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凤转头眉眼含笑，上前一步，一把拉住林白的手：“好孩子，你回来就好。”
柳思言：……
说好的稳重呢。
林白：呃。
她求助地看向白衔山。
白衔山扶额，他伸手挡了下自己的奶奶，小声说道：“奶奶，这里人多，你这样不好。”
一向冷冽的声音透着浓浓哀求。
刘如凤瞟了他一眼，嗔怪道：“如果不是你不给我个准话，我能和你妈偷偷到这吗？”
“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喝喝茶，好好聊聊？”林白试探问道。
其实，她刚好对这个老太太好奇，今天赶巧就遇上了。
“好啊好啊。”
刘如凤忙不迭说道。
柳思言也慌忙点头，一脸喜色。
滨记有白衔山专属的长期包间，滨记的老板今天刚好在店，听到白夫人和白少爷来了，忙不迭相迎，待看到白老夫人也在，更是惊讶。
“老夫人，您可是好久没来我滨记啦。”
滨记现任老板老周，是从父亲老老周手上接的担子，当年滨记能有这么好的名气，全靠刘如凤这代的老饕餮才出的名，故老老周视刘如凤为贵人，老周耳濡目染，对刘如凤十分尊敬。
他把众客人迎进包厢。
“小周，别忙，我们只是过来坐坐，你把店里拿手的几样点心上几盘就可以啦。”
老周人精似的，看着白老夫人拉着一个艳丽无比的少女进门，眼睛不敢多看，和柳思言和白衔山打了招呼后，悄无声息出去了。
林白进门一看，眸光一闪，认出这是自己第一次见白衔山约会妙龄女子的包间。
“怎么啦？”看见林白眉头微变，白衔山不明就里问道。
“没事。”林白收回脸色，表情清淡。
白衔山眸眼微深，深深看着林白，直觉告诉他，似乎踩了到了雷区，但即使他心思缜密，也没办法想出什么。
“快，快坐奶奶身边来！”刘如凤看两人一瞬神情变换，急忙拉林白坐自己旁边的位置。
“跟个木头似的杵这干嘛！”拉完林白落座，刘如凤还不忘数落白衔山。
白衔山哭笑不得。
柳思言也一个心思都在林白身上:“白白，想吃什么，告诉妈妈。”
白衔山看家里的两个皇太后都围着林白转，拉开一张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两腿交叠，气定神闲。
不过，眼神还是一瞬不瞬看着林白。
其实现在他十分不解的是，林白明明抗拒公开身份，却第一时间看见他家人时选择直接迎上去。
不过这样也好，直到刚刚为止，他还在为如何让她接纳他的家人而绞尽脑汁。
“真好，真好！”刘如凤拉着林白的手上下端详，说着说着眼角泛红，有泪花就要淌下来。
林白:……。
她最怕老人家来这套，因为不知道如何安慰。
“奶奶？”林白抽出一张餐巾纸递到刘如凤跟前。
刘如凤摆摆手，从自己斜襟衣服口袋掏出一条素白的帕子擦眼泪。
她穿的是一套老款式的淡紫色斜襟旗袍，上面积簇绣着君子兰，看起来贵气却不庸俗，举手投足依然沿袭旧时代贵族小姐的气派。
林白的手顿在哪里，只一瞬，她面色如常收回手，把纸巾握进手心，手肘支在桌子边沿，没有半分不耐。
刘如凤看着从容不迫的林白，眼神流露出十分满意。
白衔山却半眯了眼，看着老太太试探林白，忽然有点心绞痛。
奶奶啊，你来这一套，是嫌你孙子我追她追得太容易了吗？
“奶奶。”林白脸上绽放一笑:“我想和您谈谈。”
刘如凤把手帕捏在指尖，笑着说道：“好，奶奶也正好想和你谈谈，我们好好谈谈。”
说完，还不忘安抚地拍拍林白放在桌面上的手。
“单独！”林白郑重说道：“只有我们俩。”
一时，不止白衔山和柳思言，连一向精明的老太太也察觉出林白的不同寻常。
林白和五年前她看到的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林白，虽然一样清冷，但心里装着一团火，这团火莫名打动了她，但今天，她看着依然容颜的林白，却有点摸不着她的性格，清冷中带着笃定的自信，已经坚不可摧的信念。
坚不可摧！对，是这股子劲，风雨欲来也淡定自如的气度。
“好！”刘如凤掷地有声，她欣赏勇敢而果决的女孩子。
白衔山的眼睛沉了沉，柳思言察言观色一向厉害，拉着儿子出了门。
包厢的门一关，刘如凤笑道:“和第一次一样，你每次都能给我惊喜。”
林白点点头:“上次不知道给您的是什么惊喜，但我保证，这次我送您的东西绝对是您梦寐以求的。”
“哦，我很期待。”
刘如凤眼中意味深长。
林白不多废话，笑着从随身手提包拿出一个U盘:“这里有您想要的东西！”
刘如凤的视线落在林白的指尖。
“这是什么！”刘如凤问。
“管阳！”林白唇间缓缓吐出两个字。
刘如凤大惊失色：“你说谁！”，她失声问道，颇有些失态。
林白转眸定在刘如凤的脸上，面对刘如凤些许失控，声线清淡说道：“我猜我妈也给了您一份，但我这个绝对比她给您的还要震撼。”
刘如凤默了默，眼睛看着林白，心中早已百转千回:“那，你想要什么？”
林白勾唇一笑，嘴边漾起一个美艳唇线，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您看，这个值多少。”
说完，把东西直直推到刘如凤手边。
刘如凤狐疑看向林白:“你为什么回滨江，是你妈妈月玫让你回来的。”
“不是。”林白说得坦荡:“是我自己回来的，回来讨债！”
“讨债？”刘如凤更是狐疑。
“帮我外公讨债！”
“你说什么！”刘如凤面如纸色。
“白瑾年的债我只和他讨，和其他人无关！”
林白依然面色平和。
她站起身叹口气，微微朝刘如凤欠身:“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想以后我们已经没有把酒合欢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