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
随着咱们楚王的声音落下,一队队披坚执锐的士兵集结,他们全副武装披上轻甲,肃穆整齐的伫立在宋构身后。
所有转运司的官员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哪怕是他们再傻也瞧出来楚王早有准备,就连查抄朱家的士兵都预备好了。
不过,宋构还没人给朱家父子定罪,一切还得等上报官家之后再做定夺。
宋构大手一挥,言道:
“暂时羁押朱家父子,查清罪证,丈量田亩,寻找苦主,诸位,此乃国朝第一大案,还请诸君协力,共勉之,”
“我等遵命!”
其他转运司大小官员见形势如此,无不折服,纷纷遵命行事。
伴随着两浙转运司下达公文。
杭州镇守太监刘进第一时间接到命令,看到落款居然是楚王殿下的手令,虽是有些狐疑,不过依旧是按命令行事。
随即在第一时间封锁城门,许进不许出。
刘进把目光看向了转运司方向,喃喃自语的说道:
“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楚王这就有动作了?”
随即他转身对身后的人吩咐道:
“立刻准备驿马快信,你先去打探一下杭州城内的情况,多多留意转运司那边。
我亲自去见一下楚王殿下,一旦有了消息,立刻快马加鞭送往汴京。”
刘进不再迟疑,他预感有大事发生,赶紧带着士兵就去求见楚王。
虽说他觉得楚王不可能会造反,但是为了小心为上,还是带足了士卒亲卫,整军出发。
与此同时,得了消息崔务也察觉到了异样,赶紧带着不少官员来到了杭州府府衙。
他们看着外边戒备森严的衙役,顿时是一头雾水,不过衙役也没有为难他们,把他们放了进去。
崔务领着众人把目光投向了杭州知府董非,他率先开口说道:
“知府大人,今日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为何全城开始戒严,莫非又是哪处发生了叛乱,知府大人可知晓!”
董非笑的自然,只是拍了拍手说道:
“无妨,些许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今日大人物有大人物们的比斗,咱们这些小人物就不要入场了。
各位好心歇着,就是不必管这些俗务,今日本府领着各位高乐,这干系不到尔等身上。”
众人一晃神的功夫,立刻上来几个衙役,立刻按倒了几个青袍绿袍的小官。
顿时引发了一场骚乱,人人自危,惊恐的看着知府大人。
随着那几个小官被带下去,众人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崔务仅是扫了一眼那几个被带下去的人,心中大定,只是不经意间抬头扫了一眼知府董非,然后缓缓开口说道:
“近来公务繁多,全府上下官员确实疲惫不堪,应当休息一些时日,知府大人此言大善。”
众人跟着附议,当他们看清楚被带下去的人,顿时心里面明白了不少缘故。
那几人全都是朱家父子这一派系,或者是跟他们走得近的官吏。
知府董非唯唯诺诺了将近两年,平日里在朱家父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五品大员。
虽然大家当面还是挺尊敬这个相貌有些怪异的知府大人,其实背后却有些看轻。
仅此一事,估计大家要改观不少了。
董非一扫之前的颓废之气,声音洪亮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府就做一场东道,诸位一定要吃好喝好。
吃完饭之后就去走访民情,配合转运司的按察巡视。
朱家这颗盘距东南的毒瘤已经根深蒂固,非一日之功能清除,还望我杭州府上下官员一心配合。
定能扫清寰宇,铲除奸邪,还我两浙路一个朗朗乾坤。”
咱们知府大人定下了基调,他们朱家父子就是奸佞,咱们配合转运司好好办案就行了。
一来二去的功夫,一队队蓄势待发的士兵就立刻包围了朱府,将其围了个水泄不通。
原本还在叫嚣的朱府家丁如同斗败的公鸡,面对布满杀气军威整齐的转运司厢军,这些人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过了片刻的功夫,朱家的大门打开了。
朱家父子也清楚,凭借他们的防备如何能够抵挡朝廷的大军?
朱锄扶着老父亲朱冲走了出来,看着府邸面前密密麻麻的大军,一身紫色官服的他冷眼看向众人。
底气十足的喝道:
“尔等是何人,莫非是官家的御营军亲至,果真如此那么本官就束手就擒。
谁是主事?赶紧站出来。
我乃江南供奉局官员隶属于当今官家管制,除了钦差亲至,又或者是当今官家,谁敢动我?想造反不成?”
朱锄气得暴跳如雷,他实在是想不到。
在江南这一亩三分地,居然有人胆敢兵围他朱家,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随机一个声音冷冷传来,言道:
“他人动不得,本王这个转运司正使难道也动不得?”
楚王殿下身后的随从喝道:
“镇海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官拜太保、遂安庆源军节度使,两浙转运使提举市舶司,楚王殿下到!”
声音传来,朱家父子愣在了原地。
朱锄错愕的把目光看向不远处一段年轻的身影,正是咱们楚王殿下。
看见此等形势,有人更着急了。
朱冲病殃殃的身子却挺了起来,怒不可遏的说道:
“转运使又如何?便能私自动用朝廷公器,兵围大臣府邸。
莫非楚王殿下包藏私心,欲图谋反?”
“牙尖嘴利,看来你们朱家还想多一条污蔑亲王的罪状。
来人,给本王记下,过些日子看你们还敢不敢嘴臭,只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宋构冷笑一声说道。
朱锄暗觉不妙,可是父亲话也说出口了,他再怎么反驳也无济于事,为今之计,只有对抗到底了。
朱锄冷笑一声,言道:
“转运使大人,下官不敢说熟读大赵律,虽说转运司有按察之权。
可是未经调查就把我朱家包围,莫非有官家的旨意,还是说转运使大人逾制了。
提刑司的事居然被转运司给抢了?”
朱锄闭口不提楚王了,只是说了他的官职,然后询问他圣旨何在。
宋构笑道:
“本官想要查案,你们谁又挡得住?圣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况且今日本官也不是为了查案而来。
本官这次前来,是请二位朱大人去我府衙喝杯热茶,询问一下江南供奉局诸多事宜,转运司自有他的职责所在
本官肃察吏治,整顿官场,请两位朱大人回去问话一番,也并非羁押。
若是二位大人清白,还能回家赶上吃晚饭。”
朱锄脸色一变,转身刚想向旁边的管家吩咐些什么?
却被眼疾手快的士兵一把抓住,甚至好几个人将其簇拥,让他说不出话来。
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咱们楚王殿下请进了马车内,旁边想抢人的朱家家丁都愣住了。
朱锄,在挣扎时扯着嗓子吼了一遍。
“赶紧送信。”
片刻的功夫,他就被人捂住嘴塞进了马车里面,没了动静。
旁边有人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宋构,宋构摇头,笑道:
“众将士听令,严防死守,从今日起,尔等不要让一只蚊子飞出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