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燃做到了,现在就是他怕即墨燃。
蓝城主战战兢兢的,即墨燃的沉渊上寒气四溢,落在他的颈侧,有种说不出的沉着。
难怪见过即墨燃的人,都说此子必成大器。
也难怪,即墨燃会被别人盯上。
是嫉妒他的天赋,还是别的因由,蓝城主也不知道,总归要是没有即墨燃的威名赫赫,才名昭彰,也就不会有后来的枯叶城破,兽潮肆虐。
“你自己交代清楚,或者让我自己找出来证据。”
古蓝城城主深深吸一口气,“你找不出证据的。”
“你这是承认了。”即墨燃的剑刃贴近他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贴在他颈侧的血管,让他有种已经死了一次的感觉。
即墨燃动了动心念,他的命就没有了。
他在即墨燃的气势震慑之下,根本就没有自信,能躲得过去。
即墨铮还真是生了个怪物出来!
但即墨燃怎么会不是怪物,他有那样的一个母亲,他要不是怪物,那也太看轻他的母亲了。
蓝城主心思转动,即墨燃到底是什么时候怀疑他的……
他不用想,枯叶城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城池,就算是即墨燃一个个排查,能跟枯叶城的传送阵连通的所有城池,也该查到他的头上了。
也不知道清泉峰的那个蠢货峰主,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敢让蓝蒻用那样一张脸,真是嫌死的不够快。
蓝蒻成了导火索,怕是命运使然。
可凭什么现在即墨燃的剑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小公子,倘若我把我知道的,一一告知,小公子能不能留下我的一条性命。”
他说的情真意切,目光落在沉渊上。
即墨燃说道:“你就这样说,是真是假我自然有定夺,你的这命,是收是放,全都由你决定。”
蓝城主深深吸一口气:“即墨公子此行,目的就是传送阵,却不是为了什么新的传送阵,你想知道的,就是即墨铮有没有通过枯叶城的传送阵,从枯叶城之中逃出来。”
“又是否逃到了古蓝城,再者现在他身在何处,是否安全。”
他刚才装的畏畏缩缩,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圆滑模样,真的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他的命真真切切被即墨燃攥在手掌心里,他就立刻老实了。
刚才那副畏缩样子也都收起来了,此刻与即墨燃对话,也多了一种不卑不亢。
他用自己的手里的底牌,换自己一条性命罢了。
蓝城主还有点儿破罐破摔的意思。
如今他从即墨燃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小命,可是那背后之人……
“你父亲,现在没有性命之危。”他说道。
即墨燃抬眼:“既然你能知道这些,那想必当初我父亲,就是通过传送阵来投靠你的。”
“父亲要到古蓝城,难不成是跟你有什么交情?”即墨燃轻轻眯起眼睛。
古蓝城城主立刻解释:“我与令尊没有情谊,自然谈不上背弃他!”
怎么都坦诚相待了,还要防着即墨燃给他扣帽子。
“那他为何偏偏到了古蓝城。”
古蓝城主几番挣扎,“即墨公子,您知道我祖上是如何打下古蓝城这份基业的吗?”
“听说有上洲有些渊源。”即墨燃回想道,这等传闻,也不值什么钱,他都忘记了他是什么时候听说的了。
古蓝城城主:“正是啊,上界有一位尊位姓钟,乃是我先辈侍奉的一位仙尊。”
“仙尊隐世,我先祖下界,几百年后,仙尊曾有位后人在天演大路十四州之上历练,就在我古蓝城歇脚,那是位姿容绝世的仙子。”
“我族中将她奉为上宾,你父亲,就是在古蓝城与她相遇。”
所以即墨铮会来古蓝城,是想着他母亲。
即墨燃从来不曾听父亲说过关于母亲的一切,也不曾见过母亲。
“都说到这些了,即墨燃公子,令尊从传送阵之中跌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但那时候……”古蓝城城主说的吞吞吐吐的:“那时候,我城中还有从上洲来的客人,那人带走了令尊,并且加以医治。”
“那位贵客,不是你我,现在能得罪,少城主,我劝你,还是韬光养晦,好好磨炼,对方短时间不会对你父亲做什么。”
不会做什么,就是说那人留着即墨铮还有用处。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即墨燃说着,收回自己手中的剑刃。
古蓝城城主呼出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少城主,有关你父亲能得罪上界的谁,你从我嘴里问出来,就是害我,但是……”
古蓝城城主说道:“有一个人,你去问,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不会害了旁人。”
他的暗示足够明显。
枯叶城祖祖辈辈在东陵洲,与上洲无关。
但是即墨燃身边就有跟母亲有关的人。
钟叔。
他是母亲留给他的助力,想必对母亲在上洲的事情,也算是清楚。
“今日就不麻烦蓝城主了,但是倘若我有解不开的疑惑,还是要找蓝城主解惑。”
“那是一定。”蓝城主说道。
即墨燃说:“为了证实你说的是对的,我的人还是要在这城里搜寻一番。”
“少主随意。”蓝城主已经躺平了:“只是有关上洲的事情,少城主还是隐忍克制为主,以你的能力,以你母亲的血脉,以你祖父的成就,将来的你也是前途无可限量。”
“只要你隐忍之后再隐忍,成就达到之后,总归能替你父亲讨回公道,千万不要急在一时啊。”
即墨燃看了他一眼。
“蓝家也是钟家忠仆,对您还是有敬意的,你看我的虔诚的态度。”
蓝城主还真是一胖就喘。
不过也是,洋相出了不少,倒也交代了点儿东西。
至于是不是忠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