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池酒酒和即墨燃两人得意的模样,张射就知道,他问这一句,就是自取其辱。
张射嗤了一声:“真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好嘚瑟的,你能有什么东西,还不都是在池姑娘的手里。”
张射叽叽歪歪地说着。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淳姐姐呢?”即墨燃问道。
大抵的意思,要是张射没有把淳姐姐照顾好,就不要怪他借题发挥,好好给他一顿教训了。
张射压声音:“这片林子里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仙草长了满地,淳姐姐应该……”
张射正四面张望,后脑勺就挨了一下,“叫谁姐姐呢。”
即墨淳手里挖出一棵完整的仙草,另外还拿了一件外衣出来,外衣里面包裹着几颗幼苗。
张射揉着头,人家是一家三口,他孤家寡人,挨了即墨淳这一下,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张射大概知道即墨淳为什么揍他了。
他想起来了,那些年即墨淳在白狼城学习的时候,确实是比他小一点儿。
张射讪讪的摸摸鼻子。
即墨淳拉着池酒酒说道:“酒酒,你快看看这是什么。”
即墨淳献宝似的,拉着池酒酒看她藏在外衣里的好东西。
“仙草幼苗!”池酒酒大喜过望。
即墨淳点点头, 把她挖出的一颗完整的仙草拿给池酒酒看:“这是一颗天冰醒脑,地阶仙草。”
即墨淳压低声音:“我也是花了一番力气,才挖出来的,而这些幼小的仙草,就长在这棵仙草周围。”
“我还记得你种在水缸里的仙草。”即墨淳将小小的仙草一股脑拿给池酒酒:“去种着玩儿吧。”
“多谢淳姐姐。”池酒酒却之不恭了。
“说什么谢,这东西种在秘境之中,就算是我不挖,也会被其他人挖了,但就算是我挖了,小幼苗也卖不出价钱,送给你是它们最好的归宿。”淳姐姐说着,将仙草幼苗留在这里。
“那边还有仙草, 我去挖来。”即墨淳说道。
池酒酒手心里的药珠转动,终于还是察觉到了,“这片林子里,药气浓郁,确实生长了不少仙草。”
东陵秘境还真是遍地是宝。
“刚才淳姐姐的那株天冰醒脑品质极佳,是什么原因呢?”池酒酒说道,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影响,让这里的仙草都生长的如此茂盛。
池酒酒拿起一把张射挖出的泥土,泥土之中,有一抹丰沛的灵力。
池酒酒滚动药珠,只是一会儿时间,土壤中的灵力被她提炼出来……
池酒酒第一次知道, 她的炼药术,还能炼泥土。
池酒酒正想着,左手手心一阵湿润。
她打开手掌,手心里是即墨燃给她的秘境钥匙。
秘境钥匙在分泌灵液,而且分泌出来的灵液,似乎跟池酒酒从泥土之中淬炼的一模一样。
不管是信物钥匙,还是东陵秘境,都是东灵族的东西,同根同源,是同一个东西,池酒酒也不觉得奇怪。
池酒酒想了想,“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说,这其中信物之中分泌的药液,大有用处,比如……”
种植仙草。
“这片地上,有那么多仙草,总归要有原因,现在看来,最大的原因莫过于这里的土壤了。”
是不是如同池酒酒猜测的一样,那就要试试了。
总归池酒酒是个胆子大的。
所有人还没看清楚,池酒酒从空间里搬出来一口水缸:“缺月白骨草,现在已经长出三片叶子了。”
这些日子准备东陵秘境的事情,刚巧对它的照顾不周到,也到了要给它浇水的时间了。
手里的灵液就不要浪费了。
“那这片仙草你们挖吧,我们去别的地方。”池酒酒说着,即墨燃帮她将几个大缸收回去。
池酒酒说什么就是什么,即墨燃都安之如饴的跟在她的身后。
说到底还是距离那处秘境不远,两人刚才那片药气浓郁,仙草遍地的地方出来,迎面就撞上了池云栖和宋子琰。
他们两在墓室里找了好一会儿功夫,终于还是放弃了。
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都没找到,耽误那么长时间就不说了,信物钥匙丢了,就连去找第二个墓室都不用去了。
就算是找到,打不开有什么用。
可他们没料到的是,冤家路窄,怎么垂头丧气的出来,就遇见了池酒酒和即墨燃。
即墨燃的身体恢复了。
当下的即墨燃,只是站在哪儿,周身的气势就不容小觑。
目光扫过了,就像是一道道箭矢,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果然,他已经恢复了。
不单单是身体恢复了,他的修炼天赋也没有丝毫的损伤。
池云栖案子将手里的帕子绞紧,在手指上勒出一道道痕迹,才逼自己扯出一个阴阳怪气的笑。
“让我看看,这是遇上谁了。”池云栖说道:“这不是我的好妹妹吗,如何,姐姐替你挑的这门因缘,是不是还称你心意?”
“酒酒,我们……”即墨燃低头,他事事以池酒酒为先,是给池云栖一点儿教训,或者池酒酒有什么别的打算,全凭她自己决定。
宋子琰说道:“怎么,云栖仙子你认识即墨燃和他身边的女子?”
池云栖装作很惊讶的模样:“宋哥哥,你忘记了,那是我们桑榆城的旧相识,要不是她,你我还不能结识呢。”
“那年你从青阳宗回来桑榆城,替桑榆城之中的适龄孩子测验灵根,刚回来时,城里替你办了一场接风宴。”
池云栖说道:“就是在那场接风宴上,就是她把我推下水的。”
池云栖说着,眼睛里都是柔情蜜意,她望着宋子琰:“那次,就是宋哥哥你救了我的性命,你的恩情,我时刻都记在心上。”
池酒酒看着她甜蜜蜜的眼神,心说:她要是这样看着我,我也顶不住啊。
“他们两个叙旧,应该没咱们什么事儿吧?”池酒酒望着即墨燃。
池云栖横插一句:“妹妹,你别着急走啊,我记得,你当时推我下水,就是知道……”
她说到这里,害羞一样,看了一样宋子琰:“就是知道我同你一样,心悦宋哥哥。”
池云栖说道:“就算你比我小,就算你是家里嫡女,什么我都能让你,只是宋哥哥,我绝不容忍你沾染分毫。”
她先是一句挑拨离间,要是即墨燃知道,池酒酒喜欢过别人男人,还能对她有脸色?
然后踩着池酒酒,表明自己的心意,她装出来的占有欲,这么“不经意”的流露出来,她就不信宋子琰不动心。
“妹妹,如今你也成亲了,就不要再将心思放在宋哥哥身上了。”她规劝道。
池酒酒恨得牙根痒痒,真是一张嘴就能搬弄是非。
她还真忘了防备池酒酒的绿茶招数了。
池酒酒偷偷打量了一下即墨燃脸色,不会真的信了吧。
池酒酒有心想要解释两句,但是这话从什么地方说起呢?
池酒酒还在心里腹诽措辞,即墨燃已经像是吃了火药似的,手心一展,沉渊宝剑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剑芒入寒冰,烁烁逼人。
“即墨公子,你这是何意?”宋子琰后退半步。
却发现即墨燃的目光始终落在池酒酒的身上。
是要对这个女人动手吗?宋子琰猜,难不成即墨燃也有因为他,拈酸吃醋,怪罪女人。
宋子琰心里藏起一抹得意,即墨燃的女人又如何了,还不是在心底里藏着他。
“即墨公子,你与这位池姑娘已经成亲了,夫妻之间的事情还是要有商有量的好……”
宋子琰说着,那长剑已经调转方向,刺在了他的喉头。
“即墨公子……你这是为何?”宋子琰躲避着:“我没料到,即墨公子,肚量这样小……”
即墨燃说道:“事关我妻子,我的肚量便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