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冷冷清清的月照山,楼星洲站在多宝塔顶层待了良久,做出一个决定。
他终于舍得拿出弟子令,通过与峰主令的绑定的师徒关系,直接联通谢青筠。
梅花院里,谢青筠正与谢长林用膳。
用桃胶炖出的桃花琉璃羹,色如金色琉璃,晶莹剔透,配以青羚兽奶,以新鲜桃花点缀。
醇厚与清甜相互交织,爽滑与q弹相得益彰,这碗甜水得了谢青筠的青睐。
山珍海味吃多了,清粥小菜便觉得稀奇。
感受到令牌的震动,扫了谢长林一眼,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儿将令牌摆在了桌上。
白玉上用青金镶嵌了花纹,底下坠上邀月峰的蓝色流苏,气息古朴又庄严。
玉指轻点,通讯接通。
静了一会儿,对面才传来男人略显低哑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落魄之意。
“师尊……”
“星洲?”
谢青筠挑眉,似是有些惊讶,随后蹙眉,显出了担忧。
玉手捏着勺子慢条斯理的搅着桃花琉璃羹,出声道:
“找为师所为何事?”
必须有事我才能找你是么?
楼星洲攀着雕栏,凛冽的风将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身影有些凄苦。
握着令牌的手紧了紧,状似无意的问:
“师尊,你现在在哪儿?”
你是有多不待见我,直接躲到外边去了是吗?
不出他所料,女人平静道:
“为师在外面。”
话头似乎就这样断了。
谢长林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没弄出任何声响,安静的听着师徒二人的交流。
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凝滞。
以他过来人的经验,那位徒弟肯定对姐姐情根深种,虽然听起来冷冷清清公事公办,但感情是没法完全藏起来的。
声线、语气、音节、断句,不合时宜的沉默,处处都是破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放在此刻倒是恰好。
如他所料,男人沉默后的第一句话就很官方。
“师尊,我有事跟你商量。”
听听,徒弟有事与师尊商量,多么正当的理由啊!
马上就会解释了吧?
“过段时间,我打算出去历练。”
楼星洲冷淡的说了一句,顿了顿,反问,“不知师尊觉得如何?”
将真实的想法藏在冠冕堂皇的话语里,对姐姐进行旁敲侧击。
真是很小心翼翼呢!
谢长林单手撑着下颌,指尖沾着凉白开,在桌面上写写画画,眉头微挑,嘴角略有深意的笑着。
一点儿都不会讨姐姐欢心,姐姐的回答一定会让他失望的!
女人饮了一口甜羹,眼睛都没眨一下,郑重其事的回道:
“世界这个大,你确实该出去走走看看。以你的境界,其实早该下山的。”
对面传来一瞬加重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隐隐有些勉强的男声传来:
“嗯,好。”
通讯骤然挂断。
交谈结束,谢长林继续贴心的给谢青筠布菜。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探过那位徒弟,以及姐姐在问天宗的生活。
因为从这座小院出去,姐姐不只是他的姐姐,他从一开始就有这种觉悟。
无论姐姐当着他的面接通的原因是什么,他都会遵从,一如当初陪她做戏,戏弄自己的亲哥哥。
有些人注定不可能被独占,注定不会长久为谁停留。
他要做的是成为旅途中栖息的客店,姐姐想歇了,便来这里留一留。
三五日不嫌多,一时半刻也不嫌少。
谢青筠通讯结束后,谢长林的玉简随后响起,温柔似水的表情一变,阴戾得可怕。
“小狗儿,你不打算接吗?”
听到女人的询问,他重新换上笑脸,亲昵的摇头:
“不用了,都是些烦人的苍蝇。没必要。”
俗话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谢青筠是体会到了。
待了三日,虽然只是亲亲抱抱,她却有点儿乐不思蜀。
小狗儿乖极了,她想什么都配合。
之前买了四套衣衫,他忍着羞意,主动穿给她看,上半天一套,下半天一套。
洒水扫地,下厨做饭,按摩推拿,沐浴更衣。
猫儿的,狗儿的,仙界版女仆装,禁欲的暗卫装,即使没吃到嘴里,也够她乐呵了。
乖乖软软的小狗儿香!
角色扮演的小狗儿更香!
话说她之前怎么没想到这种玩儿法?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啊!
谢长林在谢青筠嘴里听到一个词“制服”,即制式服装,经过这两日,他意识到姐姐挺喜欢这种的。
听闻她明日就要离开,谢长林傍晚时特意出去了一趟。
谢青筠不知道他去做什么,她并没有限制小狗儿的自由,她也不需要他丢下宗门事务,一直陪着她。
晚上发现他目的时,真的惊讶了。
他穿着一身深红色的衣衫,外边披着大红色的织金外披,肩上有两条垂至脚腕的奢贵厚重的黑金色披肩。
墨发一丝不苟的挽上,以制式的紫金发冠固定,目光深邃,面容深沉。
乖顺爱哭的小狗儿,瞬间成了不怒自威的神剑宗宗主。
谢青筠第一次瞧见小狗儿如此正式与严肃的模样,隐约有种割裂感。
在她还未回过神之前,男人便攀着她双肩,面对面坐在她腿上,羞涩一笑:
“姐姐觉得这身制服可好?”
谢青筠的心蠢蠢欲动。
莫名想看见他哭着求饶的模样。
谢长林最会揣测人心,轻轻贴到她耳边,低声道:
“姐姐,弄哭我。”
他觉得,穿得如此正经的他哭着求饶,肯定比穿着之前四套,更讨姐姐欢心吧?
全套宗主制服,唯有重大场合可以穿戴,象征神剑宗的尊严与威望。
可是,他连神剑宗都想毁掉。
神剑宗的尊严与威望,又与他何干?
“姐姐,弄哭长林吧!”
他主动解开衣衫,却不脱掉,拉着女人的手,将一对把柄毫无阻碍的送到她手上。
谢青筠震惊又不解,“小狗儿,你这是……”
双腿环住她的腰,男人包容的轻喃:
“姐姐一定有办法的对吗?”
小狗儿,你的发言很危险啊!
谢青筠紧紧盯着那双黑眸,沉声道:
“你到底在想什么?”
虽然谢长林的变化让她感到猎奇,但顾忌他的尊严,最多搂搂抱抱。
毕竟是最讨她喜欢的解语花,她愿意多宠着。
谢长林眼眸湿润的抓着她的手往下探,勾人的喘息,“姐姐想对长林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