而且你在取钱上节约下来的时间就可以用到灵法研习上了，是不是？”
薛念抽丝剥茧，分析利弊，其中可以节约时间学习灵法很是打动张铁牛，但妈妈跟奶奶的谆谆教诲已深入他心，难以撼动。
他执拗的认为卡片上的电子数据并不靠谱，只有白字黑字写下来，才令人安心。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考虑考虑看。”他谨慎地表达了意愿。
薛念额上挂起几道黑线，也不再劝了。
很久以后，终于排到张铁牛了，他起身去对应窗口取款。
薛念也坐的有些着急，站起来，伸伸懒腰，无意间一转头，瞧见三个壮汉并排走进了银行。
居中一个尤为高大，估计跟潘淑云差不多高，留着长发，齐向后梳，露出扁塌塌的大脑门。他鞋拔子似的脸上带了一只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一道伤疤从额角起，歪歪扭扭划过脸庞，直至嘴角。
三人均穿着黑色背心，迷彩裤子，高筒皮靴，手里头拎着黑色大尼龙袋，左右两人带着黑色口罩。
鞋拔子脸嘴里还叼着烟，一进银行，藏在墨镜后的那对阴冷的眸子就开始四处打量。
“这位先生，公共场所不可以抽烟，麻烦你把烟掐了。”银行保安走上去。
鞋拔子脸一言不发，突然啐了一口，香烟连带一口浓痰吐到地上，险些沾到保安的衣袖上。
“你干什么？找茬吗？”保安十分愤怒，立马打开对讲机呼叫。
又有两个保安聚了过来，纷纷抽出橡胶短棍。
大厅里的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都认为这三个人脑子有毛病，竟敢在银行闹事，金融机构是护卫局重点保护对象，一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召来灵能者护卫员。
“银行保卫力量，就你们三个吗？”鞋拔子脸声音沙哑着说。
“我要求你立马向我道歉，否则我就报案了！”被吐痰的保安愤愤难平。
“道歉？呵呵，好的，你容我准备一下。”说着他放下了手机的黑色尼龙袋，做出个极为怪异的姿势——
他腰部微扭，迈个弓步，左臂抬起护住头脸，右臂弯折，右手紧紧攥拳。
薛念看着这个奇怪的动作，猛地一愣：“这姿势……好像在哪里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