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嗜血,杀红眼,用眼睛杀人。
池酒酒的脑子里一瞬间出现了这么多的词汇。
全都是用来形容面前的红衣女刀客的。
她的眼睛里都是杀气,盯着池酒酒的时候,池酒酒甚至有种瑟瑟发抖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位姐妹一看就不是一般的狠人。
就算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她还是能举着刀往敌人的脖子上砍去,敌人认输了之后,她还能收手,收手的时候,她连刀都收不回来。
狠人红衣姐现在盯着池酒酒。
池酒酒都觉得,现在她快被红衣姐姐的眼神凌迟了。
“好,现在看来,最后要较量的就是……”荐仙都城主根本就没花心思记她们这些炼气期的名字。
他拿出一份名单,对照着念道:“东陵洲池酒酒,对战东椿洲薛红衣。”
还真是人如其名,池酒酒在心里暗自感叹,这姐姐一身红衣,都是血迹,脸上撒着斑驳血迹,不知道是受伤了,或者是别人的血迹和她自己的血迹混合着一起。
薛红衣躺在台上,东椿洲的人帮她处理伤口,作为一个炼药师,池酒酒看着他们处理伤口的方式,着实显得有些粗糙了。
那人应该是东椿洲的一位药师。
不同于炼药师,药师是没有药珠,但是熟知药理的人,简单的疗伤和调理,还是不在话下的。
但是马上薛红衣就要开始第二场比赛了,没有丹药给她调息吗?
池酒酒的小心思千回百转。
雷炎解释道:“东椿洲与东陵洲临近,都是东境最东,临近玉虚山脉的地方。”
“东椿洲没有即墨燃的猎杀队,没有池酒酒的丹药,所以看起来自然拮据一点儿。”
“要不然这样,你拿多点儿丹药,去找那个薛红衣看看,能不能贿赂她,让她直接认输,看看你能能凭借着财大气粗,让她把第一名让给你。”
池酒酒翻了一个白眼,雷炎就会胡说八道。
人家浑身是血,才走到这里,她池酒酒一个狗屎运加身,一路躺赢的,怎么敢这样去羞辱人家那种认真努力的人。
“要是真的有一个人不想打,要认输,也该是我池酒酒。”池酒酒心里已经泪流满面了,她怎么配。
走到现在这一步,池酒酒要说就是心虚。
如果薛红衣要战……
“不许认输!”薛红衣牙关发抖,颤声警告。
那种忍着痛,所以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吓的池酒酒一个哆嗦。
她站起身,身形都是踉跄蹒跚的,她挪一步,衣裳上的血水就洒落一片。
但是她对池酒酒说:“不许认输。”
池酒酒要输,就是她打败的。
她也可以被池酒酒打败。
要是池酒酒因为可怜她现在这副模样,在台上认输,那就对她的一种羞辱。
池酒酒本来胆子就不大,被她警告两遍,抿着唇一言不发。
这个姐姐也太帅了,她手里的弯刀拄在地上,一步步的往擂台上去。
池酒酒平复心绪,也跟着她上台。
终于,她还是看着薛红衣喝了一瓶补气灵液。
但是身上的重伤没有愈合的情况之下,服用补气灵液,只会让她气血翻涌的更快。
坏消息是:能补充她的灵力,但身上的伤说不定会加重。
好消息是:池酒酒一眼就看出了,薛红衣服用的药液,效用属实不怎么样。
因为效用不好,怕是只有池酒酒炼制的补气药液的十之二三的效用,所以对她气血的影响不大。
至少不会比完之后,她死在池酒酒的对面。
池酒酒拍拍自己的胸脯,把自己的心放回到肚子里。
她还挺欣赏薛红衣的,真要中间薛红衣顶不住,她还能伸出援手,救薛红衣一下。
但不是现在。
两人站在擂台上,就是敌对的关系。
荐仙都城主眼神在两人身上看看,池酒酒什么水平,他早就知道,薛红衣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这场比赛肯定没有上一场好看。
快点开始,快点儿结束。
“炼气期角逐第一的最后一场比试,正式开始!”
荐仙都城主一声令下,池酒酒和薛红衣拉开阵势。
池酒酒心想,终究还是不能轻敌,拳脚功夫她本来就弱,真的近身万一被人家大刀剁成十八块,可怎么是好。
但真的要是想为薛红衣着想,那还是要速战速决。
池酒酒倒是像是一开始那样,反正手里的丹药多,不停的吃,不停地逃,以薛红衣现在着状态,最多半个时辰……
怕是半个时辰都不用,就会自己败下阵来。
但是想必薛红衣也知道她自己的情况,肯定会蓄力攻击,尽快解决掉不算强悍的池酒酒。
池酒酒细心的观察着她的动向。
果然大刀带着横劲儿,冲池酒酒的面门而来。
池酒酒险些没有躲开,手臂被对方划了一道伤口,她反手勒紧衣服,替胳膊止血,但是连取丹药的时间都没有,薛红衣的眼神像是盯着猎物的狼。
池酒酒像是被围困在擂台上,供她狩猎的一只小兔子。
怎么开始之前,池酒酒还觉得薛红衣是强弩之末,想要恢复应该很难了,这一场,她赢得机会很大。
但是真的对上薛红衣的时候,池酒酒才发现,薛红衣的刀是真的杀过人的刀。
跟袁崇那种想杀池酒酒,但是被红莲业火吓破胆的蠢样子不同。
薛红衣的刀,坚信她能杀死所有对面的敌人。
它在渴血,刀身嗡鸣,削掉池酒酒耳畔的两缕头发。
池酒酒的月影迷踪是即墨燃这个男主,得到机缘。
步法绝对上乘,不用说炼气期,就算是筑基期,只要擂台再大一点儿,池酒酒也能跑的对方追不上。
但是同样是炼气期,薛红衣的刀像是盯住了池酒酒的脖子。
它的目标就是斩断池酒酒的脖子。
算算时间,到了修真界一年半了。
这是池酒酒第一觉得,死,距离她只有一个刀锋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