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开始泛亮,这湖面上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晨雾。等榆三到达时,湖边已聚了一群动物,似乎是在嗅闻着什么,不安地躁动着。
榆三也不敢靠得太近,毕竟其中可是有那野狼,那东西打一个,来一群,可不好对付。至于另外的几只凶兽,也不是他一个人能搞得定的。
“这榆八不会被狼群给干掉了吧!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榆三一边嘀咕,一边打眼瞅了瞅附近的树上。
“按理来说,这里有这么多凶兽。榆八若是机灵点,早该上树了,怎会走不脱!”
他用嘴吹了一声暗号,但林中并未有响应。
榆三只好静等那群凶兽喝饱水散去,这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查看。只见刚湖边那片草地被这群野兽踩踏得一片狼藉,就连下面的泥土都被翻了起来。
“这还找个鬼啊!连个人影都没有,估计是这榆八走迷路了吧!害我白跑了一趟。”
榆三本以为榆八或是被围着,或是在湖里漂着,现在一看前面空空荡荡的,连毛都没有。他只能又走了回头路,先回去向老大汇报一声,希望榆八只是走岔路了,现在已经到了。就这么阴差阳错,他失去了发现真相的机会,而韩晖侥幸有更多的时间逃命。
“老大,那湖边没人!我可没找到榆八,……”榆三一边说,一边向四周看,渐渐脸上的神情变了,也收住了口。
“怎么的,人没在么!这能跑哪去呢?”领头的问道,还真是奇了怪了。按说榆三办事细心,竟然没找到,看来是真出问题了。这事情还不能再问下去,不然大伙的心怕是要散了。
“先不等了,在此地留下记号。若是榆八回来,必是会追上来的。”他也只能这般说道,心里明白榆八怕是凶多吉少。
“对!对!刚才那边可是起了雾,弄不好榆八这厮迷了路。大家都收拾收拾,该走了,没的等他一个人。”榆三附和道。
而韩晖虽然脚程慢,但那湖离密林东侧出口已很近了。他不多一会,就出了林子,只是下面这一段长路可不好走。他的鞋底也磨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脚上的伤口,踩在地面上隐隐作痛。
韩晖想着已过了这么长时间,按说那帮人弄不好已发现了湖边那滩血迹,更不敢松懈停下。他轻一脚重一脚的在起伏的山间行走。
虽然天已经亮了,但这山路他可不熟,只知道往南走,想着翻过这几座山必是能行的。不过平地是平地,山路是山路,这走着走着,前面就断了。韩晖瞅着脚底的断崖,知道又得绕回去了,不免有些急躁。
这路是走不得了,难道得住回走不成,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他的脚上估计是起了血泡,压在地面上生疼,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韩晖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这才坐下休息一会。
在营地处,陈太傅也是忧心忡忡,韩晖落入那帮人手里,怎能有好果子吃。这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危险。
“老大人,属下这就找人去寻。只要有一线希望,必是能救出晖哥儿的。”陈随礼心乱了,脑子里也没什么好想法了。
“你这如无头苍蝇般,莽莽撞撞去寻,怎能找得到人。而且一寻一躲,他们在暗处,现在也不清楚跑何处去了!”陈太傅虽然智计百出,但如今事涉亲人,脑子也懵了。
“对了!既然上次樊瑞他们能在密林里找到那伙贼人,想必这次也是能行的。要不止我去与他们好好说说,让他们出出力。”陈随礼一拍大腿,惊叫起来。
“他们倒是能人,只是昨日是为了在老夫面前显能耐,才出的手。今日再去求,按他们那随性的作风,怕是不会帮手的。”陈太傅叹气道。这帮江湖人士,可不是靠官威之类的能压服的。若是不乐意,立马撂挑子走人。
“可也只有他们能行了,属下就不信了,我舍下脸面去求,他们怎会不动侧隐之心。”陈随礼心一横,就要出帐而去。
“罢了,罢了!毕竟是老夫的至亲,这事还得老夫亲自去,才显得有诚意,旁人可代不了劳的。”陈太傅说完,便出帐往西北方向的帐子而去。
两人行至西北方帐子边,倒是听到其中一个帐子特别热闹。
“望奎兄,继续喝。本官今日太开心了,想想姓陈的那脸色,当饮一杯!”帐子中有声音传来。
“哼!得意忘形的小子!”陈太傅一听就知道是那娄僖。
“老大人,看情形娄副使怕是知道了。要不要派人盯着点这边,谨防他传出消息去。”陈随礼附耳轻声问道。
陈太傅颌首同意,随着陈随礼走到其中一个帐子前。
陈随礼轻咳了一声,在帐门口叫唤道,“乐和兄弟,你睡了吗?”
帐子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里面传出应答声。“谁啊!这么早!”
人声惭近,这帐门一撩,乐和迎了出来,见门外两人,惊了一惊。
“陈太傅,您怎么来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乐和,老夫与你也曾有过几面之缘,这事老夫也就不羞于开口了。”陈太傅面有难色的说道。
乐和见状,便迎陈太傅入内,至于陈随礼则守在外面,以防隔里有人偷听。
“乐和,老夫那外孙昨夜被掳走了,现下还不知会怎么受难。事情太紧急,老夫实在无法可想,这才求到你们这边。”
“怎会如此,昨夜不是好端端的吗!”乐和惊叫道,他突然想起昨夜人手大部分都调拨到了陈太傅帐外,而他们那帮人难得有热闹可以看,也都一窝蜂的去了,这边帐子一空,能不出事吗!
“ 老夫也实在是汗颜,这保全了自己,弄丢了孙儿,如今竟进退不得。”陈太傅忽然老泪纵横,低声说道。
乐和看着陈太傅这般模样,便开口应承了下来。这救命如救火,忙急匆匆的领着陈大夫去隔壁帐子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