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熏感受身后人的抖动:“……你干嘛。”
石蕴玉强忍着,低着头抖着声音道
“我害怕……”
乾熏:“这你都怕,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哈哈哈哈!苋姐:不不不,不是你怕是我怕!!]
[苋姐:惊恐jpg]
[苋姐: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做个人吧!]
[讲个鬼故事:师哥说我害怕]
[真勇士就敢于嘲讽师哥: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忍不住对这位乾大兄弟发出灵魂质问: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爆炸的尸体死的不能再死,这对一心向往长生的巴扎姆,是个不小的打击。
下一刻巴扎姆心生贪念,这是蛊士身体里养出的蛊虫!
他趁人不注意偷偷捡了一只,石蕴玉冷眼旁观,心中对他判了死刑。
送葬队伍不知所措,抬棺者咬咬牙一把火将整个棺椁焚烧,甚至连地上的蛊虫也焚烧殆尽
“蛊士大人玉碎!就地火葬!地上所有蛊虫为蛊士大人陪葬!不许碰触!”
油脂燃烧的火光照亮了整个阴森森的山壁,石蕴玉一行人再次踏上入城的路。
他漠视巴扎姆偷藏蛊虫的动作,佯装不知,以重金聘他引路。
巴扎姆得了蛊虫,又得了钱财一路上欢天喜地
“房子布局是阶梯性,在最内围的是木头房子,是贫民区,中间一圈石头的是中士区,最外面一圈,华丽壮阔,也是石头碓建就是贵人区了”
宽阔的集市上只有中间一人宽的过道,铺着青石板路,两边都是土路,底下似乎埋着坛子类的东西,只有密封的罐口裸露在外。
城中多有种树,而每棵树上都悬吊着尸体。
石蕴玉特意观察一番,大街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对树上的尸体表示惊讶,这似乎是当地的一种风俗。
巴扎木对养蛊的等级如数家珍。
“在养蛊市场只要你有钱可以买到任何蛊虫!”
“我知道一家,他们蛊的种类尤其丰富!”
石蕴玉略感兴趣“哦?我们几人都要买蛊,姑且信你一次,带路吧。”
巴扎姆眼睛一亮笑的不见眼睛,旁敲侧击道
“几位都要买蛊?那你们以前的蛊……”
石蕴玉:“自己养,养了好多年,最后功亏一篑,死了,想了想还是买个成蛊吧。”
巴扎姆接受了这个说法“算你们好运遇到了我!跟我来,那里的蛊虫种类绝对是最丰富的!”
“不知几位想买哪类的蛊虫?”
石蕴玉不说话,乾熏接道“你们有哪种?”
巴扎姆领着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了平民区底下
“老赛马,接客!”
一个弓着背的老头抽着根旱烟,淡淡的瞥了一眼“哪位买。”
巴扎姆“都是。”
老赛马“哟,大单子啊,我的规矩你知道。”
巴扎姆跟几人解释,“先付定金,一个人一块金币。”
石蕴玉掂量出一根金条“够不够?”
老赛马一看他这么痛快,一下温和了许多,挪着步子打开货物
“我这里的蛊多的是,你们要哪个?”
“不过幼儿蛊,只剩一只了。”
他打开一个小坛子,看那质地与大街地底埋着的陶罐封口一样,坛子里状着的是一个死亡的蜷缩着的婴儿,看样子竟是连胎膜都未破就被装进了罐子里,全身已经被养蛊的药液浸的发白,只见老赛马敲了敲坛子,一个红色的一指长的蛊虫从死婴心脏处钻了出来。
“这幼儿蛊,温床活着装罐埋于地下,养成乙等蛊,大多红色,体态小,有一定智慧,极难培育,我辛苦数年,废了几百个温床才得五个,现在只剩最后一只。”
苋习风眸中泛着恶心,连黄天海都止不住皱眉,乾熏到适应良好。
他声音阴森森的,一张臭脸让人分不清他心情好坏
“还有吗?”
老赛马又打开一只盒子,绿色的药水里泡着一只肉色的蛊虫
“普通人死后会被挂尸树上,若用来养蛊,为丁级蛊,蛊虫肉色,腐臭,胜在暴躁凶蛮,但是等级越低,以后的上线也就越低,我不建议几位贵人选择这个。”
老赛马又打开一个盒子
“这是天葬蛊士身体养出来的丙等蛊,颜色多为树皮色,貌丑,抗揍。”
“这是蛊士死后水葬养出的蛊,柔顺湿滑多为白色,丙等蛊,动作灵活”
“这是悬棺葬养出的蛊虫,多为石色,防御力极佳,等级乙等,诸位也知道,悬棺葬的蛊虫不易的,我这里也仅此一只。”
通过这番话,几人总算明白了,大街两旁的陶罐里装的是死亡的婴儿,树上吊着的尸体是死去的普通人,除了这些,死去的人还会被天葬、水葬、悬棺葬。
天葬应该是乱葬岗的那些尸体,悬棺葬他们也见识过了,只有水葬还没见过。
但是无论如何,这些死后的尸体都可以用来养蛊,不同的葬法养出来的蛊虫还不一样。
这种体系,几人都是第一次听说。
石蕴玉目光从一众蛊虫上略过
“蛊虫以恶念为食,如果我一心向善,它会被饿死吗?”
老赛马:“……”
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无厘头的问题,就好似看到老鼠不偷家,狮子改吃草,老虎学猫咪,鲤鱼自己剐粼下油锅一样荒唐。
秉承着客户最大原则“约莫会噬主吧。”
“噬主!”石蕴玉眼睛放光“我要杀性最凶干饭最强的!”
老赛马:“……”
乾熏默默挡住他忽如其来的积极
“我要帝蛊。”
老赛马:“……”
“客人……你们真的是来买蛊的?”这话就差直接问‘你莫不是来找事的?’
“帝蛊一出就是腥风血雨,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所有养蛊者梦寐以求又惧怕万分的至高神蛊,传说只有得到王蛊才能知道帝蛊的线索。
要得到王蛊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自己培养,另一种就是赌蛊场,赢下一百场蛊赛,可以得到一个王蛊!”
“我才疏学浅穷尽一生也只能培养出乙等蛊,哪敢妄想王蛊,甚至帝蛊”
老赛马嘴上唏嘘实则很是得瑟。有人穷尽一生也培养不出乙等,而他是少数能培养乙等蛊的人,当属养蛊顶尖那一批了,常人听到此处,怎么也要恭维两句。
乾熏:“哦,原来你不行,废话还这么多。”
老赛马:“……”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几位客人若不想买蛊,就……”
石蕴玉甩出金条
“每样来一只!捡最凶的!”
“另外,我想要一只蛊种。”
蛊种,就是虫卵。
一只天葬蛊,一只水葬蛊,一只悬棺葬蛊,一只幼儿蛊,还有一只挂尸蛊,再加一枚米粒大小的虫卵,花了他十斤金条。
几人走时,老赛马不知怀着何种心思提道
“你们若想要帝蛊,必须去赌蛊场,赢下王蛊,王蛊百年才得一个,万人相争,一上擂台,非生即死,从蛊场运出来的尸体,已经快堆成山了。”
“年轻人,好自为之。”
石蕴玉背对着他,无声的挥了挥手。
几人走后,巴扎姆拿出他手里金子,殷勤的献了出去,眼里冒着贪心
“老赛马,我想要一只乙等蛊!”
老赛马掂量了一下金条“就这些了?”
巴扎姆嘿嘿一笑“就这些了。”
老赛马吐了一口烟圈“好。”
一声铃响,老赛马突然暴起,两根手指如钢钉一样插入他的脑袋,巴扎姆瞪大着眼睛,直直的向后倒去,两腿抽动着,好一会儿才没了声息,一只红色的蛊虫从老赛马后背爬上肩膀,口器中的舌头,将他手指上的脑浆吞食。
老赛马拖着他的腿拉死狗一样拖到地下更深处
“又收到一只温床,被悬棺葬蛊种寄生的人,还妄想成为蛊士,最喜欢的就是这种贪婪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乾熏从石蕴玉手里抢了红色的幼儿蛊,对石蕴玉道
“去斗蛊场。”
石蕴玉在阳光下研究着米粒大小的蛊种,应的很爽快
“好啊,听你的。”
乾熏很满意他的听话。
苋习风欲言又止“这位……”
乾熏“乾熏。”
苋习风主动介绍自己和黄天海的名字,“乾熏,如今咱们4人是队友,你去斗蛊场是想观战还是参战?”
乾熏“观战。”
苋习风看了眼黄天海
黄天海“我跟着师哥。”
她又转头去看石蕴玉,姓石的笑得非常没良心
“我听乾熏的。”
苋习风:“……”这祖宗又在搞什么?
4个人乾熏走在最前方,三人形成了以石蕴玉为中心的箭头走队。
苋习风压低声音,唇微开齿不张,话音模糊
“你要做什么?”
石蕴玉“度假啊。”
苋习风冷笑“度假你还找个两队竞争的副本?另一队的情况咱们都还不知道,你不怕玩儿脱了?”
石蕴玉:“怕什么,先得到王蛊才能有帝蛊的线索,要得到王蛊就要赢下100场斗蛊赛,我巴不得另一队先一步得到王蛊,咱们三个武力值,黑吃黑不是拿手强项么。”
苋习风狐疑“你真这么想?那你为什么还让木头脸去斗蛊场?”
石蕴玉“体验风土民情,他也很乐意,两手准备啦。”
苋习风:“……”不怎么信,但找不出破绽。
苋习风:“你买这么多蛊虫就为了体验风土民情?”
石蕴玉:“也不是,世界上竟有如此难看的虫,你不觉得很值得欣赏吗?”
苋习风:“……”
两人交流的功夫,前方乾熏不见了人影,背后传来阴嗖嗖的冷气。
“你们再说什么,让我也听听……”
石蕴玉:“!!”
苋习风:“!!!”
黄天海:“!”
石蕴玉一本正经“夸你勇敢又善良!机智又帅气!”
乾熏:“切!”
赌蛊场又叫斗蛊场,坐落在城中心最高的山顶上。
石蕴玉观察过市里住区的布局,越是高贵的人,住的地方越往上,在老赛马家里,他至少感受到了三个方向的风吹,他家里有地道,还不少。
不止老赛马家,平民区每家门槛都很高,门前都垫了不止一层土,他还看到了有人把土拉往城外。
这些土哪来的?
这贫民区估计是家家有地道,中士区和贵人区居住的房子都是用石头建造,石头雕刻的再好,也不如木料更奢华舒适,街上人分三六九等,衣服也分三六九等,贵的衣物无不是色彩鲜艳,说明这里的人喜好享受。
喜好享受却愿意住进石头建造的冷硬房子,这里面没点隐情鬼都不信。
若说贵人住区的优点,防御力极佳,若有外力攻击,又或灾情,贵人区比贫民区更安全。
安全。所以城里有不安全因素,几个呼吸间,石蕴玉将这个危险因素推测的七七八八,他看着天边的太阳,时间尚早,不知其他人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点不对
好烦哦……
他蔫头耷脑的爬着山顶,从赌蛊场到山下有一个行业的人不断在这段距离往来,背尸人。
漆黑宏伟的大门上挂着黑红大字
‘赌蛊场’
门前尸体成堆是真的,有背尸人背着死状各样的尸体去往山下交给专门的收尸人,不能有磕碰损害,背一具尸体十个铜币,若背十具够一家人嚼用三天了。
山路的艰险,一天不停顶多也就背十具,可是尸体还是没有背尸人多,有时候背完一具再上来,尸体就空了,但是他们也不怕,等一会儿,总会有的。
生与死,在这座城市里稀松平常,富贵者不惜一切追寻长生,贫贱者反而不理解长生的意义,麻木的灵魂只在金钱中苏醒。
几人被蛊场的门卫拦下了
“请测试蛊虫等级。”
乾熏:“???”
门卫指着一块石头,示意他们召唤出蛊虫,用蛊虫的能力攻击石头。
他们刚买了几条虫子,根本不知道怎么用,在此之前几人甚至不知道斗蛊场还设有入门的门槛。
“哈哈哈!看我看到了什么,几只土狗!这么高贵的地方,你们几只土狗的爪子也配踩上这片土地?”
一个穿着十分骚包的大犄角,坐在4人台的竹椅上,眼角下撇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几人。
他的一身衣服以蓝紫调为主,手上几只绿油油的玉石戒指,大拇指上是金色的扳指,脖子上挂着好几条大金链子,头顶一个银子帽,帽子像牛的大犄角,像是把全部家产都穿在了身上。
他头顶爬出一条蛊虫,红色,幼儿蛊。
身后跟着七八个下人,有端着点心的,有捧着茶盏的,有端着脸盆的,有打着大蒲扇的,还有拿着武棍的。
满脸的横肉都诉说着高贵者对低贱者的不屑,他打量着几人的衣服,再次骂到
“灰扑扑的土狗,真晦气,把他们给我打下山去!”
后面拿武棍的三人,眼神邪恶的扑了上来,每人肩膀上都出现了一只肉色的蛊虫,是低等的丁级蛊。
石蕴玉早早躲到了一旁,拿出了审判之眼下,他再次看到几人身后浮现黑色的阴影,被蛊虫吸收后,只回馈给主人一分力量。
石蕴玉明悟,这就是蛊虫分级高低的真相!
[好想看他们知道技能不能用后的精彩表情。]
[这是副本逼着他们养蛊,好坏,我好喜欢~]
[在副本里面,用副本的体系和npc决斗?没有技能优势,嗷!!!我喜欢这种方式!]
[让我看看演员们最真实的一面吧!蛊的养料是人的恶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