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辞过于新鲜,语气却格外肯定,众人纷纷看向他。
“这?这不就是第一日凭着机缘从金丹初期一跃至元婴初期的那人?!!齐家的病秧子五公子?”
一黑衣剑修手握白剑,惊讶的睁大嘴巴震惊到。
“啊?!竟是他,他这么说……该不会这里的机缘是真的有竞争关系吧……这里还是西域罗兰城,他们刀宗齐氏更是地头蛇……”
这是一位身背书箱的儒修接话而论。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恰到好处,该停歇时故作琢磨沉思,又拧着眉头满面忧心的推测到。
他的气质儒雅,不禁让一众修士都沿着他的思路探究下去。
这时一位身着着红色法袍头顶光光,突然立在这两人身旁。
他身形高大健壮,红袍胸口处的衣襟松松散散,眉目凌厉中却又一种悲喜,黝黑深邃的瞳子里满是故事。
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何人道不艰,何以困他人。”
“莫要看不清,莫要迷惘心。”
红衣修士话语如同黄钟大吕,顷刻之间震碎所有人周身的结界,游龙走蛇钻入心窍,赖天音佛言。
方折的形象本就同佛修相像,而今识海恢复后,眼神中少了迷惘空洞,多了澄澈悲怆。
“这……”议论声悉悉索索渐起。
“这……镇魔寺的大师竟然也承认了?!!这机缘竟然真的是要争得?!!”
“这论道会我也是来了百八十回,怎么从未听过这件事……”也有人对此表示质疑。
“哼,那你碰到一次机缘了没?”
“没啊?”
“所以你不知道这事啊。”
“……”
“是啊……这些元婴大能相争,甚至以身剑立誓,那修道之命脉相搏,他们修为自然会高于我们……”
有人扫过场下几人的元婴修为,又扫过同为金丹修士修为却比自己高的裕冬鸣。
愤恨道:“我知道了!!!这几人就是在争一个天大的机缘,拿怎么这些人当猴子耍来任由他们操纵!用咱们来做劫难!他们好渡劫!!!”
“就是就是!!!我看也是这样!不然这人分明浑身灵力,怎么可能是魔修!他甚至都没有发疯!就是脸吓人了点!!!”
“什么意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看不起我们容貌平平的人吗?!!”
众修士突然暴起,积攒的脾气在这一刻突然爆发。
几乎有上万修士都在镇魔寺,此刻他们相看相厌,对着相互用刻薄的话语嘲讽,不动手纯属因为……他们不敢!
“就你?邪道少师你当的起吗?”
“呵呵就我,怎么了,之前我在这混了小机缘你不服气吗?不服气有本事跟我直接出罗兰城打!!”
“哼,出就出!”
“姑娘姑娘!我是真心待你!”
“滚,带着你新认识合欢宗门人起开!”
“……”
章云笙柳云清两人都睁大了双眼,怔愣的看着周围的变故,一时之间,两人回过头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皆是惊愕。
“咳咳,章师姐,柳师兄,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这样搂搂抱抱,缠缠绵绵,又是眉目传情,又是你侬我侬情意浓,不太合适吧。”
江素突然转过身,微微仰头冲着两人。
小少女双眼闭合,眼睛眯成一条弧线,卧蚕勾勒着浅淡的笑意。
柳云清先红了脸,一团火从他的面颊燃烧到耳尖,他挣扎了几下身上的符箓长链,强行破开封口的符箓,压着语气,沉稳道:“我们结契了,是道侣。”
章云笙:“……”云清……
江素:“……”秀?
正缓步而来的王伽:“……”
他们什么时候发展的这种关系?!!她作为董倚衣时怎么一点没有发现?!!
“但是……你们起码在玩锁链和封口这种东西的时候……别当着我们的面吧……我还是个孩子,听不得这些……”
耳边传来飒飒风声,穿过符箓长链是竟伴着铁器碰撞的清脆声音。
“……”
“你们十方门的符修……符箓链做的不错……很真……”
王伽诚恳的点评到。
此时余下两位拱火的方折和夏清明也走了过来,听到他们对话的全过程。
方折补充一句:“小医修还是个孩子,听不得。”
夏清明:“……很厉害的符修。”
章云笙在众人调侃下眼睫微动,不慌不忙的松开环住柳云清腰身的手,故作风平浪静之态。
柳云清却大火不熄,耳尖红的赛过朱砂。
“咳咳,行了。主要事还没做呢。”江素突然打岔到。
她忽而转身面向不远处的裕冬鸣,听声辨位,她默默收了手中放香的琉璃瓶。
下一刻,玛丽苏彩衣少女突然扫袖挺立,“几位都什么修为,拉出来亮亮吧。”
裕冬鸣的身后两位老头子也猛然释放杀气,属于金丹后期和一元婴初期的威压同时外放。
算上先前暗处的一位元婴后期修士,而今他们是两位元婴,两位金丹。
江素这边已经暴露实力的是三位元婴。
“不行啊,这种实力还敢跟我们争机缘?”
她特意拉长了机缘二字的音调,周遭的修士本就在混乱之中,有的没的骤然听到一声“机缘”,吵得的更凶了。
裕冬鸣眼神阴冷,气的额头直跳,最气人的是他到现在还看不清这个身着彩衣的女修的脸!!!
“这人谁啊!!她唤这两个人师兄师姐!她是十方门的,若是个人物我肯定认识!”
他的视线一落在琉璃彩衣上,就会立刻被晃眼的彩光刺激出朦胧的泪花,他不想哭啊啊啊啊!!!
忍不住鼻腔抽涕,裕冬鸣别开脸,狠狠盯着一旁的……
佛修?不行。
儒修?看着来气。
章云笙柳云清?该死,伤风败俗!
这个黑衣剑修……就盯着他了!
莫名其妙被对面几个修士盯上的王伽:“……”
他深吸一口气,手握腰上剑,拔剑出鞘。
顷刻之间,元婴中期的修为带来的威压再次袭上方圆三十丈内所有修士的身上。
“扑通——”
如同落瓜一般,修士们接连跪在地上,无法动身,
裕冬鸣和身后的两位修士亦是如此。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