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栖看了看那六百人簇拥的队伍,就算是她最嫉妒的柔嘉,也不曾有过这样的阵仗。
她在这树林之中,不知道吃就求救是不是真的看到她,但是她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的。
“池酒酒,你以为的只是攀上即墨燃这根高枝,你就得到什么吗?那你就错了,你失去的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多。”
池云栖握紧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枚钥匙,看着如同翠玉,池云栖松开掌心,掌心里一阵潮湿。
远方,池酒酒动了动鼻子。
“我闻见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池酒酒说道。
即墨燃疑惑,什么香味?
池酒酒鼻子翕动:“你等我回想一下。”
即墨燃挥挥手:“你们各自组队或者单打独斗,但身上带有我枯叶猎杀令者,不能主动挑衅,也不能被人欺负,你们去吧。”
“是!”猎杀队队员身上都有即墨燃给的猎杀令,捏碎就能传信,通知同门。
这种东西,一般只有大宗门的亲信弟子才能拥有,没有别的原因,造价太贵。
炼器师的佣金比不上炼药师,但是同样是天演大陆上,最挣钱的那批人。
即墨燃自己就是炼器师,同样的枯叶猎杀令,即墨燃手里还有存货。
淳姐姐和张射一行人组队,猎杀队队员,按照强弱搭配,十几人一组,几人一组的都有,他们结伴离去。
“你怎么让他们都散去了?”池酒酒问道。
即墨燃说道:“你慢慢想,想起是什么味道了我们再走。”
池酒酒根本也没费什么脑子,一下就想起了:“我知道了,肉饼!”
“肉饼?”即墨燃也动了动鼻子,周围没有肉饼气味啊。
池酒酒解释道:“池家后山,有一眼泉水,凡人喝了补气延寿,修士喝了,增加修为,你我新婚那夜,我给了你半块肉饼。”
“那肉饼的面,用的就是后山那眼泉水和的。”池酒酒说道:“但点儿灵泉水,是那泉眼里最后的灵泉,后来再涌出的泉水,也就是普通的山泉水。”
池酒酒说道:“刚才我看见池云栖的时候,闻见了跟那灵泉水一样的味道。”
池酒酒怕即墨燃不信,摊开手心,“我是炼药师,我闻药的方式,与普通人不同,我绝对不会闻错。”
不用池酒酒解释这一句,哪怕是池酒酒编的瞎话,即墨燃也能有一百个理由,说服他自己相信。
“灵泉?”即墨燃皱眉思索:“柔嘉会跟池云栖一起到桑榆城,是想让我跟你成亲,池云栖是她的狗腿子,给她出谋划策的。”
“你做肉饼的前后,大致也是池云栖回到桑榆的前后。”
“倘若那灵泉本来就是天材地宝生出的泉水,此刻那宝物,应当就在池云栖的手上。”
即墨燃猜测。
所以池酒酒现在闻见的灵泉味道,就是池酒酒用来和面做肉饼的灵泉的味道,现如今那灵泉之中的天材地宝,就被带在池云栖的身上。
“想要吗?我替你夺回来。”即墨燃说道。
池酒酒摇头:“那灵泉在凡人手中,自然是至宝,但是我是炼药师,一点灵泉就显得有点儿鸡肋了。”
池酒酒想要什么灵液不能自己炼制,根本就不屑得到池云栖手里视若珍宝的钥匙。
“那我们就不要了。”即墨燃说道,他抬眼望着池云栖消失的方向,那池家对池酒酒折磨打过恩情。
池酒酒不想要的东西,那就谁也别得到就是了。
即墨燃脸上是和煦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不过她怎么独自一个人,她不是柔嘉的跟班吗?”池酒酒疑惑。
在池酒酒知道的剧情之中,池云栖最后是先柔嘉一步,死在了即墨燃的手中的。
不是池云栖跟柔嘉姐妹情深,完全是柔嘉自己想活命,推池云栖出去挡刀的。
即墨燃去杀柔嘉的时候,正是柔嘉与轩辕煜的大婚当日。
即墨燃杀红了眼,杀了青阳宗的人,也杀了轩辕家前去迎亲的队伍。
青阳宗的老祖都被即墨燃干掉了,青阳宗不足为据,轩辕家从来自私自利,迎亲的弟子死了就死了,他们也不会为了几个弟子,搭上全家人的性命,跟元婴期的即墨燃为敌。
后面就是即墨燃杀妻证道了。
有道侣契约限制,池酒酒一直都是即墨燃的软肋,他是不怕伤痛的,但是有心之人将池酒酒抓住,对他本人不利。
所以等到他元婴大成时,第一个杀死池酒酒的就是他自己。
屈辱、伤痕他都百倍偿还。
池酒酒看着面前总是笑盈盈的即墨燃,觉得系统是在忽悠她。
原文里的疯批大美人,跟眼前的温柔大美人,根本不会是同一个人。
池酒酒倒是很宽心。
即墨燃在前面带路,池酒酒在后面跟着,两人先是进了密林。
“这里什么都可能遇上,也什么都可能遇不上,你不要担心。”即墨燃正说着,他身边的池酒酒脚下一滑,往一个洞口掉去。
池酒酒喊也不敢喊,叫也不敢叫,只是扯了即墨燃一下,又怕把即墨燃带下来,她刚松手,手掌就被即墨燃握住了。
等池酒酒反应过来,即墨燃已经跟着她跳下来了。
“你是不是傻?啊啊啊啊——”池酒酒的呼喊声不绝于耳。
“我才不傻。”即墨燃还在下落的过程之中,抽空回应了她一句。
还说不傻,根本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的奇怪洞口,还是跟着她一起跳下来。
要不是即墨燃主动拉住她的手,两人现在至少有一个在上面,扔根绳子下来,也能救她一救。
两人一起滑过一段黑漆漆的隧道,池酒酒就感觉到,她就快要飞了出去。
“完了完了,我们不会被摔死吧啊啊——”
池酒酒大喊着,但是料想的痛苦并没有到来,她感觉这屁股下的柔软,惊恐的伸出手摸了摸。
“呀!”池酒酒抖着声音惊呼一声:“这是个什么东西,还会喷气的……”
“阿燃……”
池酒酒手上战战兢兢的动作着,嘴里喊着即墨燃的名字。
但她越摸越不对劲儿。
手下的触感温热,像是一个人的皮肤,发际线前,有几缕碎发。
往下再摸,似乎摸到了剑锋似的眉毛,再往下面那处柔软的皮肤,轻轻抖动,像是被摸到了痒处,那常常的,像是一把小扇子的一排绒毛,分明就是睫毛。
平时就感觉即墨燃的鼻梁高挺,在池青九就的指尖,轻轻抚摸下来,池酒酒才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摸起来即墨燃的鼻梁是真的很高。
池酒酒手指被烫似的缩起来,“你要吓死我吗?”
池酒酒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被即墨燃按住后背。
池酒酒一下趴在了即墨燃的身上,呼吸都停住了。
“等等。”即墨燃话音一落,池酒酒就感觉到她背后一阵风吹过来。
嗖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擦着池酒酒的后背飞了过去。
池酒酒屏住呼吸,背后有什么东西偷袭她……
她想要问问即墨燃什么意思,又怕是声音会招致黑暗中的东西,再次偷袭。
她爬伏在即墨燃的胸膛,轻轻拧了他一下。
即墨燃鼻端哼出的热气,落在她的颈侧。
真是要死了。
半晌之后,池酒酒一动不敢动,都快要觉得她的腿抽筋了。
周围安静的,池酒酒都能听见即墨燃的心跳声音。
池酒酒百无聊赖,一动不敢动。
终于……
“好像没事儿了。”即墨燃说着,拿出照明灯具。
周围有了一抹跳动的火光,打在即墨燃的脸上,越发把他映衬的眉如悬剑,面如冠玉,只是他笑盈盈的表情,此刻看着无比欠揍。
池酒酒被他扶着起身,忍着一口闷气。
他这么高兴做什么?
偷腥的猫似的,就像是……
他们两人之间不干不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