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些在天香楼的熟客,都察觉到了异常。
这位枯叶丹魔,人人都说她如何的十恶不赦,但她也真的七十多年绝迹整个修真界。
最近几日在天香楼之中,多见了池酒酒几次的人,心中其实对池酒酒的印象都是很好的。
这样一个总是笑盈盈的小姑娘,就这样在天香楼里,一点儿怨言都没有的给小孩子发钱。
这要是换到别的人家,这样的族中老祖,是要被上下齐心爱戴的。
可是池酒酒这里,多少人期盼着天仙京分崩离析。
天仙京有什么好分崩离析的呢?
反而是有了池酒酒的地阶丹药,和即墨遥炼制的高阶仙器,高阶势力之中的大长老亲自过来,跟天仙京谈交易的事情也是常有的。
只是一宗仙舟,就要两亿高阶灵石。
即墨燃卖了四座仙舟,池酒酒嘴角撒出去的灵石,就悉数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口袋里。
池酒酒和即墨燃两人的敛财能力,着实震惊了当今不少修士。
星引身体康复之后,就在丹坊之中上任了,丹坊之中又得一员猛将。
池酒酒平日炼丹,也只挑选她自己喜欢的,或者看到不知名的仙草,想要拿到手上试一试。
如今有了丹墟,池酒酒能选择的就更多了。
那日之后,即墨燃也不提起来什么成亲的事情。
反倒是池酒酒做主张罗的柏尘寰和温柳儿的婚事。
两人的父母都是健在的,也都是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
当初温柳儿的父亲,更是不惜代价,想要把那个召唤魂魄的瓶子,拿到自己的手上,就算是要温柳儿死,也不希望温柳儿落在温仲得手上,成为温顺夺舍的棋子。
温柳儿无所谓,亲生亲生的父母,甚至不如即墨燃和池酒酒对她而言重要。
现如今她更想跟即墨燃和池酒酒更多的相处。
剩下的就是跟柏尘寰一路往后。
两人少年时就互相舔舐伤口,柏尘寰更是为了她,不惜脱离柏家。
虽然柏尘寰总是打趣说,如果不是温柳儿,他也投靠在池酒酒的门下,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丹王柏尘寰。
温柳儿也知道,柏尘寰为她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结果。
如今是二人在艰难之中,开出的幸运的花。
一场欢欣,一对璧人。
但好好的热闹一场,整个天仙京的夜里,都落寞起来。
似乎白日耗费的心神体力太多,就连凤鸣山的妖兽今日睡的都格外的沉。
池酒酒在前面走着,即墨燃在她身后跟着。
池酒酒走了两步,停下来等着他。
前面就是天仙京大街落成之前,即墨燃设计的宅邸。
“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即墨燃问道。
如今的池酒酒都是化神九层了,怎么会累呢,他自己也知道,但总是忍不住关切的这样问出一句罢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我们还没有做。”
池酒酒说着,眼神望向即墨燃:“你父亲……”
即墨燃的父亲,也是众说纷纭。
即墨铮怕是真的不是他父亲,可确实是教养他的人,十九岁之前,养育即墨燃,甚至在枯叶城被妖兽攻破时,还要让钟叔带着即墨燃离开。
不管血脉如何,即墨铮是即墨燃叫了多年父亲的人。
“你要是愿意,我陪你去。”
池酒酒和即墨燃两人都心知肚明,即墨铮就在钟家人的手中。
当初会对枯叶城动手的不外乎秦家和钟家,秦家人到死都不承认即墨铮在他们手上。
大仙姬又说即墨铮还活着。
那就……
“我陪你去钟家。”池酒酒说道。
即墨燃说:“不用,这件事情我自己去处理。”
池酒酒点头,即墨燃说他能自己处理,那池酒酒就没有什么好多嘴的。
天仙京并没有宵禁,远远的还能听见背后街市上通宵的狂欢,夜里店铺也不曾关闭。
“酒酒。”即墨燃轻轻唤了她一声。
池酒酒回头,背后是灯火阑珊,眉目清隽:“嗯。”
即墨燃说道:“我出身不好,母亲自囚也另有原因。”
“我们两个半斤八两。”池酒酒靠近他,“我告诉你个秘密。”
无人的小巷之中,温软的声音带着笑意,落到即墨燃的耳朵里。
声音很小,散在巷子里,飘得无影无踪。
池酒酒自己笑弯了腰。
即墨燃扶着她,才险些没有让她倒在地上。
两人倒是有别样的开心。
即墨燃要去钟家,池酒酒回了一趟枯叶城,只是现如今的枯叶城,与以往也有很不一样的地方。
上次回枯叶城还是即墨燃陪同着,如今池酒酒一个人,也觉得溜达不出来什么好玩儿的,只是见即墨燃去钟家办事,池酒酒百无聊赖,终于还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就是那棵大椿。
如今池酒酒已经是化神修为了,传说之中的大椿就在枯叶城附近。
池酒酒没有走太远,就看到了传说之中的那棵神树。
从东陵洲还能看着大椿的树根,只是树根,就比生长万年的大树还要粗壮,至于大椿树的主干,那更是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一座陡峭的山壁。
抬起头,还能看到头顶上,椿树散发的光辉。
清瞳大仙姬就在这棵树上。
即墨燃要去找的是他的父亲……
池酒酒跟大仙姬也是认识的,她去见见大仙姬,也没什么的吧。
大椿就在玉仙京,池酒酒的所有动作,都是悄无声息的。
她的越上那日夜通明的树,想要再往前时,就被一道结界阻隔在外。
池酒酒想起来大仙姬交到她手上的簪子。
只是把簪子拿出来,果然结界撤掉了。
池酒酒满脸好奇的往其中走了几步,就发现这树上另有乾坤。
大仙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像是牢笼一样的地方,反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造出的景致,都是精心的。
“那结界,只是我不想要被别人打扰。”大仙姬的声音传来。
她如同池酒酒以前见过的那样,一身素衣,模样清冷。
她站在鱼池前,手里拿着鱼食,细碎的饵料和池中欢欣的鱼,让池酒酒看的呆了。
原来大仙姬在这里还是挺闲的。
“我是自囚。”大仙姬似乎读懂了池酒酒眼神之中的意思,自己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