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那个时候,池酒酒应该怎么自处?
她作为人修,理应跟魔族不共戴天。
那即墨燃呢?
即墨燃不敢赌人族会不会放过池酒酒。
也不想赌,池酒酒被人族逼到绝境的时候,会选择他,还是“迷途知返”。
他只是愣神的片刻,池酒酒说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分明还是很委屈的,但就是一脸的我们还有账没算清楚的模样,就让即墨燃应对无措。
他真想不管不顾的将池酒酒抓起来,带回魔域。
魔族,做事情就该如此。
虽说人族和魔族有互相不侵犯的条约,但他只要池酒酒一个,许诺给人族,只要将池酒酒给他,他可以约束魔族……
他看向池酒酒,池酒酒脸上神情严肃,可她太漂亮了,就算是计较算账的模样,池酒酒也只会觉得自己的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柔软。
算了,就算是要带池酒酒回去,也要跟池酒酒说清楚。
“跟我回魔族。”他说道。
池酒酒说:“好。”
她答应的这样干脆。
计谋,一切都是池酒酒玩弄他的计谋。
他欢喜于池酒酒利落的应声他,答应他。
又唾弃着欢喜的自己。
分明知道池酒酒是那样的一个池酒酒,他怎么就……
怎么就……
他自己捂着自己的面孔。
一声声叹息着,他到底忘掉了什么样的过往,为什么书中记录的那样不堪的,跋扈的池酒酒,能让他这样的放不下。
此时此刻的经历,必定是与书中有所不同的。
书中的池酒酒只是一个凡人,没有一点点的修炼天赋。
可是面前的这个池酒酒很不一样。
渡过这次雷劫,她必定能到元婴。
即墨燃混乱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儿。
池酒酒此时多大。
她怎么会元婴了。
“你要碎丹成婴……”即墨燃轻声说着。
这一句,已经把池酒酒问的心虚了。
她从金丹四层,到元婴,只花了半年时间。
她也知道,自己的修为提升的太快了,必定会损毁根基。
甚至于如果没有神魔道的阻拦,她从金丹四层到元婴,只需要花一两个月。
她就是想要尽早进阶到元婴。
只有元婴修士,才能作为炼制地级丹药,才能成为丹皇,才能撬动那些个老死不死的化神。
丹王池酒酒能让元婴替她鞍前马后,丹皇池酒酒,就能让化神替她去魔域接即墨燃回来。
她自己的小算盘是这样打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她被一个神魔道关了半年才放出来……
也算是找个一个地方,让她自己将修为境界好好稳固一番了。
但现在即墨燃在她面前这样问了一句,她还是有点儿心虚的。
即墨燃曾经嘱咐过她,一定要好好的修炼,一定要稳步进阶……
因为即墨燃被带去了魔族,她就都乱了。
现在这样胡来,还被即墨燃抓住了……
池酒酒心虚的看向即墨燃。
即墨燃轻轻皱着眉,分明应该是凡人的池酒酒,现在要元婴了。
在看她那副,仿佛见不得人的表情,即墨燃不得不猜测,她是不是在背地里做什么什么亏心事儿。
即墨燃定睛看着她。
池酒酒都要汗流浃背了。
“以后不会了……”池酒酒说道。
她真的做了亏心事!认错倒是干净利落。
即墨燃一点儿都记不起来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被池酒酒坑害的那个苦主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看看现在池酒酒的这副模样……
他心头的感觉再次复杂起来。
既然有苦主,就说明了池酒酒害的人不止他一个。
即墨燃轻轻吸一口气。
他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很卑劣的情绪。
池酒酒就是害,也只能害他一个。
不许跟别人有过多的牵扯……
他对池酒酒的占有欲,已经到了现在这种跋扈的境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有点太过分,太卑微了。
可心中的情绪,就是挥之不去。
把池酒酒带回魔族,关起来,从此之后再也不给其他人见!
反正从今以后,池酒酒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是这样想的,可是根本没有胆子这样做。
他会害怕池酒酒生气。
“以后不许了。”他答了一句。
池酒酒立刻点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一般。
池酒酒把自己的心放回肚子里,终于安心下来。
即墨燃想着即是池酒酒做了什么错事,有他在,就不会有人敢找池酒酒的麻烦,总归是池酒酒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两人心中想的全然不同,可落点却是诡异的和谐了。
两人扭扭捏捏的。
即墨燃还在克服自己心中,对那个蹂躏虐待自己的女人的仇恨,消化现在池酒酒缱绻的眼神。
可是对池酒酒来说,就是小别胜新婚的时候,即墨燃表现的冷淡过分了。
真不知道他扭捏什么,在魔族待了半年的人了,魔族的狂野奔放,就没有学到一丁点儿吗?
池酒酒用眼睛偷偷的看着他,见他还是没有以前那种外露的情绪……
瞪他一眼之后,池酒酒说道:“天道要我死,那我也不想让他痛快,你躲远点儿。”
被池酒酒瞪了一下,即墨燃更加确信池酒酒就是书中那个池酒酒了。
九如城池酒酒让他躲开,他也岿然不动。
池酒酒懒得管他。
提前准备好的雷属性的丹药,一一摆开。
下面一道天雷劈下来,被池酒酒用手接住。
即墨燃远远的看着,她也可以……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池酒酒有药珠,可以控制天雷,且不说发生在池酒酒的身上不合理。
就算是换了任何人来,能跟他一样控制天雷,都是少之又少的。
但他丝毫都不惊讶。
他的潜意识之中,池酒酒就是可以的……
他身体里的意识感觉,和书中的池酒酒,似乎是两个割裂的状态,可是他本身又不得不承认,池酒酒当下的模样,让他沉迷。
还是那种移不开眼的沉迷。
黑压压的劫云似乎要压断她的脊背,她抬起头,望着苍穹,满心满眼都是尽在掌握,你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