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郁晨
简幸再次站在凌氏大厦的楼下,抬头看去那logo早已换了。
各大新闻都在报道,没人提起凌律的死亡,反而一直揪着凌氏的案件不放。
人死没死,似乎她们根本漠不关心。
也是……
谁会关心别人家死了人?
也只有亲人才会如此在乎吧。
她这些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总感觉自己还没有缓和过来,甚至都开始出现了幻觉。
总是在某一瞬间,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了凌律的气息。
又或者说是一抹眼神。
或多或少,有时候是隔了一天,有时是好几天,有的时候更是相差了几个小时而已。
她每次都兴奋的去寻找。
找遍了角落,找遍了人群,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能找到。
席渐不断地告诉她凌律已经死了,她之所以一直觉得他还存在,是因为太爱了才会出现幻觉。
她一个星期都是这个状态,每次都期盼着出现奇迹,凌律又死而复生。
即便知道荒谬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奢望着。
从小到大,所有的期盼和幻想都用在了这个时候。
但是每次都是失望收场。
人都死了,她还是怀揣着希望,最后从云端跌落,重重的摔在泥地里爬不起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要这样执着。
她这段时间静下心来思考整件事情。
祁敬源的威望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明年就是总统选拔,他无疑是稳坐这个高位是毋庸置疑的。
这次的事情像极了多年前,祁敬源的妻子去世的时候。
都是通过一件事,他的威望瞬间拔高。
妻子去世,而他却顾不着家,铲除了一个大贪官。
而这一次,他更是不费吹灰之力,诬陷凌氏犯罪,又建立了威望。
她实在不想恶意猜测别人,但是祁敬源这样心思城府的小人,她不得不揣测一下。
她突然想到祁越对她提起的。
民间有一个自发的组织一直想着谋害祁敬源,上次保护祁越遇险,也是这些人弄得。祁敬源身边层层保镖,也是防着这个组织。
她们刚开始调查,手中根本没有多少有力的证据。
而这个组织却存在很长时间,一直都有暗杀行动,虽然最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那他们手里肯定搜集了不少祁敬源的罪证,只是难以发挥作用而已。
如果找到这个民间组织,是不是胜率就大了一点?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席渐,席渐觉得非常可行。
于是他们花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找到了那一群人。
其实也不难,现在祁敬源曝光度那么高,行踪基本上都被媒体暴露出来。而现在祁敬源不管去哪,场面都是非常混乱,一些老百姓簇拥着,非要看未来总统一面。
祁敬源塑造的一直都是亲民的好形象,现在正是他需要在群众面前表现,自然不会拒绝和群众握手合影之类的。
而且他还做了很多活动,比如去慰问老人,慰问留守儿童之类的。
越是偏僻的地方1;,下手越是方便。
她和席渐只要知道祁敬源的行踪,就不难找到那群人。
果然,他们前去刺杀,但是祁敬源早已防备,只不过上了几个手下。
那些人不得不撤退,而被后面的“黄雀”给逮了个正着。
对方行踪败露,要不是简幸表现出友好的态度,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
最后,对方的负责人邀请他们明日上午十点钟,在一家小餐馆。
对方很奇怪,只要求见简幸,并不要席渐跟着。
简幸想要给凌律报仇,就算对方提出再过分的要求,她也会满足的。
席渐闻言狠狠蹙眉:“对方似乎很聪明,看得出我在乎你,只要你在他的手上,就不用担心我会耍什么花招了。”
“不管对方想要干什么,我们都必须去会一会!”
“明天我不陪你,你要小心点。”席渐满含担忧的看着她。
她用力的点点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就算要死也不是这个时候,我不能让凌律白白没了。”
“你除了为他……就不能为了别人,为了自己吗?”
席渐声音沙哑的响起,喉咙干涩,仿佛卡了一团棉絮。
简幸摇摇头,道:“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我又算得了什么?我必须为无辜死去的人做点什么!”
席渐听到这话,一颗心算是彻底死去了。
他连奢求幻想的力气都没有了。
翌日,她来到了约定的地方,没想到对方来的比她还早。
是个瘦小的矮个子男人。
准确来说更像是个男孩,约莫十八九的样子。
他穿着卡其色风衣,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将那巴掌脸都快要遮住了。
她走近,那人抬起了眸子,她才看清他的模样。
很清秀的一张脸,轮廓有些深,皮肤也有些黑,要是白一点,眉毛细一点,应该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才对。
他看着自己,露出白牙笑道:“你好啊,我就是负责人郁晨,你找我干什么啊?”
“你是负责人?”简幸瞪大眼睛,对方还是个大男孩,竟然是民间刺杀组织的负责人?
他确定不是他爸爸吗?
不是简幸小瞧别人,而是他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读书才对啊!
“对啊,你可别看我年轻,我号召力可是很强的!”郁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那你今年多大?能告诉我吗?”简幸十分好奇的问道。
郁晨比划了一下手指,大大方方的高速道:“本人十八岁,正是一枚英俊帅气的小正太!”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自发的组织人去刺杀祁敬源。祁敬源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简幸原本以为这次见面本该是互相试探的,但是没想到郁晨很亲切,好像很放心自己一般。
他笑盈盈的样子,眼睛眯成了一条月牙弧度,干净清爽,好看的不得了。
郁晨竟然并未隐瞒,直接说道:“你应该知道祁敬源两年半前,因为一场贪污案,将他最大的敌人给拉下了马。那个大贪官纪崇俊就是我的父亲。我父母离异,我一直跟着我母亲在国外生活。帝都的人都知道我父亲离婚后再也没娶,却并不知道他的妻子已经为他生下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