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听完似乎身体僵在原地,半晌,才轻声开口:“那怎么办?”
苏软想了想,深深叹了口气,“韩忱也没说他难受,我也没见他吐,应该没事。”
他们两个再做饭,她实在是不放心,毕竟有上次的例子了,再这么乱来……万一这次情况不一样了怎么办,太危险了。如果第二天韩忱头疼的话,就带他去医院好了。
宋黎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苏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反应迟钝了几秒钟后,才迅速点了点头。
她忽然觉得宋黎很奇怪,一天天神出鬼没的,有时候好多天都见不到人影,学校的老师也不管,按道理来说,一个人失踪24小时就可以报警了吧!难不成宋黎天天跟老师请假?
回到房间后,她视线定格在床上睡姿成大字型的人。
韩忱躺在她的床上,整个人都恨不得把她的床给占完了,一靠近,还能闻见一股酒味,很浓烈。
苏软凑近看了看,韩忱的眉心微皱,好像睡的不是很安稳的样子,苏软伸手轻轻为他抚平眉心,这倒是看着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柔和,看着温柔了不少。
韩忱长相实在是算不上温柔,认识这么长时间,她大概也能对韩忱的性格有个了解。脾气不好,但是没对她发过脾气,人很傲气,但是在她面前不知道服软了多少次。
苏软想着想着,忽然笑了出来,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之前搬家的时候没想过买保温杯的,但是……奈何这个保温杯样式好看,她就给买了回来,现在看来,还是有点用处的。
她清洗好保温杯后,接好了温水,放到韩忱的床头,才攧手攧脚的走了出去。
韩忱那个睡姿,他一个人都已经把整张床的位置给占了,她压根没法躺,而且人还喝成那样,万一半夜吐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苏软又回到了房间里,将垃圾桶放到床头,心里默默祈祷着韩忱千万不要吐她一床。
一切整理好之后,她才洗漱到客房里睡觉。
一晚上,她睡的也不踏实,房间的空调温度跟有问题一样,一会儿热了,一会儿又感觉很冷。
导致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顶着一个超级重的黑眼圈,两眼空洞的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看着她最喜欢的动画片。
“叮铃叮铃。”
听着外面的门铃声,苏软慢悠悠的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门口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人,她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妈?”
“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知是她说的话太有威胁还是苏软一直都怕她,身体自觉的让出了一个空位。
苏母走进客厅,上下打量了一番,缓缓坐到沙发上。
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场让苏软喘不过气,她跟在苏母身后,整个人都有些麻木。
她原以为来的人应该是宋黎,再不济有可能是徐佳怡,她妈妈过来,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整理一下自己,跟我出去一趟。”
苏母眼神注视着自己面前的人,她都已经多久没见过苏软了,可能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以往的时候,她也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回家里。
一转眼,苏软都已经这么大了,长的倒是很水灵,就是太叛逆了,不听话。
苏软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往卧室跑,她故作冷静,苏母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往她的卧室跑,韩忱还在床上躺着呢!要是被她发现就真的完了。
一到卧室里,苏软反锁房门。韩忱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她的娃娃,明明那么大一个娃娃,但是放到韩忱这里,就显得很是娇小。
她伸手推了推床上的人,韩忱睁开眼睛后,就被苏软捂住了嘴巴。
“嘘,我妈在外面,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苏软心里砰砰砰的跳个不停,生怕苏母下一秒会过来。
即使是反锁了房门,可是她心里还是好慌乱。
韩忱点了点头,漆黑深邃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软很怕她妈妈,这是韩忱的第一想法,他还是第一次见有女儿怕自己妈妈的。
苏软见他点头,深呼吸一口气,拿着衣服到卫生间里去换,又用清水洗了把脸,才开门走出卧室。
客厅里苏母不知道在看什么,脸色不是很好,有可能又是公司的事吧,苏软心想。
“走吧!”苏母手里拿着她的包,扫视了苏软一眼。
她不喜欢打扮太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苏软今天特意穿的简约大气了不少,身上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这种风格苏母应该很喜欢,小时候,听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大家闺秀不可以在长辈面前耍脾气。”
苏软乖乖的跟在她身后,只要一靠近苏母,她甚至都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楼下停着两辆车子,苏母和苏软上了第一辆,苏软很是诧异,两辆车子为什么是两辆?难不成还有别人?如果是宁桑的话,应该会跟他们一辆车。
“吃早餐了吗?”
“啊?”苏软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吃了。”
她是被这一个问题给问懵了,明明才刚睡醒没多久,哪有时间吃早餐,只是苏母忽然的关心让她一时不知所措罢了。
“女孩子少喝酒。”苏母一进门就闻见了,那么浓重的酒气,她一个经常应酬的人,怎么可能会闻不出来。
苏软自知理亏,点了点头,手心不自觉的攥紧了裙摆。
“紧张吗?衣服都扯的皱巴巴的,不好看。”
苏软摇了摇头,整理了整理裙摆。
压抑,太压抑了,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
“我带你去我一个朋友家里做客,她儿子跟你同岁,你们可以认识一下。”苏母的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苏软的肩膀。
“好。”苏母没问韩忱的情况,这是一件好事,不管宁桑有没有将事情告诉苏母,只要她不问,就已经非常值得庆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