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进水了还是给门夹了，立刻给我回座位去！”刘得宝大怒。
刘桂香：“爸——”
刘得宝把拐杖一剁：“回去！再敢说一句话，我打断你的腿。”
刘桂香不敢再造次，回身进宴会厅时狠狠瞪了牧小一眼。
“牧小，别理你大姨，60岁的人了，还什么都不懂。”刘得宝对牧小说。
牧小挽住刘得宝的胳膊：“外公，我没事。”
又对开车带外公来的大舅颔首问候。
“份子钱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至于她这么上纲上线。一千都不够她还想要多少！也不看看自己怎么办的事，那个送的喜糖，里面没放几颗糖，就是纸盒子做的大。真是气死我了，竟给我丢脸，一点脚踏实地的劲儿都没有，我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刘得宝剁的拐杖砰砰直响。
“爸，进去吧，婚礼马上要开始了。”刘纪辰催促刘得宝。
三人进宴会厅，刘得宝坐的是女方主桌，和牧小不在一张桌子。
牧小在刘得宝这边和老人短暂聊了一会儿。
刘得宝问牧小：“你对象什么时候带过来给外公看看？”
“过几天，找个周末，我带他去看您。”牧小说。
心想着唐嘉翀那阴晴不定的脾气，不知道这周末能不能和她一起去乡下。
“外公，我任性了，讲都没讲，就和人结婚了。不过我也不是乱来的，我觉得他可以，才决定和他结婚的。”
刘得宝拍拍外孙女的胳膊：“没关系，关键是人好不好啊？虹英嘴里可是说他不好，但是外公想听听你怎么讲。”刘得宝问。
“他人很好，对我也好，就是妈不太喜欢他。”
“你过日子又不是她过日子，我相信你的眼光，不过我要看到才真的放心。”
“他工作比较忙，我也上个月才找到新工作。等有空了，一定马上让您看看他。外公，我给你看看他的照片。”
牧小把和唐嘉翀戴发箍一起拍的合照翻出来给刘得宝看。
刘得宝拿远了手机，眯起眼睛端详，笑着说：
“怪不得了，你跟你外婆一样，当年就是因为看上我这张脸，说什么都要嫁给我。”
“您说外婆么？”
“那时候你外婆家里已经给她物色好了一门亲事，你外婆遇到我，立马就不干了，非我不嫁。那个年代，你外婆胆子算大的了，跑到我们家院子外面大喊：得宝，你是我的宝，我就爱你，你必须娶我！”
刘得宝呵呵笑着，眼底有泪花泛起。
牧小的外婆是前年去世的，一晃两年过去了。
“爱情有时候就得这样，不顾一切往前冲。如果没有你外婆坚持，我和你外婆很可能就错过去了。”
这时候，婚礼主持人提醒大家典礼即将开始，宴会厅内大灯关闭，牧小便回了自己座位。
牧蝶和杜和风已经在座位了。
牧小问君君，牧蝶说君君今天当花童。
仪式按照大多数的婚庆典礼有条不紊地进行。
新郎新娘呼唤戒指，双方父母上台亮相，然后就是暖场的一些节目和游戏。
牧蝶坐在牧小旁边，杜和风在牧蝶的另一边。
“‘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这句话说的真没有错，你看那几个伴娘，妆一画、衣服一穿，再丑都看不出来了。”杜和风自言自语道。
牧蝶瞅那边伴娘桌一眼。
按照南市的风俗，伴娘宜多不宜少，月如这次请了8个伴娘。
都是二十多岁如花似玉的年纪。
伴娘统一着礼服，发型妆容、佩戴的饰品却是各不一样。
不过每个人都精心打扮，光彩照人。
“你们这些男人，就会往伴娘那里看。”牧蝶责怪的嘟囔一句。
杜和风反应很快，立马找补说：“不过所有人里面，还是我们君君最好看。还好让新娘的化妆师给她画了画，要不就太素了。”
“我们君君是小孩子，天生底子好，化妆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牧蝶说。
“你说的对，君君五官长的很立体，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就是有一点，手生的不好看。”
牧蝶讶异：“君君的手挺好的呀，白白嫩嫩的。”
杜和风拉过牧蝶的手，看了看，道：“你没发现君君的手生的和你一模一样吗？手指头这里，是扇子形状的。别人手指头都是细细长长的，美甲一做，特别好看。”
马妍妍的手指头就特别好看，甲床上下一样细小，呈长条弧形。
又注意保养爱护，每次看到她的手，要么是粉嫩粉嫩的，要么是bling bling的。
长长的指甲像挠他痒痒肉似的。
精致到指甲上的女人是他的人，也让他倍感男人面子。
牧蝶脸有点白，想抽回手，杜和风还在说：“你这边上还有倒刺，这是死皮吧？回家拿指甲剪把这里剪一剪。”
“做美甲就没法干活了。”牧蝶低声说，顺势抽回了手。
“所以我老婆最辛苦了，绝对是居家好女人。牺牲小我，满足大家。”杜和风陪着笑脸说，但丝毫没为刚刚的话反悔。
他是看不上牧蝶，对家里这个老婆早早就失去了兴趣，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说几句风凉话。
他也明白，他需要一个为家操心的女人，就不能像马妍妍那样太矫情精致。
又想要一个养眼能来事的女人，就不会像牧蝶一样满心为家务。
所以他才会家里一个，外面一个。
男人天生就是需要两个女人的。
一个满足生活，一个满足个人。
“你知道就好。”牧蝶嗔怪男人。
杜和风靠过来在牧蝶耳边说：“我还知道老婆指甲修得干净，是为了帮我慰劳小弟弟。”
牧蝶耳尖一红：“说什么呢你，不害臊。”
夫妻两个的对话被牧小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杜和风趴在牧蝶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牧小是没听见的。
牧小震惊于杜和风的这一套说辞。
一边贬低她姐姐，一边又花言巧语假惺惺哄人。
也许是当局者迷，牧蝶像是被什么东西迷了眼睛一样，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最后还被杜和风哄的咯咯笑起来。
牧小心中叹气。
“清官不议家务事”，也只能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