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对boSS,喽啰对喽啰。
神剑宗与玄月教的人还在扶风城内打得惊天动地,谢长林与谢长庚已经转战翩翩谷了。
两方斗得可谓旗鼓相当,除了留守宗门以防生变的手下,谢长林得用的高端战力都派了出来。
思思也被玄月教护法的坐骑拖住,与谢长庚对上的只有谢长林自己。
百招过后,谢长林被鬼气幻化的遮天大手拍飞出去,狠狠撞开山壁,哗啦落下的岩石掩埋起来。
“咳咳……”
闷闷的咳嗽从乱石堆下方传来。
黯淡的晨光撕开昏暗的天际,惊雷伴随着滂沱大雨倾泻而至。
“轰隆隆——”
雷声在天际滚滚而来。
紫色的雷电在浓郁的乌云后不停闪耀,借着时隐时现的微光,可以看见乱石堆在一股气浪下飞向四周。
撞断了附近的古木,溅起一片片泥水。
谢长林一身凌乱的从爆炸中心走去,发丝从一丝不苟的发冠中垂落,清朗的面庞划出了血痕。
抬手擦去嘴角的鲜血,警惕着谢长庚的行动,同时冷静的观察着逐渐形成的幽冥鬼域。
谢长庚死后得机缘化为鬼修,确实比当初只知道怼天怼地的中二病少宗主谢长庚,强大了很多。
居然还拥有了一方领域,领域之中,他算得上主宰。
是应该的。
沧海桑田,他们都该变了。
“谢长林,记得这是哪儿吗?”
右手的鬼气源源不断的朝周围涌去,男人暗红的衣袍翻飞,两缕鬓发在俊朗立体的脸庞前飘动,衬得人桀骜不驯。
阴沉沉里的幽冥鬼域像是被拉开了窗帘,被毁得不成样子的翩翩谷,清晰的出现在视野里。
谢长林可太知道了。
就是在翩翩谷的一夜相拥,让他下定决心不择手段,也要将姐姐勾引到手。
谢长庚面色沉沉的盯着他的眼睛。
“当年,你在此地送我离开,其实你真正想送的人不是我吧?”
不待谢长林说话,他并不需要谢长林回答。
“我变成这样也有你的缘故,谢长林,事情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终止。
既然你不愿意听从我的命令对付那女人,你就去死好了!”
脚下的大地瞬间变成黑色的泥浆,宛若沸腾一般咕噜噜的冒着泡,迅速将谢长林陷进去。
不过几息,黑泥就淹没到膝盖。
鬼气与灵力水火不容,谢长林只感觉被黑泥包裹的双腿仿佛被烧化了一般。
可那股阴寒之气又如附骨之疽,渗入了骨髓,缠上了神魂。
越是挣扎,陷得越深,灵力越是难以为继。
谢长林脸色泛白,周身灵力被鬼气纠缠,越来越难以抗争。
他将口中的血咽了下去,用同情的目光看待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男人,轻叹道:
“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谢长庚你比我可怜多了。你说你不可能爱姐姐,真好笑,没有爱哪来的的恨?”
他不动声色的在背后用精血画符,一边故意刺激谢长庚。
“你重活一世,就该好好儿珍惜这份机缘,何必再想尽办法出现在姐姐面前?
你是人时她没有爱你,你是鬼时她又怎会放在眼里?
真可怜啊,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你口口声声恨的人都深深的烙在你神魂上,除非神魂俱灭,不然你不可能摆脱。”
“你闭嘴你闭嘴!”
暴怒的声音宛若雷霆滚滚。
男人忽然仰天大笑,被怒火充斥的双眼闪烁起兴味。
“哈哈哈,谢长林你还真是牙尖嘴利!”
他面色冷厉,唇角勾起浓浓的嘲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是激将法吗,故意激怒我,好趁我分心时发动致命一击?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能想到,我就想不到吗?”
在谢长庚怒意到达顶峰的瞬间,谢长林迅速催动血符,一条宛若细绳的白芒闪过。
因为空间的折叠,谢长林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谢长庚的面前,并用长剑刺穿了男人的胸口。
他面色惨白,气息粗重,双腿被鬼气灼得面目全非。
握着剑柄,冷冷的笑着:
“可是我依然成功了不是?提起姐姐,你永远没办法冷静。”
男人的大笑戛然而止,红得渗人的眼眸死死的锁定着谢长林,一个又一个令人牙酸的森冷字眼,从薄唇间蹦出。
“你以为你赢了吗,我的好弟弟。”
右手成爪,抓住剑刃一点点往外拔,浓郁的鬼气顺着伤口不停的外泄。
一部分沉入脚下,虚幻了他的双腿。
一部分顺着长剑,咬上了谢长林的手。
黑色的鬼气生出了两双红色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谢长林,仿佛真的成了一条毒蛇。
男人的双瞳变成了妖异的暗红,他半眯起眼睛,带着某种蛊惑轻笑道:
“既然知道我不是人,又怎么会有心?没有心,又怎会怕你这一剑?”
愤怒与怨恨都藏在那张妖邪的笑脸之下,周围鬼气躁动,恨不得将鬼域里所有的活物撕得粉碎。
长剑一点点从胸口退出,谢长林神色恍惚的握着剑柄,视野里的男人出现了重影。
在剑刃彻底离开胸口后,周围的鬼气争先恐后的涌进去,迅速填补了他的伤势。
握住剑刃的手迅速翻动,蓄起毁灭性的一击,打向了谢长林的胸膛。
他一路倒飞,呕出的鲜血洒出艳丽的曲线。
谢长庚单手负于身后,昂首阔步的走过去,右脚毫不留情的踹上地上人的腹部,狠狠的碾动。
手肘搭在膝盖上,俯身欣赏着对方不停呕血的模样。
“连内脏都吐出来了,真是一个小可怜呢!”
“我的好弟弟,你都快要死了,你的姐姐怎么还没来救你?不会……是忘了你的存在了吧?哈哈哈哈哈……”
谢长林蜷缩着身体,双手死死的抓住男人踩踏腹部的脚,强烈到直达神魂的痛,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人俯身薅住他的头发,拎起他上半身,强迫他与自己近距离对视。
“看看,看看,我的弟弟多让人心疼啊,你就是用这张惯会装可怜的脸,去勾引那女人的吧?”
谢长林疼得冷汗直流,五官扭曲,可谢长庚期望中的求饶并没有传来。
甚至,若不是疼得厉害,对方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流。
“好好好,很好。”
谢长庚隔空吸来谢长林的佩剑,强势灌注鬼力,双手握着狠狠往下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