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晖知这些梁山泊好汉大多为人直爽,但心性比较急,却想不到竟是如此的火爆。外祖今日的一番戏言竟成了导火索,这劝说一事怕是不好弄了。
而那位入云龙公孙胜虽然口头上说,不会阻止众兄弟帮手,但没想到他暗地里还是插了那么一手。
这时那位吹箫的男子放下手上的铁箫,插了一句口,这才算是解了围。
“众家兄弟别为这小事吵吵了,更别说什么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种屁话了。我就改了,你们这些人这些年为了避风头,不都隐姓埋名了吗!一个个的都说什么空话呢!”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就哑了火。
确实这些年大多数生活的都不易。
比如说那活阎罗阮小七,人本来长得就很有特色,这好不容易娶了媳妇,生了娃,也算是安顿了下来。可谁知道,这天有不测之风云,竟摊上了个恶霸,忍无可忍杀了人,如今搞得父女两人无家可归。
要么如公孙胜,鲁达一流,避世修行。
至于如今在官场上混的,都难得安乐。
还不如燕青当年想的明白,当年挑了一担金银财宝下山,又将当年的绝色给拐进家门。如今衣食无忧,美眷相伴,这里子面子都有了。
公孙胜扫了一眼铁叫子乐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厮原在梁山泊被吴用压着,不那么受器重,如今反倒脱开了手脚,心气足了,对事情也有一番自己的看法了。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就不需争论了,那陈太傅也只是随口一说,可当不的真。若我们还为此吵翻天, 反倒显得我们不够大气。我将此事告知众家兄弟,可不是想让兄弟们失和的。”公孙胜解释道。
“我倒觉得这借口甚好,毕竟人多口杂。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有和尚道士做镖师的。再说我还未曾见到过众家兄弟扮上相呢,倒是一次绝佳的体验。”铁和子乐和逗笑道。
众好汉瞅瞅场上那几个世外之人,难以想象倒时他们几个该如何唱上杂剧。
“别算上杂家,这个我可搞不来。”鲁智深在旁嚷嚷道,“不过若是公孙兄弟上场,倒是挺好玩儿的。”
公孙胜听得这打趣,气得胡须直抖。
这时那位顾大嫂见韩晖站在门外,就起了调笑之意。她可是早从韩泰喻那探得口风,知道此子的身份来历。
“小哥儿,你可是过来这边瞧热闹的!昨日我家的茶水可还入得了口!想必你那锦绣窝里出来的,我们这些粗野之语必是听不入耳的,还请小哥儿多担待些。”
韩晖见众人将目光转到他身上,倒有些窘迫。只是这顾大嫂这话里的意思不是就在说,与我不是那同路人,就不要上赶着来凑热闹了吗,听得不顺耳的很。
外祖可是说过顾大嫂有那意向帮手,怎么会这般说话呢!
要不是外祖此行需要你们帮手,我可不想厚着脸皮待着。还好我年纪尚小,凡事装作不懂不知就行了,想必他们也不会赶个小子出去吧!
“这位姐姐,昨日匆匆一面,倒没问询过您尊姓大名,小子失礼的很。”韩晖想就此将那事推搪过去,忙转移了话题。
“哎呦,小哥儿好讨喜啊!这姐姐都叫上了,可比你们这群粗人客气的多了,看得老娘都心动了。”
“你这半老徐娘说的什么混话,怕是这小哥儿的娘都做得,没瞧见你家那口子可在那头瞅着吗!”一汉子哈哈大笑道。
“老娘想老娘的,你替他操心个什么劲。再说我们夫妻多年恩爱着呢!老娘今日就开个玩笑,都不行的吗!”
韩晖在旁听得耳根子都红了,也不敢再出声了,忙缩到了韩泰喻身后,躲过场上众人的视线。
这时倒是有人出来打圆场了。
那浪子燕青接口道,“那顾大嫂这把年纪听得姐姐二字,再加上那小哥说话这么文气,自然心里乐开了花。我们往日可都是母大虫母大虫这般叫,这有了比较,当然会怪我们粗鲁了。”
“是啊,像你燕青可是对你家那位一直姐姐这般称呼的,听得人心里头都颤颤的,自然和气些。
瞧瞧,你们都把这小哥儿给吓坏了,躲起来不见人了。”顾大嫂忙伸手去拉那韩晖出来,反倒羞得他躲得更进去了。
“母大虫,看来你面子不够啊!反倒把人都给吓坏了!”
“是啊,母大虫可比不得那李大家,抛个眼神就能勾人心魄。还是多学学女子状,在你家那口子面前多耍耍吧!”
“哈哈哈!”场上诸人都乐呵开了,等着看戏呢!倒是搞得顾大嫂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
韩泰喻见状,知晖哥儿脸皮薄,从未接触过这般江湖人士,正手足无措呢!但这位毕竟是他们韩家以后的主事人,还是得给他留面子的。不然让他们这帮人继续逗下去,以后说出去也不好听。
“诸位,我家晖哥儿年纪尚小,看在韩某人的份上,可否口下留点情。”
顾大嫂忙缩回了手,拍拍衣裙。
“好了,好了,人家小哥儿文气着呢!没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般粗鲁,脸皮厚实。”
这玩笑归玩笑,顾大嫂适才这番举动。一是借机缓和下气氛,刚才见那公孙胜脸色不佳,总得给他几分面子。这方外之人越来越出尘,久不沾那人间烟火气,少了点和乐之气。二也是因为众兄弟们都知那小子是陈太傅家的,正好借机泄泄火。这气出了,自然下面就好谈了。
“对喽,对喽,我们这帮粗野汉子,莫谈那风月之事,省得教坏小毛孩,还是继续该喝喝该耍耍才是。”一好汉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