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时在系统中心走着，倒是很意外，她看到了天使和宋邱邱。
现在宋邱邱正坐在一旁给自己缠着绷带，天使则是靠墙坐着，眼睛上还蒙着一条红色的布带。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望月时走近问道。
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这也是为了之后谈判时更多的筹码。
宋邱邱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不再答话。
祂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望月时了，至少到现在，她依旧坚定自己没有错。
倒是天使给出了回答：“我们被主系统强行召回了，因为任务失败，正在被管控中。”
望月时皱着眉思索着，随后问道：“主系统到底要做什么？”
天使摇摇头：“不知道，从这次回来后我们就都发现了，祂似乎有了什么计划，并且现在很可能已经付出了行动。”
望月时点头，也算是知道祂们这边问不出来什么了，转身便准备离开，但是被天使喊住了。
“时小言，你身上气息不太对。”
望月时回头看祂，有些疑惑：“气息不对不是正常吗？毕竟少了一半的灵魂。”
天使摇摇头：“并不是，似乎，是另一股气息。”
说着，祂伸手向着望月时探去，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时小言，欢迎回来，有什么事吗？”
望月时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到了已经模糊有着人形的主系统，或者，该叫祂create。
“我还以为你自己会很清楚。”虽说自己还在对方的控制中，但是到了现在，她也实在是没办法好脸色对对方。
create笑了笑，随后示意着：“进去谈。”
两人进了办公室，就听create说道：“说实在的，那位小姐现在都已经对我手下的系统做出了这么多事，如果我真的想要追责，并不会等到现在，换句话来说，这段时间我并没有任何动作，我实在是搞不懂因为些什么你来了这里。”
望月时强忍着怒气看着祂：“别骗人了，你敢说世界意识做的那些事情，你没有授意？”
create摊了摊手：“我又做了些什么呢？无非是让一个徘徊在世界外的灵魂回归罢了，她本就属于这里，又或者说，她属于系统，现在她已经游离在外太久，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为什么不在此时让她正式回归？”
“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但属于她的世界在这里。”
“你这根本就是偷换概念！”望月时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如果不是为了让两块潘多拉彻底合为一体，你怎么可能会同意合并两个世界这个要求！说到底，你为了一己私欲，直接杀死了一个世界意识！”
听她这么说，create笑了：“这话可不对，毕竟，那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没有世界意识。”
“时小言，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活生生的人吧？”
望月时心中一惊，听对方这么问，她这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似乎，整个系统中心里，只有她和宋邱邱是从人类世界死亡后变为的系统！
“你到底什么意思？”
create脸上笑容变得深邃起来：“很简单，从一开始，那个小世界就是我做的饲养场，祂存在的意义，就是为潘多拉提供能量，而你们，不过都是我从系统空间中编辑出的数据罢了。”
“那位女生的出现确实是一个惊喜，很少看到强行脱离世界控制，甚至脱离系统掌控的数据，但要是想到她身上有祂的力量，倒也没那么神奇了。”
“你们对于我没那么重要，我真正感兴趣的，从来都是潘多拉。”
望月时冷笑一声：“恐怕不是为了潘多拉，是为了这里面的那个记忆生物吧。”
“你很聪明，”create表情逐渐有些阴冷：“但那又如何，对于我们而言，你们不过是挥挥手便会彻底消失的尘埃，我并不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站在一起谈话，你想要的，你也没有能力给出。”
望月时攥紧了手，看着对方：“但是你见了我，说明，你对我产生了兴趣。”
“你想要些什么。”
“我要你放阿言自由。”
“这个价钱可不便宜。”
“但就像你说的，我们这种尘埃，不过是你手稍微一漏的事。”
create表情变得柔和：“我喜欢和你谈话，所以，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望月时没有放松，因为她心里清楚，这双子中的二人，根本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的！怎么可能真的毫无所求。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create指着她说道：“我要这条项链。”
望月时愣了好一阵：“你不要我的灵魂？”
“并不，对于我而言，你的价值，还没有这条项链来的大。”create勾了勾手，那条项链便要向着祂的方向飘去。
望月时连忙握住：“现在还不行。”
“这可不是你谈生意的态度。”
“现在还不行，”望月时摇了摇头：“就像你说的，阿言肯定还是会回归数据之中，至少要等到那时候。”
“要送爱人最后一程？”create笑了笑：“倒是浪漫，好吧，多给你一段时间。”
毕竟，面前这人，根本没有发现这条项链真正的价值。
如果她知道，怎么可能会送上门。
这场心惊胆战的谈判就这么简单粗暴的结束了，直到望月时被送回去，她依旧有些如梦初醒的不真实感。
她缓缓走到沙发边，洛川言还躺在那，双眼紧闭，似乎做着一个不美妙的梦。
她坐在旁边，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喃喃着：“阿言，你知道后，肯定会怪我吧，可是，不管是什么，对于我而言，都没有你重要。”
“什么数据，你就是你啊，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
“但是，我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是不是太依赖你了？我没办法自己去面对从一开始我们都不是真正的人类这件事，这么说起来，可能在很久前就该感觉到？”
“毕竟，当初经历过的那些，简直就像是一场永远都无法醒来的噩梦啊。”
“神明，真的是很恶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