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楚开江等人离开山寨后,一路兼程,几人俱是武功高强之辈,走了二十几天便赶到了番禺,见到了郑昱。郑昱大致介绍了一下情况,便询问楚开江下一步如何做,只要会众统一思想,改信道教即可。
楚开疆,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下面的人是怎么划分的?任何状况下都追随你的人有多少?哪些是中间派,哪些是有异心的?你列个名单出来,我再分别想办法去处理。”
郑昱想了一下,说道:“好。我今天去整理一下,明天给你们,你们先去休息,我晚上为你们接风。”说完便喊了一个会员,领他们去客栈休息。其实,楚开疆他们在山寨学习了四个多月,对山寨已经非常了解,特别对道教的认同感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现在的思维基本上都是以山寨为中心了。
在他看来。把怀有异心的人暗中除去就是。中间派能拉拢的就拉拢,拉不拢的就打服他们,有多少就打多少。在山寨的几个月,他们兄弟几个得到诸位长老指点,进步很快,现在的王世奎在陆上也打不赢他五人中任何一位,楚开疆更是到了筑基后期,差一点就大成了,已被曹主斋收作了记名弟子。
天黑的时候,郑昱派了人过来请他们去赴宴,是在一家不大的饭店,天地会自己的酒楼。菜品相当不错,也许是一路赶来太过紧张了,这放松下来,所有人都喝了个差不多。到深夜才各自去歇息。
第二天一早,郑昱便亲自来了客栈。楚开江忙迎到屋里。同来的还有他的心腹郑巧。七个人在房间里密谋了一个上午。之后,郑昱一人神色淡地回了总舵。
话说当年郑继被清廷处死之后,陈曲、方汉等人被流放到察哈尔做兵奴。没过两年,李摘、郑涛等人被折磨致死。陈曲和方汉二人也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了出来。那个地方兵奴太多了。失踪几个,也没有人去追查。
经过一年多来的东躲西藏。两人有惊无险地逃回了福建。在白云山里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一年过去,两人也没有听到清廷捉拿他们的风声,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二人借着白云寺的香客,竟然又拉了一帮人起来,而周边天地会会众也纷纷前来觐见。一时成了气候。加上武夷山观庵寺庙众多,游客繁杂。倒也没有引起清廷的注意,俨然成了天地会的一个中心。
从这里走出了不少各地的头领人物,陈周全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天地会元老陈彪的孙子,被任命为台湾的总香主,主持台湾大计。
陈周全此人不但武功高强,为人也颇有心机,郑昱后来去台湾,第一个见的便是陈周全,他是陈曲的侄子,他的父亲陈彪是老大,陈曲是老三。但他基本上是由陈曲带大的。
他把陈曲二人安排到了白云寺。自己同苏叶密谋在同安举事,却不想他在同安起事失败,被迫逃回台湾去了。回到台湾又同台湾南路的陈光爱的人,聚众攻击凤凰凤山县署,却再次失败。
他逃脱后隐藏在彰化,其间曾三次去白云寺觐见陈曲等人。王干记得白莲教起义之后,陈周全也在台湾起义,但没几个月便失败了,所以便让郑昱去收服此人。同时责成唐家龙密切关注。
其实唐加龙这阵子在台湾发展得不错,他的船厂就有1万多人,全都实行军事化管理,拿出来就是军队。到九四年夏天。已经有大型军舰四艘,中小战船不下两百艘。海军6000多人,厂区保安人员3000多名,他跟王干说,有信心一年之内拿下台湾。
这天,秋高气爽。海风轻柔地吹着,一如春天一般。八卦山里,陈周全刚刚吃过早饭。他伸了伸懒腰,准备出去溜达一圈。刚一出门口,便看到了三个人正向他的房子走来。他闪身回到屋里,便来到后窗,准备越窗而走。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句话,“地震高岗,一脉溪水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他立马说道。
“陈舵主,我是郑昱。”
“郑舵主?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陈周全大为惊讶。
郑玉笑了笑说道:“陈舵主不请我到屋里坐吗?”“哎呀,失礼,失礼。郑舵主屋里请。”陈周全走出屋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郑昱也不客气,大步迈了进去。就在桌子一边坐了。
他笑眯眯地望着陈周全道:“陈舵主今天比较忙啊。”“不忙不忙。郑舵主前来敝处,有什么指教吗?”“指教谈不上,只是见识了一些新东西,想来跟陈兄分享一下。”说着,拿出了道教新教义一书递了过去。
陈周全有点诧异,他看着郑昱,但依然伸出手接了过去。郑昱看他接了书,道:“陈兄先看一下,我还有事,明天再来拜访,先告辞了。”说着施了一礼,便转身向回走去,陈周全也拱了拱手:“郑兄,慢走回头见。”
郑昱的两位随从却不是他的人,而这次行动也不是以他为主。而是以唐加龙为主,另一个是王干派来保护他的楚开疆。
郑昱来台已经五天了。他知道台湾天地会的首领有几个,比如陈周全、陈光爱、陈光辉、黄朝等几个人。其中黄朝已经投靠了唐加龙。他们的下一步便是去拜访陈光辉。
陈光辉的家在凤山。他的父亲。跟陈曲是堂兄弟,在天地会创建之初便从福建来了台湾,可以说台湾天地会主要是陈氏兄弟所传。
当然还有黄朝一派,他是台湾本土的人,是李少敏所传。只是他的势力在台北,而不是台中。三人来到了凤山。其实暗中还跟着逯秀林四兄弟加上唐家龙的十个亲兵,以及郑昱的亲随。
唐家龙是全副武装。他武功不是很高,也没怎么在山寨学习功夫,但他在枪械方面却是十分地厉害,不比张明差,在学员中排在前五。
到了陈光辉家中,他正在练功,这边三人以楚开疆武功最高,他觉得陈光辉武功不如自己,三人径直走了过去。陈光辉也注意到了三人,他收功朝三人望去,问道:“三位莅临敝处,有何见教?”
郑昱笑道:“陈舵主见笑了,我是广东郑昱,久慕陈兄大名,特来拜访。”“郑总舵主?”“正是在下。”“你们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刚从周全兄那里过来啊。”“屋里请,屋里请。”陈光辉听了,侧身让客。
进到屋里,众人分宾主坐了,陈光辉亲自给三人泡了茶水,便问道:“总舵主为何来此?”“正为救你而来。”陈光辉道:“总舵主说笑了。光辉现在无病无灾,这救字从何说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