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疑惑地望向俞平伯,俞平伯却又望向宋平玉,宋平玉开口道:“告诉他们吧,20多年了,俱往矣。”说着,自己却走了。
原来,传授剑法给严凤英的人,正是陆菲青最小的师妹唐丽媛。小姑娘十四岁便被陆菲青的师叔玉清真人救上山来,而唐丽媛同宋平玉在俗家却是表兄妹,两人从小青梅竹马。
唐丽媛家境贫寒,因父母交不起地租而被人强抢去做妾。却不料路上碰上了云游的玉清真人,玉清真人原没有弟子。而唐丽媛的父母又被地主打死了,无家可归,玉清真人便把她收在了自己门下。这样就成了俞平伯他们的小师叔。
等到宋平玉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找上武当山,玉清真人却带着唐丽媛云游去了。他又不愿意下山,便拜在了陆菲青的门下。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等到玉清真人回山,已是两年后。二人再见面,自是大喜过望。一起练功,一起行侠仗义。玉情真人也没有说什么,可是好景不长。又过了两年,玉清真人仙去了。
掌门之位便被张召重夺取。他也看中了这位小师妹,便在门派内重申门规,特别强调长幼尊卑,不可乱了辈分,可怜二人阴阳差错,差了一辈儿。
当时,唐丽媛的功夫已不亚于张召重,特别是剑法已大成。她对于张召重的骚扰不胜其烦,便约了张召重比武,用剑刺伤了他,自己则飘然远走。而张召重却严令宋师弟不得下山。
直到去年,张召重被你捉住废了武功,众人推举我做了掌门,我便鼓动宋师弟下山去找,找了半年也没找见。宋师弟回山还没有一个月呢。
又是一个棒打鸳鸯。王干不由得叹了口气,“我若遇上贵师叔,一定劝她回山。”俞平伯道:“如此,多谢了。”
剩下的两天里,俞平伯亲自带领王干他们游览各处名胜古迹,宋平玉则爱屋及乌,留下严凤英指点她剑法。而陆菲青的工作则是在最后一刻才完成,满满写了49张纸的小楷出来,这令王干大为感动,80多岁的老人了,为自己如此辛苦。王干便拜别了陆菲青下山来。
王干一下山,便遇到了来追他的林之华。山寨的来信让他又喜又悲。喜的是有了南洋的消息和鸿孝治好了病,悲的是自己的孩子被他打掉了。是啊,她一个人在山寨,怎么说呢,又没有名分,这全怪自己呀。不过他也就难过了一个晚上,就过去了。
送走了林志华,他大手一挥,便又上路了。自武当去盐店。一天就到了。晚上,他们在城西的一个破庙里歇了。
但从盐店到白河路就有些难走了,特别是有几处山坡,若不是他们带的东西轻,那马车根本就上不去,还好已经甩了几辆在襄阳了。现在是十几人一辆马车,人马齐上阵,好不容易过了下坡,又得人拖住,就这样整整走了三天才到。
这下就连王干也累得不想动了,于是便在城里找了个店住下,要了几大桌酒肉,痛痛快快的吃喝一通。孟凡香见王干有些累了,便提议在白河休息一天。王干想了想,便答应了下来。
王干一连几日以来都是喝酒,喝了酒就睡。细心的凡香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她不知道师哥为何心情不好。很可能是因为山寨的来信。可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啊。
她便来找汪於纪问一问,汪於纪也想不出原因,他告诉凡香道:“那信不止一封,我猜肯定有一封是丽萍姐他们的。你想想,都几个月了,总有几句问候吧。”
孟凡香道:“也是啊,前几个月就没信来,而现在一来就是好几封,可是她们会有什么事情呢?不行,我得问师哥去。”
王一急忙拉住她,道:“别添乱,大哥不说,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你去问岂不更坏事?明天我们拉他去玩一下就是了。”孟凡香想了想,也是。只得作罢,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不过她刚刚坐下,却又想起了一事。她站了起来,又去敲响了汪於纪的门。汪於纪刚要睡下,一看是孟发香。便笑道:“大小姐怎么又来了?很晚了。大哥要吃醋的哟。”
“呸,你才是醋坛子呢。我问你今天是几号了?”
汪於纪想了想,道:“今天好像是十月初十吧?”
“不要好像要确定。”汪於纪挠了挠头,道:“确定。”
“那你说明天是什么日子?”孟凡香又问道。
“明天是十月十一。”汪於纪道,
“你再想一下。”
“十月十一,大哥生日!你看我竟然忘了,该打!”汪於纪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第二天一早,孟凡香早早就起来了。特地到客栈厨房亲手煮了面条和鸡蛋。端到王干面前,王干有些疑惑的问道:“今天怎么了?小丫头怎么这么早就做饭?”
“哥,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
“十月十一。”
“嗯?我生日?”
“对呀。大哥(小弟)生日快乐。”汪於纪和金珠儿、严凤英一起出现在了王干的门口。
“谢谢,谢谢。大家都快乐。来,大家都来吃鸡蛋。”
早饭过后,汪於纪问过了店家,哪里的风景不错和有哪些名胜古迹。店家随口说了几个地方,正好今日不是很忙,便叫了一个伙计带他们前去。
这里刚要出发,就见门外一骑绝尘而来。到得门前,那马一声嘶鸣,人立而止,马上跳下一人,几步就到了王干跟前。汪於纪与金珠儿刚要上前,却见是桂涵。桂涵向王干行了一礼:“大哥祝小弟生日快乐,万寿无疆!”
王干连忙还礼道:“大哥辛苦了,怎么会如此快就到了?”
“还不是雪儿妹妹,她要我必须在十月十一之前追上你,否则我就不用回山了。害得本少爷连夜赶路。真的是日行千里了?”
金柱儿天真的问:“日行千里,那不是说的千里马吗?”
桂涵挠了挠头,顿了一下,道:“我走起来也能日行千里,不过这次不是,起码我已在丐帮那边换过八匹马了。”
十二天赶了几千里路,也是够快的。怪不得上次他二十天就能入川,不愧是独行大道。
“大哥,早饭还没吃吧,快来吃,这里还有几个鸡蛋。”孟凡香乖巧地道。
“好,俺正饿着呢,这马是昨天在武当山下买的,看看也不行了,让店家帮忙杀了,给亲兵们吃肉吧。”他边说边进了屋。
孟凡香去拿出鸡蛋来。汪於纪又去给他烫了一壶酒,一会儿几个鸡蛋加一壶酒就光了。孟凡香又去给他煮了一碗肉丝面来。他也一并吃光了,才拍拍肚子站起来说道:“咱这下又可以跑路了。”大家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