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在上的盯着池酒酒,当初无人撑腰的池酒酒,如今也不一样了。
到如今她自己也是元婴修为了。
可不知道怎么说,他瞧着如今的池酒酒就是生出了一种厌烦。
当初的池酒酒,就是他手中,可以趋势利用,看着好玩儿好看的一个把件儿。
但现在的池酒酒,怎么敢在他面前生出一种她能独当一面的气势。
这不就是来送死的吗?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池酒酒,想要看出池酒酒面对他时的胆怯,畏惧,可是没有,只有池酒酒提着她手中剑刃,似乎想要手刃他的恨意。
他的注意力都在池酒酒的身上,紫樱的偷袭在暗处蓄力。
紫樱看出来了,这人是妖族,但妖族也怕被人在脖子上打出一个血窟窿吧。
池酒酒安排她摆平找事儿的人,还给她的手下安排了那么多的小弟。
如今她的小弟被人打死了。
在紫樱这样一个魔族的眼中,大牛就是被人打死了。
如果不是有池酒酒,这事儿就是落在别人的身上,那人也应该是被打死了。
池酒酒也不是路边随便一个什么人,就会割自己的血肉来救的人。
紫樱看着面前的火旸,自然是一肚子的怒火,只有把火旸杀了才能出气。
只有把火旸杀了,才不是辜负池酒酒对自己的期许。
她这样想着,脸上已经写满了愤怒。
伸出的血红利爪,直直的刺向妖皇的脖颈。
下一秒,一道巨大的天道法相把她震开,紫樱坠落在地上,把地面上的青石板砸出一道痕迹。
她噗的一口吐出血来。
所以她才愤恨啊,她的魔骨就不是战斗力量的魔骨! 要不然如今魔婴修为她,怎么会被同境界的人揍的这么惨!
“我……”她刚想把满嘴的脏话都吐出来,但从她喉咙里冒出来的就是一口一口的鲜血。
她是魔族,自身的恢复能力不错,但即墨燃那人的饮血弯刀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劈在她身上的血痕,怎么都治不好,现在她又受了一次伤。
满肚子的怨气,这么一会儿,就不知道找谁撒了。
“你这里养的杂碎臭虫,可真是不少啊。”
火旸说着,目光之中的不屑已经落在了池酒酒的身上。
作为妖皇,还是化神修士,他走到的地方,从来没有人敢拦路。
他也是故意往天香楼的房顶撞去的。
池酒酒的这个晦气,他是找定了。
“你养的小东西,就要死了啊。”他着,看着池酒酒。
池酒酒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而是蹲下身,给紫樱喂了两颗丹药。
“你是化神修为,还是魔族,我的丹药对你有效,但是不一定能发挥全部的作用,但我能保证,你吃下去,会舒服一点儿。”
紫樱听着耳边的话语,居然在一个异族人口中听出了一点儿温柔。
人族对魔族,不是从来都是打打杀杀的吗?
池酒酒不是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奴隶在驱使吗?
人族的丹药不是很贵吗?用在她这样一个奴隶的身上,池酒酒不会觉得吃亏了吗?
但丹药下肚,她整个人的舒畅起来了。
池酒酒给她的丹药是有用的,能对魔族起作用的丹药,想来是很极品丹的丹药。
用在她这样一个魔族的身上,池酒酒不会觉得吃亏吗?
她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偷偷打量池酒酒,眼神飘忽,像是做贼。
池酒酒轻声:“怎么,是不是难受了?”
紫樱不知道池酒酒是怎么来的这样的心情,居然这样温和的跟她说话。
总之,紫樱心头就像是被人挠了一下。
这个池酒酒,真是奇怪,刚开始说话喊打喊杀的,就像是谁不如她的意,她就要把人杀的片甲不留。
但现在又这样很温和的跟她说话……
紫樱很不明白,她不是应该不喜欢她吗?
怎么会这样跟她说话?
她是个魔族啊,不是应该所有的人都清楚,她们魔族,自身的恢复能力很强,就算是受伤了,也从来不会有人心疼。
池酒酒这样心疼她又是做什么?
她有些模糊着不太懂。
池酒酒的手摸上了她的额头,那是她的灵台,她最脆弱的东西,也是她寄宿魔骨的地方。
可是因为池酒酒下在她身上的那种禁术,现在导致了她不能从池酒酒的身上逃开。
只能顺从的被池酒酒这样抚摸着额头。
她顿时有些慌张。
怎么会这样。
池酒酒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下一秒,池酒酒掌心的药气就已经进入她身体。
在她身上游走周旋片刻,池酒酒皱起眉头。
“你身上的暗伤很多啊。”
刚才被火旸打的那一下,在她身上留下的伤痕,和即墨燃砍她的那一刀,已经在池酒酒的丹药的作用之下慢慢愈合了。
“你先服用这个。”池酒酒说着,将一枚丹药不由分说的塞进紫樱的嘴里。
紫樱的理智上觉得,现在任由池酒酒摆布的情况是不应该发生的。
毕竟她虽然知道池酒酒现在塞进她嘴里的是一枚丹药,可那天要是池酒酒不开心了。
她狠毒的往她嘴里塞一枚要命的毒药……
紫樱总觉得会有一天小命不保在池酒酒的手里。
但池酒酒现在给她吃丹药,是为了救下她的性命,这样的池酒酒又怎么会要了她的命!
她在这样的情绪之中反复的犹疑。
池酒酒给她吃的丹药开始作用了。
她脊柱上开始烧着一样痛苦,她没忍住从嘴里泄露一声呻吟,太疼了,疼的让她想起来十年前对抗魔域玄兽,被利爪划断脊梁的痛楚。
那次她差点儿死在玄兽的嘴里,但是脊柱断了,就算是有魔族血脉重生,还是时不时觉得她的腰背隐隐作痛。
紧接着是脖子,有次圣主怀疑她包藏祸心,圣主做事情,根本就不用考虑那么多,直接出手,差点儿拧断了她的脖子。
紫樱在这样的痛苦之中,一点点回忆起那些险些要了她命的过往。
但现在池酒酒做的是什么事情?
“等你感觉身上所有的致命伤都疼过一次,再服用这枚丹药。”
紫樱看着落进她手掌心的丹药,再一次愣神。
“记住了,这枚丹药能疗愈你全部的暗疾,但是要看你能忍受几种暗疾复发。”
池酒酒把应该说的都已经交代清楚,剩下的就是交给她自己忍耐了。
池酒酒还有她要做的事情。
她提起手中的剑刃,剑刃随着她的目光指向前方。
妖皇火旸站在车辇上,他一只脚踩着妖兽的头颅,身上的暗红色瞄着金色纹路的披风,随着凌空的风猎猎作响。
他被池酒酒手中的剑刃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