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力量注入池酒酒的灵台之中,那是温仲得意识,似乎已经想要侵占池酒酒的意识了。
可这里是池酒酒的地盘。
……
万众瞩目之下,池酒酒的眼睛缓缓闭上。
高台之上的所有化神都盯着她看。
这是先天器灵。
是丹神留下的夺先天造化的天阶灵器!
她甚至还有药珠。
温仲也不是什么笨蛋,温仲的魂灵都在颤抖。
那些化神也在颤抖。
夺取池酒酒的躯壳,能得到一具二十多岁就已经元婴的天赋。
能得到二十多岁就已经地阶的炼药师天赋。
“小妮子,你能依仗自己优势得到的一切,我自然能加倍从你这里夺走。”
说这话的温仲,刺激到了池酒酒的意识。
她竖起耳朵,似乎是听见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是什么人在她耳边说话,又像是有声音往她的脑子里钻。
她能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失控,她的身体倏然失去支撑,轰然的往后倒去。
好在即墨燃真的就是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池酒酒没有摔倒。
她知道她没有摔倒,魂灵上的失重感一一消散而去。
面前变的白茫茫一片。
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点缀,她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可只会被白光刺的眼睛生疼。
可众目睽睽之下,池酒酒再也没有站起来了。
“温仲……”
灏古仙尊声音呢喃,“他分明是夺舍成功的。”
他的目光落在池酒酒的身上。
似乎要从池酒酒的身上看出一点儿猫腻。
“呵呵……”他轻轻的笑出声。
整个枯叶商会一时间乱作一团。
池酒酒就是枯叶城的主心骨。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好的心理准备。
“温仲,怎么会这样没有出息。”灏古再开口,说了这样一句。
众人慌慌张张之中,天玄看了一眼面前:“太虚衍岁丹丢了?”
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盒子。
盒子之中确实空空如也。
就在刚才的混乱之中,有人作乱偷了最后压轴的丹药。
满座化神也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他们翘首以盼的丹药,已经没了踪迹。
“告辞。”
第一位化神开了这样的口,就已经有不少化神准备离开了。
枯叶商会可不是好待的地方。
刚才这个地方刚刚死了两个化神。
其他化神怎么能不惧怕。
他们想要的就是太虚衍岁丹,如今那丹药已经不翼而飞,试想,池酒酒的枯叶城也不是吃素的,什么人能在池酒酒的人眼皮子底下,在这么多的化神的眼皮子底下,把丹药据为己有。
有人知道,有人不懂。
可不管是怎么样,现在都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争不过的东西,那就只能暂时放手,兴许还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留下自己i的一条性命。
现在出头,说不定就是下一个给枯叶城拍卖会助兴的。
【一切都要从温仲手贱说起。】
系统清冷的声音,带着埋怨和憎恶。
温仲那个老东西,要是能老老实实的如同其他人一样,就这样在台下看着,现在也就不是这样一个结局了。
池酒酒静默的躺着,已经没有了呼吸。
即墨燃把她抱在怀里,下一刻,就感觉到属于池酒酒身上的丹药香味——那种仙草和丹药混合在一起的草木味道,逐渐浓郁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即墨燃珍重的将池酒酒往自己的怀里藏,似乎这样,就能阻止池酒酒身上的香味弥散。
他潜意识之中,似乎察觉到了,池酒酒的灵魂香味正随着那些香味一点点消散。
他不许,他不愿,他不想!
怀里的人温度也在降低,气味弥散消失。
他期盼着池酒酒能睁开眼。
可又担心池酒酒睁开眼的时候……
他呼吸在颤抖。
看向池酒酒的眼神都是苦涩的。
池酒酒应该早点告诉他的,他如何都会替她想办法的……
可池酒酒发现这一切时,她在神魔道中,他还是个失忆的魔族。
枯叶商会自己的拍卖品都没有看管好,有客人想要离开,也就只能送客。
这些都是化神,得罪一个可以,同时全部得罪了,还是不理智的。
即墨燃和火昊两人早就已经六神无主。
一个恨不能把池酒酒裹在怀里,另一个在一旁手足无措着。
灏古算是最后一个没有走的化神。
所以在这个拍卖会现场之中,灏古仙尊的视线显得格外瞩目。
就连注意力全都在池酒酒身上的即墨燃都忍不住抬起头。
这个老东西是什么意思?
一个化神的视线,而且是圈里释放他的恶意的视线,让即墨燃忍不住将池酒酒更加往自己怀里藏了几分。
现在要是允许,即墨燃恨不能池酒酒与他的血肉融合。
那温仲不就是不想死吗,来夺舍他的。
原本人声鼎沸的拍卖会场之中,如今寥落的落根针都能听见动静。
灏古仙尊的视线,带着食物链顶端修士的压迫感,想必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给别的修士一些压力。
即墨燃心中是有颤动的。
在温仲得手下,他都没有如同自己设想的,能将池酒酒保全,如果换做是灏古呢。
灏古才是实打实的人族第一修士。
“兴许她还没有死。”灏古的声音古井无波。
与其说是提醒,他的语调不像是要跟任何人有什么牵连。
他就这样平静的说出来这样一句话。
“她本来就没死,她是不会死的。”即墨燃说道,至少池酒酒不会就这样舍弃他。
池酒酒一定不会抛下他的。
池酒酒能在所有的险境之中,选出一条通达的路,池酒酒就是不会出事儿的。
灏古轻轻哼出一个音节,似乎是悲悯,似乎是嘲笑。
如果说这世上有金仙,那么吞噬了那么多钟家同族的灏古,就是那个最接近金仙的人。
他一点点情绪的波动,就引起拍卖台上的两个化神心头的颤动。
“温仲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舍。”
这点即墨燃自然清楚。
温仲想要做的就是侵占池酒酒的身体。
灏古那平淡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温仲成功了,现在你们面前这具躯壳应该已经作为‘温仲’,重新站起来了。”
那现在池酒酒还是昏迷的,岂不是说温仲没有成功。
灏古眉眼低垂,眼睫轻敛,“你们说,以魂灵力量,是温仲得更加强大,还是池酒酒的更加强大。”
夺舍抢占躯壳。
可不止东风压倒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