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开口,让一个化神强者拜他为师!
温仲已经好几次,被这两个小孩子,这样挑衅了。
一而再再而三,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将心头的怒火压制下来。
“你们两个明明还这样年轻,倒也不用一直取死!”
他的声音之中隐含震怒,只是池酒酒和即墨燃两人,早就魔气的不把他当一回事儿了。
“怎么,别人说实话,你就生气了。”池酒酒说道。
即墨燃说的也没错啊。
如果说九千年前,有人跟即墨燃一样,拿着一个主角剧本,那那个人必定就是温仲。
但今时不同往日,今日这个主角剧本,在即墨燃的手里。
如果连即墨燃都没有魄力冲破天阶。
那还能有谁有这个本事呢?
“你们两个,说的倒是轻巧!”他声音发沉,语气之中除了一点儿对即墨燃和池酒酒讥诮,甚至带着一些对自己的自嘲。
他是已经没有野心,往更高的地方去了。
那也是有原因的。
倘若几千年没有寸进的人是即墨燃和池酒酒,他们两个是不是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倘若几千年来,只能在同一个境界打转的人,是池酒酒和即墨燃,他们两个怕是连他现在这样稳固的道心都没有了。
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天真小儿!
“我还真是想要留着你们两个,看看几千年之后,绝望的你们,是不是还能想起来,你们今时今日说的大话!”
到时候,他们两个道心崩溃,说不定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几千年以后,你还看得见吗?”池酒酒大胆试探。
温仲终于从那种讥诮和自怨自艾的情绪之中脱离了,似乎是谈论到了他自己喜欢听的那部分,他高兴地说道:“这点儿就不用你们两个操心了。”
“不过我倒是能给你们一个善意的建议。”
池酒酒惊诧:“哦,你还能有什么善心?”
温仲笑着说道:“那是自然,你们两个年纪不大,但是修为都太高了,不过幸好小姑娘你自己就是炼药师。”
“趁着你现在还是金丹期,还是早做准备,先准备下孕子丹,生下几个血脉在去提升自己的修为的好。”
池酒酒咬牙切齿,他自己利用血脉夺舍就算了,现甚至打算把这种阴毒的兵法发扬光大,想要让即墨燃和池酒酒两人跟着他一起使用。
总之在他的眼里,一万年以后,即墨燃和池酒酒,就会走上他的后尘。
不得不被天地湮灭。
到时候,有个自己的子嗣,就能像他现在这样谋划温柳儿一样,谋划他们的未来。
“你们两个可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什么登仙的传说,都是以前的人编造出来骗人的。”
“我跟你们两个说的,才是正经八百的,能让你们安安生生的,往前走的一条路。”
他说的语重心长,似乎是害怕池酒酒不能领会他的良苦用心一样。
“我们要走的路,你起你要走的路,要顺当的多的多,不用你替我们操心了。”池酒酒说道。
“笑话!”温仲如此评价,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他又重重的补上了一句:“幼稚!”
池酒酒则是大笑出声。
“你到如今,已经没有了登仙的机会,就不由得来笑话别人了。”池酒酒说道,语调之中多少有点儿怜悯的意思:“你已经没有要逆天而为的野心,又谈何有成为金仙的机会。”
“你去做你的天道之下一声吠叫都不敢的狗,就不要拉着我们了。”
敢说化神强者是狗……
她敢这样说。
不知道为什么,温仲突然觉得更好笑了。
可池酒酒还在轻声笑着,仿佛在池酒酒的笑声里,他这个化神已经低贱到了尘埃之中。
逆天而为的道心吗?
那东西在天道之下,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
至少温仲是这样觉得的。
他们还留着这样的东西,只是因为一路以来进阶顺利,从来没有遇到丝毫的屏障。
等有朝一日,他们不管怎么修炼,不管怎么努力,所有的灵力像是一片树叶,进入了一个平缓的海面。
他们微薄的力量,根本不能在海面上有任何的作为。
反而,海面上的风雨。或者随意打来的一个浪头,都能让他们烟消云散。
真的等到了这样一天,池酒酒和即墨燃才会明白他的意思。
可笑,真的很可笑,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乳臭未干的小蛋子,反而敢这样嘲笑他。
让温仲觉得悲戚的是,让他拜师的即墨燃也好,说他是天道之下不敢吠叫的狗的池酒酒也好。
这两个人虽然乳臭未干,虽然不知道死活,但他们两人身上的那股冲劲儿,那股目中无人,天道之下我第一的傲慢,已经是温仲没有的了。
当年温仲也是这样鲜活。
当年他也曾经想过要把天道踩在自己的脚下,但到了今日,这一切都成了笑谈。
天道之下,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修士,一只比其他蚂蚁,要大上那么一点儿的蚂蚁。
“你们今日如此想,又怎么会知道你们的明日。”他说着,不知道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他自己。
一个老不死的,到了年纪,想要挣扎求生并不可耻。
池酒酒敬重想要活着的人,但是前提不能损人利己。
这人可恶就可恶在,这世上不止他一个想要活着的人,甚至他能决定别人的生死。
“这世上,能有你们,当真算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小子,我收徒的事情不会作废,你想要拜我当师父,随时都可以来。”温仲说着,他还颇为得意,似乎是在感慨他自己的胸襟宽广。
即墨燃可不是这样想着。
在池酒酒的注视之下,即墨燃一副如鲠在喉的感受。
池酒酒理解他。
被一个老畜生看中,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即墨燃说:“我要收你做徒弟的事情可作废了,我的这一身绝学,你都不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