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
“原本陆晴的计划我都知道。但是现在计划被顾平之接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非但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程慕扬接着说道。“就在刚刚，顾平之给我打来电话。他说要跟我做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顾归年显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立刻警觉起来。
程慕扬的声音顿了一下。“所谓的交易，自然是……我帮了他之后，他就会把锦瑟给我。”
随着程慕扬的话，顾归年的表情已经彻底的阴沉了起来。
只是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情已经非常的不好了。与其说是不好，不如说是森然偿。
“我答应了。”程慕扬直接开口说道。“不过，我转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你，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顾归年。”
“你是什么意思？”顾归年故意这么问道。
“……”程慕扬皱了皱眉。他知道，顾归年在跟他装傻，想让他自己主动的说出来他的意思。程慕扬自己倒是没多少纠结。“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虽然喜欢锦瑟，可是，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已经逼她做了一次她不喜欢做的事情，如果我再逼她，她真的会彻底讨厌我。我不想那样。”
顾归年冷哼一声。一早就故意存了打击他的心。“苏苏现在就已经很讨厌你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弥补一下，就算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是想挽回一下我在她心里的形象。毕竟，虽然我喜欢她，可她喜不喜欢我，终究还是她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我能强求到的。”程慕扬这么说着，忍不住的苦笑了一声。“你知道吗，顾归年，之前我有多羡慕你。从以前开始，一直到现在。我都从来没有间断过。羡慕到，我再也压抑不住这种感觉，终究变成了嫉妒。”
程慕扬的声音很低，也很压抑。
顾归年的怒气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就因为苏苏不喜欢你，所以，你能抛弃我们二十多年的兄弟情？程慕扬，那我们之间的感情在你看来，也确实是够廉价的！”
“你以为我愿意吗？！”终究，程慕扬同他一样，低吼了一声。“顾归年，我从来没有动过心。只有锦瑟。只有她一个。我喜欢她。我自认为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从以前开始，我身边的情人就从没少过。可她们在我身边，都被我很好的掩藏起来。为的不过是一个好名声。而这个好名声，我是为了苏苏才在意的。不然你以为，我要这种好名声做什么？”
程慕扬长笑了一声，笑容中有冷冽，却也有绝望和无奈。“可是，就我这么一个不长情的人，偏偏就非她苏锦瑟不可。这么多年，我也曾经以为，我可以彻底的放弃。她一直爱着你，她和你结婚。她的一切都是你的，属于你的。就是这样，我还是会默默的关注她。我还是会忍不住的想要知道，她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开心。”
顾归年听到这里，才真正的敛去脸上冰冷的表情。变得有些迟疑和不确定起来。“既然你这么喜欢苏苏，当初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程慕扬反问他。“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把锦瑟给我吗？”
“不会。”顾归年毫不迟疑的回答。他当年虽然对苏锦瑟的感情犹豫不定，可是，如果被他知道，程慕扬这么一直惦记着苏锦瑟的话，顾归年只会在第一时间就把他们隔开。根本不会给他们任何接触的机会！
随着顾归年的回答，程慕扬冷笑了一声。“所以说，就算告诉了你，又有什么用呢？”程慕扬的声音冷清一片。“她依然还是只会在意你。而你也不会把爱她的机会给我。我也只是会一样的痛苦。所以，告诉你也没有意义。”
“如果你告诉了我，我不会在我疑惑不安的时候，告诉你有关所有苏苏的事情。程慕扬，你敢说，难道不是因为我对你说的那些话，让你对苏苏更加起了兴趣吗？”顾归年的声音异常的严肃。
而程慕扬则是沉默了起来。
下一刻，顾归年叹了口气，突然说道。“算了。反正现在再说这件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只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准备帮我和苏苏？实话告诉你，苏苏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如果你不帮她，她随时都有可能丧命。顾平之你知道。你以为，像顾平之这样的人，真的会在最后放过苏苏吗？”
“我知道。”程慕扬的眼睛垂了下来。“所以，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我才会打电话过来给你。不然，你以为，在经过了那件事情之后，我还有可能再主动联系你们吗？”
“那现在，程大狗，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都告诉我们。”顾归年抬起眼睛跟白楚对视了一眼。“还有，你知不知道苏苏现在的下落。她被关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地址？”
“我并不知道地址。”程慕扬回答着顾归年的问题。“顾平之只是对我说，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让我施以援手。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也没有说。这个人狡猾的很。”
“他向来如此。”顾归年冷哼了一声。然后皱紧了眉。“我们现在就是不清楚，苏苏究竟是被关在了什么地方。”
“你让她一个人出门，难道就不担心她出什么意外吗？最起码定位器之类的，应该要给她带上吧？”程慕扬听了顾归年的话，当即就怒了。“顾归年，已经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一点儿改变也没有！以前不在意锦瑟也就算了。如果你现在真的还不在意锦瑟的话，那你干脆就放手吧。让她在你身边，除了危险就只有危险。你能给她什么？！”
“你闭嘴！”顾归年简直要被程慕扬给气炸了。“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在意，不喜欢她！”程慕扬也十分的生气。怒气高昂。“如果你在意她，喜欢她，你怎么会放她一个人出门？如果你有一点点的在乎她，你怎么会忍心从她身边离开。哪怕是她跟你吵跟你闹。你不也一样会包容她吗？就像当年你包容陆晴跟你分手一样！”
“呵呵。程大狗，你不要在这儿说教了。你以为，我们现在这样是被谁逼的？”顾归年说着，不禁眯起了眼睛。“如果不是你们在屋里放了窃听器，你以为，我们用得着演这么一出，来配合你们，让你们相信吗？”
然后，顾归年这么说着，火气就不禁直接烧起来了。“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给苏苏定位器？如果不是他有屏蔽仪的话，我会因为找不到苏苏的位置来问你吗？！”
程慕扬直被顾归年给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那件事情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最好希望苏苏没事，不然不管是顾平之还是你，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顾归年直接了当的说的清楚。他一点儿也不客气。
事实上，如果不是程慕扬不在这里，才逃过了顾归年的一顿打。早在第一时间，顾归年就一拳打上去了。而现在，顾归年只能是这么冷声的警告。
“就算我再怎么希望，也不会希望苏苏有任何意外。这一点你根本不用怀疑。”然后，程慕扬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开口。“但是，如果按照你说的那种情况，在顾平之那边有干扰器的话，为什么苏苏的定位器被干扰了，而我刚刚跟他打电话的信号没有被干扰？”
“他们说是因为单项干扰的缘故。”顾归年想了想。“所以只屏蔽了定位信号。”顾归年故意没有告诉他关于那个闪现定位点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能试试逆向追踪？”
然后，经过程慕扬的一句话，顾归年突然茅塞顿开，突然就想到了方法。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干扰器会有一定的覆盖范围。只要让我的人都打开定位仪。然后根据他们的地点来进行监控，看看哪几个点没有了信号，然后着重排查。对不对？”
“嗯，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如果顺利的话，可能很快的时间内，我们就能得到线索。”
顾归年听着程慕扬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顾原一眼。
不用顾归年开口，顾原就明白了顾归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