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秀秀
听闻唐伯虎入青.楼不要钱,算是男人里面的最高成就,可今日那些银锭到里面了,怎么还往外赶?徐清郁闷地想到,这是不是男人里最次那种了?
徐清气不过问道:“嘿我说你好好的生意不做,偏把客人往外推,是什么意思!”
“好好好,想知道为嘛,我告诉你为嘛……”花影叉着腰,比着指头对徐清道:“略略,我们开店弹琴,接南来北往的客,商人我们接,因为他们有钱,官家我们接,因为他们有权,俊哥哥我们接,因为乐意!可你这种人,还是不要进来为好!”
“我是什么人?”
“犯人!你还不自知,你昨晚假扮刺史儿子,在驿站骗吃骗喝,姑娘回来就和我说了,你想瞒着谁?这等罪,是要死人的!”花影似苦口婆心地道:“我店面小,经不起风吹雨打,姑娘们都靠这里过活吃饭,还请你高抬贵手,就去他处吧。”
“哈哈哈,误会了误会了,”徐清笑着道:“你说的那两个人啊,被人打跑了,我们是后到的,不信你问她们是不是。”
“后到的?”花影围着徐清转了转,瞧了瞧:“我不信!”
“去,把姑娘叫来……”花影带着警惕道:“你若不是,又来此有何贵干?”
“哦,是我兄弟看中你家姑娘,是要来赎买的。”徐清把杨成推向前头,只是他木讷地张了张头,又退到了后面。
花影听了徐清的话,不由得眼前一亮。收些过夜钱,酒钱,其实利润不大,利润最丰的其实是卖姑娘。花影想着,反正要年老色衰了,还不如趁现在有点姿色卖出去,不然到时候要自己养着。
况且,咯咯咯,眼前这两个人,呆头鹅似的,说不定还能诈他一下。
一会儿,几个姑娘被带来,在花影跟前唤了一句妈妈,徐清看杨成的模样,眼光笔直,眼珠不带转一转的。
这般样子,惹得几位姑娘发笑,花影没好气的一嗤,问姑娘道:“昨晚是他们两个装?”
姑娘摇头。
花影连忙大笑,似乎刚才不曾说过什么,她道:“说姐姐错了,姐姐错了,好好好,你们要那位姑娘?”
“杨成,说啊……”徐清点了一下杨成。
“主公,我,我们走吧……”
“别价,你怎么了?”徐清把杨成拉到一旁问道:“你喜不喜欢人家姑娘?是不是看人家出身不好,哦,我懂,那算了吧,我们走?”
一说到走,杨成又舍不得了:“不是,我……我不是嫌弃人家出身,她,她还是那个呢。”
“什么那个这个?”
“就是,chu儿~”
“那还不好了,赶紧的啊,”徐清催促着。
“可可是,主公,我喜欢的,是两个?”
“什么,两个!”徐清看着杨成:“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二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了一阵,回到了花影那里,指着两个姑娘道:“这二位,我都要了,多少?”
徐清想着,以前买徐琪的时候,只不过花了一匹娟布,一匹娟布合半两多银子,买这种姑娘,价格应该在十两到二十两之间吧?
花影不说话,走到那被点名的姑娘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检查起来就。看看牙口,面容,身板,再想一想她们都有什么技能,点点头回到:“一百两,这两个人就是你的了!”
“噗,一百两!”徐清都把一包五锭,五十两银子攥在手里了,没想到那花影如此狮子大开口。
“咯咯咯,没办法,这两个姑娘年纪太小,低价卖了,姐姐亏啊……”花影媚眼如丝,却看得徐清尴尬症犯了。
“呃,杨成,我可给你花了大价钱!”徐清凑在杨成耳边说:“只是因为她们是嫂子,不然我非得砍下价来不可!”
“卖身契呢,拿来看看!”徐清也不客气,一手钱一手货。
“咯咯咯,小哥爽快!”花影心道,就知道你舍不得砍价,这买给自己的东西,砍一砍价无妨,可买给别人的嘛,反而是打折的不要,特价的不买。
卖身契拿来,花影点了一个姑娘道:“这位叫荷子……”
“荷子?”徐清既是像问那个姑娘,也是问杨成。
果然,他二人都是点头应道:“嗯!”
花影又点了一个道:“这位叫玉莲……”
“玉莲?”
“嗯!”
“杨成,愣着干什么,抱回去啊!”徐清一招手,花影却拦住了,她道:“小哥,可不能如此,把钱付了,才能抱回去。”
那两个姑娘也跟着说:“是啊是啊,我还有些细软收拾。”
杨成这家伙怕也是个怕老婆的,两姑娘一开口,他也劝徐清道:“不急,不急嘿嘿……”
所谓细软,也就是琴啊,装饰啊,还有一床闺房的花被子。花影不愧是风月场的女子,前一秒还乐得数钱,待姑娘走出一步,就立马泪眼汪汪,在门口和离开的姑娘嘘寒问暖,随手摘了一条镯子,不值钱的东西。
杨成便是如此脱单了,他喜欢,姑娘也乐意,皆大欢喜。虽说数了一百两,但就当新婚祝福吧,本来想在浏阳就办了婚礼的,可杨成死活不敢,说是“她们想去长安”。
果然是怕老婆的家伙。
徐清一脸不屑,一手拿着尿不湿赶紧跑到房里给徐文换尿不湿,再晚了就又该挨骂了。
荷子,玉莲,二人见过主母之后,又给她二人买了马车,独乘一辆。
马蹄踢踢踏踏,往潭州而去。
离潭州愈近,人口也渐渐密了起来。不过,这里的人似乎都喜欢养狗,一路走来,都是听着狗吠而来的。
还有一个现象,那就是沿途村民的服装渐渐变了,有一种兄弟民族特有的五颜六色。
南方十里不同音,山这边读茶如“zuo”,山那边就读茶如“nuo”,关键是山还不大,土包包而已。如此一来,徐清一行就不能在路边野店下塌,只有驿站,县城才有人听得懂“官话”。
“徐清,听,有水流的声音?”徐琪坐在马上,拍了一下后面徐清的大腿。
“早听见了,”徐清一抖缰绳,马快走几步,登上旁边的缓坡,没想到缓坡另一边下面,就是一条宽约十余丈的大江。
难道这就是湘江?徐清心道,不过,看着河宽应该是枯水期才是。想当年伟人八十岁了,还能一个“抱泅”游过去,所以湘江还算窄的了。
可徐清比不上伟人,后面一家子也比不上伟人,只能找渡口了。
就在徐清决定找渡口之时,湘江之上传来一个清脆的歌喉声:
“夜半三更呦~盼天明~
寒冬腊月呦~等春风哦~
若要盼得呦,阿哥来,
屏山开遍呦哦哦,映山红~”
循着歌声望去,竟然是一艘渔船驶来,似是要过河而去。
其实有了上次的事情后,徐清是不愿再在野地渡河的,不过看眼前这河,不过十余丈,用不着那么麻烦地上溯几十里。关键的是,徐清听到着美丽的歌喉,那叫一个心动。
“喂,船家!”徐清扯着嗓子喊,那船上的几人倒也听见了,立马回应道:“这是私船,不带客~”
“好船家,帮帮忙,过河太急!”
远远看见那船上一老一少,细细商量起来,然后船头一转,就朝这边划来。徐清见状心喜,招呼荀雪儿他们停车等待。
船头一人带着节韵摇橹,不过转眼,就到了岸边。
上面跳下来一个女子,穿着青蓝色布衣服,带着一些牙骨,银叶做装饰的项链,头上包着蓝色,又带点俏红的头巾,似乎头巾里面是浓密的秀发。
这有点像苗族姑娘,徐清咧嘴一笑,问了句:“会说汉话吗?”
“不是问废话嘛,不知汉化我能上岸?”那姑娘指着徐清道:“就是你叫船?有什么急事?”
“在下是洪州的商贩,老家是江州的,家中出了点事,故携家小回去,路过此处,没见着渡口,倒见着姑娘你了。”徐清随口撒了一个谎。
“急事?什么急事!”姑娘却不轻信,警惕地问道。
“呃,族中大聚,我要回去叙亲哩!”
“你们汉人的事就是麻烦,哼……”姑娘道:“哼,幸好你遇到了我们,告诉你,你这儿前三十里,后五十里都没有一个渡口。”
“此不正是有缘吗?”
“呸呸呸,谁和你有缘,以为我不懂汉话!”
“哦哦,姑娘啊,有缘这个词在我汉语里有多……”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你家小呢,不会就是她吧?”那姑娘指着徐清马前的徐琪问。
“不不不,还有几个人。”徐清嘿嘿笑着,招招手把坡下面的人都给喊了上来。
荀雪儿几女和丫头,牛吃草一伙儿并家丁,杨成几个并护卫,还有抬箱的,赶车的,足足五十多人,齐齐出现在坡牙子上。
那姑娘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然后道:“不不不,我家船小,载不得这么多人呐!”
徐清满脸堆笑地道:“来回几趟就可……”
那姑娘跺脚气道:“你难道想累死我?”
“哦,不不,我家也有会摇橹的,姑娘只管歇息着,我让下人摇橹,船钱照样给。”
“呸,谁要你那几个臭钱!”那姑娘做了一个恶心地样子,对徐清道:“我们赶时间,你们尽管让货物车辆走大路,女眷就此过河便是。过河之后,只消一天路,就是潭州城,是平坦大道,安心走。”
“哦,对了,我叫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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