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沐那日被他那娘算计,可是连着拉了好几日肚子,自然是出不了远门,只能安生的待在家中。
他看着镜子里他那消瘦下去的脸蛋,又捏了捏肚子上的肉,不由得感慨道,“这就叫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本少爷我前些日子累死累活,才瘦那么几斤,如今竟然被个巴豆一招搞定了。那我还蹲那马步,锻炼身体干嘛!还不如直接躺平算了,就是这个东西太伤身了!”
“沐哥儿,您不会打算着吃那东西吧!”身边一黑脸小厮小声问道。
“鬼扯,这种东西偶尔中次招就算了,谁会想不开吃这个,这不脑子犯傻么!”
“呃!”那小厮有些语塞。这沐哥儿也就那把嘴“灵光”,动嘴比动脑快,谁知他刚才脑子就真没想过这么办。
“煤球,你说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看我出丑就这么好玩吗!你说说看那封信里面会不会还有个几层?要不要我继续拆了看看!”
齐天沐瞅着放在桌面上的那封信,这冲动的火焰又悄然燃起。
“沐哥儿,您还是不要想着挑战主母的底线了。这次也是主母看您近来太跳脱了,这才给你个教训。而且这信里面说不定有主母与慕夫人的私事,这开了可就不太好了。再说您的脾性,主母可是一清二楚,谁知道这信封里面还会有什么呢!……”
那小厮硬着头皮规劝道,这主子行差踏错,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虽然齐府对待仆人也算不错,沐哥儿给的赏钱也多,但架不住他犯的错也多。若是这次再让他私逃出金陵府,那他这个月的就没了。
“信里面还不就是信纸吗!还会有什么!”齐天沐长叹一声,接着说道,“算了,算了!我还是给送去吧!你去把上回韩哥送来的箱子也一并拿来。”
那小厮忽然支吾道,“沐哥儿,那箱子如今里面是空空如也,东西都让你给送光了,哪还拿的出手啊!”
齐天沐想起前几日他做的那些傻事,也是后悔的要死,冲动是魔鬼啊!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让我拿个空箱子去慕府?”
“要不!沐哥儿,您且去夫人的库房选几样,给它垫上。小的再去外面买些小饰物回来,这不就填上了吗!”那小厮建议道。
“送给那小矮子的礼物,还要小爷我劳心劳力,我才不干呢!”
齐天沐在房内转悠了半天,这才有了决定。
“算了,还是照你说的去办吧!小爷我也不是个小气之人。”
不多时,小厮就将买来的小饰物呈上。齐天沐也不细瞧,随手就将这些丢入箱内。
齐天沐见东西都备妥了,便乘着马车前往那慕府,求见慕夫人。
慕夫人听闻是齐府送信来,便知必是上回拜托齐夫人的事有了回音,便停下手头事务,前往外厅。
“沐哥儿,今日竟是你来送信,倒是伯母怠慢了。”慕夫人吩咐仆妇速去备些糕点呈上来。
“慕伯母,家慈走的有些匆忙,这才把信交托到侄儿手上,小侄今日才得空将这信给送来,也不知有没有耽误了伯母的事。”齐天沐恭敬地说道。
“没事没事,只不过是我和你母亲的一些闲话家常罢了,不打紧。”
慕夫人接过那封信,仔细看了看,倒也不急着打开,只是吩咐下人速去端碗清水来。
“贤侄,这封信你怕是拆过了吧!你那母亲我最了解,最爱搞些小把戏,可是中了招。”慕夫人对着齐天沐笑了笑。
齐天沐忙低沉下头,也不吭声。
慕夫人看了看信封上的小记号,用刀轻轻刮开封戳,将里面的信纸取出,接着便将那信封丢弃到火盆中。
慕夫人扬了扬手中的信纸,轻笑出声。
“沐哥儿,你母亲是给我写了一封白纸过来啊!”
齐天沐凑过去一看,还真是如此,信上一个字也没有。
“慕伯母,这里面我可真没拆,我也不知道里面会是如此。”齐天沐惶恐的说道,这封信这两天一直在他眼皮底下,他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这信的确是你母亲写给我的,只不过她最喜欢写隐信,也就骗骗你这小鬼头。”
慕夫人也不急着看信,毕竟上次所托之事事关隐秘,也不能再传他人之口。
“沐哥儿,你母亲临走前可还留有什么话么?”
“母亲只是说让您稍缓办事,一切等她回来再说。”齐天沐可搞不懂这里面的名堂,只是将原话复述而已。
“那你母亲这回要去西边多久?年底前能赶回来吗?”
“估计有点悬,毕竟父亲在那边孤家寡人的,正需要母亲过去搭把手。母亲也是担心的很,到时留下我一人在这过中秋节了。”齐天沐抱怨道。
“我和你母亲私交甚笃,平日里你倒是可以常来我家玩玩,陪陪伯母聊聊闲话。”
齐天沐往日一个人惯了,可不想再有个长辈在旁边管着自己,忙连连推辞道。
“不用不用,慕伯母!家中一应俱全,我只是口头上抱怨罢了!而且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我也过惯了。”
“就算平日里不得闲,那中秋可得过来,你母亲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慕夫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慕伯母,小侄这儿还有一晖哥儿托我转交的箱子要给月月,不知道她现在可在。”齐天沐可不想应承下来,忙转移了话题。
“你说月月啊,她前段日子去孔府陪她外祖母了,可能要等下月才能回来。那箱子你就先放着吧,我等会让人送去孔府。”
“那慕伯母,小侄近段日子功课落下太多,还要回去温书,就先告辞了。”
齐天沐可不想待这被管,忙告辞离去。
慕夫人看着齐天沐慌乱的身影,不由得笑出声。
“这孩子,还真是野惯了,等他母亲回来可得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