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二人分头行动。
贾行明用复制术整了数万张传单,悄摸御着剑满城挥洒,路过高塔或是显眼的酒楼,还会在上边拉一条红艳艳的横幅。
传单上写着:
#震惊!战神归来发现女儿住狗窝,一怒之……我等恭迎叶帝回归!
#那年那月那夜,他们有了故事……叶之凡,提刀就是干!谁怂是狗!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我叶之凡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
横幅上:
#叶之凡约战三圣地,牛逼克拉斯!
#圣地人都是背后偷袭的孙子,不敢与我叶之凡正面刚!
#苍冥圣地叶家,跳梁小丑,不过尔尔!
#欲拦我叶之凡者,杀无赦!
#老子不是来认亲的,老子是来报仇的!
#孙子!敢不敢叫我叶之凡一声爷爷?
……
全城都沸腾了。
“这叶之凡究竟是何人,竟然这么大的口气?”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这小子惨了!”
“敢如此挑衅圣地,不想活了吧?”
叶之凡去摸查圣地前锋军的情况,下午回来总觉得街市冷冷清清的。
大白天的四处门窗紧闭,地上飘着纸片儿,高大的建筑上挂着红色条幅。
这是人死了还是谁结冥婚啊?
内心的不祥感促使他捡起了一张传单,看到正面不正经的标题,以及背后嚣张的宣言后,尴尬得脚指头抽筋。
再看看那些红色条幅,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
“贾兄啊,这不是送我高调回归,你是要给我送葬啊!太嚣张太欠揍了,我看了都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唉,谁让你是我贾兄呢,活一天算一天吧!”
回到接头地点,叶之凡已经不想与贾行明多说话。
贾行明的宣战横幅与挑衅小传单用得极为成功,自事情发生后,他们便陷入了永无止尽的追杀中。
原本圣地是想低调处理叶之凡的,当年天璇圣地的圣女不顾规矩,与叶家少家主私相授受的事,只有圣地内高层、老一辈才知道。
如今这样一闹,知情人士还没商议出处理叶之凡的最后章程。
三大圣地的年轻子弟,便自发组队去围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贾行明与叶之凡已经通关了离火城、曜日城,眼下莽入天权城。
贾行明的实力自然不用说,叶之凡的实力玄学得很,是遇强则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许是向来生活简朴,加上债务过重,叶之凡主动收拢被屠势力的所有财物,交到债主贾行明的手里。
别管是金银珠宝还是灵石丹药,一股脑的,都给了贾行明,不过两城,便有盆满钵满的感觉。
二人还传出一个“兄弟悍匪”的名号!
“我们怎么是悍匪呢,这是诽谤,赤果果的诽谤!”
贾行明拄着剑在房子上大殿的房顶上望风,一边吐槽外界对他们的不良印象。
叶之凡挽着衣袖,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在地上摸尸,对于他贾兄的话语,只会熟练的应承。
“嗯。”
“就是!”
“简直太对了!”
“这是诽谤。”
残阳如血。
色彩浓烈的晚霞给房顶上身姿修长的少年,披上了一层艳丽的外衣。
此时此刻亦如彼时彼刻,自他出现起,便成了叶之凡阴暗世界里唯一的浓墨重彩。
叶之凡抬头望向屋顶,晚霞给他照出了一道巨人的影子,正好落在少年的脚边。
叶之凡忽然觉得,杀戮不是唯一。
他拥有了需要用性命守护的东西。
贾行明,是他除变强以外的第二道信念!
叶之凡倦意的眉眼舒展,锋薄的唇露出抹含蓄的微笑,喉中发出一道笑音。
“贾兄,接住了!”
一声后,展臂将手里一大串鼓鼓囊囊的储物袋掷向了房顶。
少年抬起剑柄,将一串儿东西挑到了身前,眉飞色舞的清点。
“不愧是圣地的人,比圣城的人肥多了!”
他脚尖一点,从屋顶上落下来,在地面掀起一阵混着血腥气的凉风。
一人背着剑,一人扛着刀,在夕阳下并行远去。
“贾兄,收获不错吧?”
“还行。叶老弟你厉害啊,嗖嗖的就将人干掉了,都不需要我挺身而出。”
“我的功法就是这样,而且我走的也是杀戮之道。话说贾兄你是什么修为,我到现在都还看不穿?”
“我的修为?说来话长。我的修为嘛,跟我的病一样复杂,但总的来说就是,会比敌人强上指甲盖儿那么大一点。”
“贾兄才是真正的遇强则强!我想要是遇上化神期,贾兄不会都能过上几招吧?”
“哎,低调低调。”
“贾兄修的是什么道,可以说一说吗?我挺好奇的。”
“我?唯心之道。”
“何为唯心之道?”
“就是我认为我很强,我就真的很强。”
“……不可战胜的坚定信念,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喂喂喂,你怎么这个时候顿悟呢?兄弟,咱还要逃命呢!”
叶之凡陷入顿悟之中,就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顿悟中的人很难被,也是不能被叫醒的,没办法,贾行明顶着一腔怨念,提剑围着男人画了一个的圈儿。
金光冲天而起,形成结界后逐渐淡去。
有渡劫期大佬的结界,圈里是绝对安全的领域。
贾行明一琢磨这小子得顿悟好几天,干脆回去看看谢长庚那二哈怎样了。
那边的剧情进度依然很重要,毕竟虐谢长庚的戏要开始了。
*
女人提着红色的灯笼走进了石室,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随着她优雅的步伐逶迤而来。
纤纤玉指执起一粒香塔放到进门柜子上的香炉中,点上后,浓郁的香气溢散到整间密室。
初时香味醇厚,而后艳丽,回味略显糜烂,等到这一步时,谢长庚的脑子便已昏昏沉沉,周身使不上力气。
“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他躺在石床上意识朦胧的出声。
女人玉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指示。
模模糊糊的视线里,素雅的衣衫一件件剥落,露出了线条精致流畅,不带一丝赘余,犹如白玉一样的秀美脊背。
以及后腰那一道,萦绕着黑气的狰狞骇人的伤痕。
久远的记忆被触动,谢长庚恍惚间想到了什么,但塔香的奇异味道,让他连思维都变得凝滞。
他想到了什么呢?
“哼……嗯……”
隐忍的低喘从喉间滚出,他再次陷入一个香艳旖旎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