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的这样的一种不靠谱的感受。
简直就是疯了。
可池酒酒眼睫上的泪水,告诉他的心,他没疯,只要池酒酒高兴,那就是好的。
池酒酒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住。
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本来也不是即墨燃的过错,他只是什么都没有忘记了。
可是心头就是止不住的委屈。
刚知道即墨燃断去生机之时,她一口一口的吐血,炼制玄级丹药,替即墨燃报仇的时候,也是拼着自己的命数的。
可是现在即墨燃好好的,却根本就记得过往种种,都是那个缺德的系统。
怎么那么轻易的就把那本书给即墨燃看了。
即墨燃看完还是非常坚定的相信池酒酒的,可是一个失忆的即墨燃,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即墨燃,把书中的胡编乱造的剧情,都记在脑子里。
“你刚看到我的时候,是真的想要对我下手报仇吧。”池酒酒吸了吸鼻子,眼神冷峻的看了一眼即墨燃。
“没有。”即墨燃紧忙说道,这半年来,他先是在紫樱的手下当军师,后来杀了魔主,与紫樱分权,他的性子一直是宠辱不惊的。
可是面对池酒酒的时候,他就是忍不住慌乱,这句“没有”他说的又快又急,生怕慢了一点儿,再让池酒酒误会。
可是两人之间的误会已经足够了,池酒酒就算是误会,还能误会什么呢。
即墨燃对池酒酒说道:“我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与我而言,十分不同。”
他说这话时,是紧紧盯着池酒酒的眼睛的。
他不能把自己的剖出来递给池酒酒,但是他希望池酒酒能在他的眼眸之中,看出他的情义。
池酒酒眼睛瞪的圆圆的,本来应该笑出弧度的嘴角,现在崩的紧紧的,就连平时都会有一个好看的酒窝的脸颊,现在也都是面无表情。
即墨燃搜肠刮肚,终于找到自己的一个错处:“既然你跟荐仙都的人都有情谊,那改日我必定去找他们致歉。”
他说着,希望池酒酒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找到自己错处,补救了,是不是池酒酒就不用生气了。
他期待的看着池酒酒的眼睛。
就见池酒酒鼻尖抽动,眼泪又掉落了两滴,她挥了挥衣袖。
从她的袖子里飞出去一个阵法。
即墨燃只是看了一眼,就能已经分辨出来了,那阵法是他炼制的。
池酒酒的手上居然有他炼制的阵法。
那是一道隔绝外界窥视的阵法,被布置在一个密室外面。
凤鸣山广大无边,每个小密室都隔绝了三五里。
但这点儿距离对金丹修士来说,想要窥视邻居,还是轻而易举的。
池酒酒想要干嘛?即墨燃不知道,但即墨燃知道现在池酒酒想要做什么就都随便池酒酒。
池酒酒就要杀了他,也要随池酒酒的喜欢。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被池酒酒拉进了密室。
禁止阻隔了外面的人的声音,也阻隔了别人对他们窥视。
书中的池酒酒不是这样的好人。
书中的池酒酒要是想要折辱他,从来都是不由分说的,就要对他动手。
甚至池酒酒会希望被众多的人观摩。
这才是池酒酒的心思。
他屏住呼吸,如果是书中的池酒酒,说不定一会儿就要开始打人了。
但池酒酒只是一个元婴一层,而他本人是元婴九层,池酒酒对他动手,也不能伤了他。
那就随便池酒酒吧。
他是这样想的。
也是这样做的。
池酒酒不由分说把人拉进密室。
密室之中没有一丝的天光。
对于高阶修士而言,没有光亮,也不能两人看清楚彼此的表情。
即墨燃一脸的视死如归。
他等着自己的刑罚,如今已经贵为魔界的半个主君,也快要半步化神,可是面对池酒酒的时候,他居然只能这样站着,随意鱼肉。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可是身体根本就不受脑袋控制,身体有它自己面对池酒酒的时候的做法。
开始了,池酒酒的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停在了他的侧脸。
轻轻的在他脸上摩挲片刻。
只是这样一点点的动作,即墨燃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
“你见到紫樱了。”池酒酒的语调,不同于她指尖的温存。
即墨燃察觉到了池酒酒这句话的不同寻常,她怎么会问起来紫樱?
她认识紫樱吗?
这点儿即墨燃真的不知道。
即墨燃的脑筋转的飞快。
他思索着池酒酒这样问询的意味。
池酒酒可不给他想太多的机会,“你跟紫樱是什么关系。”
他跟紫樱?现在是紫樱见到他,就想把他杀了,然后一个人在魔族独大的关系。
即墨燃这样想着,不由得苦笑一声。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儿话长了。”即墨燃想想着半年以来,他认识的紫樱。
书中的那个紫樱,对书中的即墨燃,小意温存,就像是一个给即墨燃提供魔族线索的工具人。
可是即墨燃看到的那个紫樱,她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要野心有野心,要手段有手段,要天赋也有她的天赋。
这样的紫樱必定是有自己的傲气的,怎么会像是那本书中描写的那般,只会对男人摇尾乞怜。
也是即墨燃因为的那本书中对一些剧情的预测太准确了。
即墨燃才会意会,只有未来被他改变了。
如今看来,这本书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东西。
如果这本书,都是胡编乱造的。
即墨燃甚至现在就觉得这本书就是都是胡编乱造的。
“那你就慢慢说。”池酒酒说着,温热手指,从他的脸颊上擦过,慢慢的抚摸到他的耳垂。
她这样做着,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妥,甚至格外的熟稔……
即墨燃挺直了后脊背,密室的空间并不算太大,只是这么一会儿时间,似乎就已经全部被池酒酒的气味侵占。
只要他还在呼吸,就能感受到池酒酒的存在。
这种感觉,说是折磨,还是一种奖赏,即墨燃已经分不清楚了。
耳垂被刻意摩挲的感觉让他脊背发麻。
“说啊。”池酒酒催促道。
仿佛只要他老老实实说了,就能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
“她是魔族圣女,但实在是个疯子,他想要杀老魔君篡位,我就助她一臂之力,在她地位不稳的时候,分了她一半的势力。”
即墨燃说的很公允,并没有包庇自己背后捅刀的行为。
不对池酒酒隐瞒,这是他现在能做的为数不多的事情。
池酒酒眼睫动了动,她的声音变的小了一点儿:“你知道的,我问的不是这个。”
她问的是什么?
即墨燃满脸不解。
池酒酒看着他的表情,她太了解即墨燃了,甚至知道他现在的不解都是装出来了。
他已经看出了她对紫樱的醋意,所以现在就是装出一种懵懂的模样,想要池酒酒亲口把她吃醋这件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