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血迹斑斑,对面而坐,一个渡劫,一个疗伤,谁看了不说一句般配。
清裳仙姬看着两人,不由得叹口气,可怜她的心肝宝贝,就那么死在了天玄馆主人的火场之中了,想到这里,清裳仙姬就用眼睛剜了天玄馆主人一眼。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天玄馆主人受了她太多白眼儿,早就知道这位是个什么秉性了。
八成是又思春了,也不跟他计较。
笑话,他开门做生意的,害死了人家的孪宠,现在哪儿来的胆子计较,既然不能计较,那就只能受着。
要不然还能跟清裳仙姬这样难缠的人计较?他天玄馆以后就不用开门做生意了。
荐仙都城主现在就是很好奇,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何方神圣。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清裳仙姬说的是做长辈。
那就是她是那个人的长辈,是因为长辈要照顾小辈,这才紧忙帮忙开启神魔道,帮助对方历练的。
都说了清裳仙姬修的是逍遥道,说直白点儿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有谁能让她主动帮忙。
但是荐仙都主人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出这样一个人。
清裳仙姬嘴里念叨着她的那个孪宠,说的好像是情真意切的,其实说到底,她只是失去了一个好用的玩意儿。
但是能让清裳仙姬真真切切的,花上两天心思的人……
荐仙都城主不再多想,他专心致志的看着擂台上,台上的钟老先生也是全神贯注的帮助即墨燃疗伤。
雷劫的伤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疗愈的。
钟长老也是豁出去了,动用了自己的真力。
不对劲儿。
今天这一个个的,都是被夺舍了吗?
先不说清裳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居然开始照顾晚辈了。
钟家的人,从来都是自私自利,什么时候也开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不过那个黑衣青年人,是为了救下池酒酒,才承受的雷劫。
她一个正在进阶筑基的小姑娘,身上还带着伤痕,突然被雷劫击中,怕是小命都保不住了。
难怪钟长老是看在池酒酒的面子上。
荐仙都城主,这才开始正眼观察即墨燃。
这一看不得了。
即墨燃才二十一岁而已。
荐仙都城主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瞪大眼睛,观察着对方的骨龄,确实没错。
二十一岁,筑基大圆满。
他周身的气势雄浑,哪怕是有伤,也不难看出他丹田气海之中,自有一种护身的真气。
这等修为,不得不让他想起来钟越。
钟越也是二十一岁筑基大圆满。
荐仙都城主回头看看钟越,就见钟越的手里紧紧握着剑刃,眼神之中多出一抹兴奋。
看得出,他也是对即墨燃很有兴趣。
小小的东陵洲,到底有什么运气,能出一个池酒酒,已经是它不得了的运气了,池酒酒的修为算得上是极好的,只是在东陵洲那种地方受了点磋磨。
但荐仙都城主不知道的是,一般的修士,都是从十二岁开始修炼,池酒酒是从十五岁,到了今日,能有现在的成就,已经是谁看了都要惊掉下巴的程度。
他只知道即墨燃现在是二十一岁的筑基大圆满,他不知道一年前即墨燃还是炼气三层。
不知道即墨燃曾有三年修为没有寸进。
池酒酒闭上眼睛,可是在她心中,却能清晰的看到那扇门,对她紧闭,等她伸手去推。
周围的灵气因为即墨燃布置的阵法,都向着她的方向涌过来。
池酒酒只需要用力吐纳,在将自己身体里的伤痕一一修复。
两个时辰之后,池酒酒已经感觉不到身上有什么受损的地方了,天上的劫云还在轰隆隆的响着。
池酒酒莫名心安,她能感觉到即墨燃就在她的附近,她很能感觉到即墨燃身上的冷香。
像是雪地里的暗自开放的白梅。
没有别的不清不楚的味道。
池酒酒的魂力信马由缰,突然触摸到几个庞然大物,她像是一只乱游的小鱼,碰到了在溪中漫步的巨人。
巨人趟水,波动的水流,险些将她卷走。
池酒酒知道,这些庞然大物是钟长老、清裳仙姬、荐仙都城主、天玄馆主人的魂力。
他们修为浩瀚,魂力坚韧,不需要刻意释放,就能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包括她这样一只乱游的小鱼。
池酒酒触碰上清裳仙姬,被她弹了一下,也感觉到清裳仙姬身上的气味,与即墨燃的截然不同。
那岂不是……
池酒酒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是在心里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虽然不知道即墨燃这两天去干嘛了,总归没去鬼混……
清裳仙姬轻笑一声:“有趣。”
“下界有什么修炼魂力的法术吗?”清裳不解,她问着,可是目光始终是在端详池酒酒,似乎打算从池酒酒的身上看出点儿什么。
池酒酒屏住呼吸,她修炼魂力的功法,是系统给她的。
就连细枝末节都能分辨清楚,才能炼制出最纯净极品的丹药。
池酒酒只是暗自修炼,从来没有在人前动用过,上次用,还是在东陵城议事厅里,为了救施有材,她被迫使用自己的魂力,阻挡了那一胖一瘦两个人内奸,偷袭施有材的动作。
不知道清裳仙姬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我听说东陵洲是有的,不过都是些微末功夫。”荐仙都主人很不屑的说道。
“除了炼药师要修炼魂力,你我都是自身强大,所以才魂力无可匹敌的。”
清裳仙姬不搭理他这个莽夫,真是眼盲心瞎,除了高手什么都看不见。
“阿燃和她有道侣契约。”她兀自呢喃。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好端端的炼气期,到底怎么想不开的,居然要找个人绑定自己?
有了道侣契约,那就是天地见证的伴侣,要是胡来,天地不容。
想不开,真是都想不开。
那个帅气的小伙儿,那么漂亮的姑娘。
清裳仙姬啧啧两声。
即墨燃身上的雷劫伤痕还在,但不再那么痛苦了,钟长老也不跟他过多交流,自行撤了回来。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即墨燃规规矩矩弯腰道谢,他一抬头,就对上了钟越的目光。
钟越看着他,有种说不出的热血沸腾,像是看见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