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和某个癫子正义切割,但整场任务复盘下来,周烨和李剑白悲哀地发现他们好像也整了点大活。
不仅主动拉高难度,还头铁地硬要掺和一手,把自己整得道心破碎后还跟着走了一遭,简直就是把不知死活四个字往脑门上焊。
“人在余火,可以不活,不能没活是吧。”这下轮到叶央嘲笑他俩了,“嘴上说的好听,要当乖宝宝老实过副本,不冒险,最后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学了我那套嘛。”
“这不是高考要来了,趁着还年轻……”李剑白干咳几声,努力把自己的目光从叶央脸上那副欠打的表情中移开,“应答者的事情怎么能叫莽,爽一把而已,怎么,你可以爽就不让兄弟爽了是吧?”
叶央嗤笑一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方二人:“我什么含金量,你们什么含金量;你们两个余火新生代道德文明标兵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和我这个脑子沾点的对比了?”
只要自己窝在节操的低谷,就没人可以超越自己。
周烨惭愧地低下头,并以自己和叶央做对比这件事为耻。
陈恒打断了高中生们不断自我贬低的恶行竞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依照你们这种【代入式】的行动策略风格,按道理来讲,副本留下的信息和过程应该还在你们脑子里,对吧?”
李剑白和周烨点了点头,显然此刻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人的脑容量是有限的,而你们能把副本的过程和具体信息形容得这么详细,想必你们也是那种全身心投入的任务风格……”陈恒的神情逐渐古怪起来,看向一旁吃瓜发呆纪陵城的眼神中逐渐带上了几丝怜悯,“而我的后辈们,你们有没有想过……
“你们是高三生,马上要高考的高三生。”
叶央显然听明白了陈恒的言外之意,缺德的嘴角逐渐开始上扬,原本数着差点被砍散架习题册缺页的手指也逐渐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那一丝玩味。
她非常积极地配合陈恒的话题,“我记得下周就是月考哦,朋友,要不要赌一下你好好写题和在答题卡上踩一脚后谁考的高?”
周烨非常不合时宜地狠狠翻了一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人嘴里蹦不出什么好话。
“这就不劳烦两位数大仙在这给我们瞎操心了,比起我们,还是你更危险啊。”李剑白回呛了一句,但看他脸上的表情也能知道,他对于如今自己脑子里的高中学识也不太有自信。
毕竟高三是人生中最关键的一年,虽然网上总有专家说人生的每一年都是一生之中最关键的一年,但从东夏人的角度来说,果然还是高考更重要一点。
而人一生的学习能力和学识运用巅峰就在高中,本来周烨和李剑白能成功赢下这局豪赌,但就如陈恒所说,一个人脑子里能记住的东西是有限的。
他们又没有遵守什么艾宾浩斯遗忘曲线挑灯夜读复习的打算,而过于刺激的任务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产生的巨大落差显然不是能够轻而易举消除的东西,鲜血与苦痛铸就的记忆显然在大脑的存储区域中具有较高的优先权。
简而言之……
余火新洲分部的帝达高三应答者小组的各位因为在超凡方面表现的过于出类拔萃,各自的记忆区间被大量任务世界的内容占据——导致现在三个卧龙凤雏的文化水平在他们自己鬼斧神工的操作下成功配平了。
两人脸上原本看叶央乐子的表情彻底瘪了下去,建立在他人倒霉之上的笑容直接僵在了脸上。
唐竹瞥了他们几眼,又看了一眼还在幸灾乐祸的叶央,只觉得前路艰难,应答者新生代崛起机会渺茫,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重重叹了口气。
“你们说说你们,怎么好的不学偏偏学叶央呢……”她戳了戳两人的心口,只觉得心累,“明明平时也挺省心的……”
“毕竟他们两个的年龄还在男生的中二期内,少年总会生出一些可以成为英雄的幻想——就算幻想被现实扯得稀巴烂,多少也还是有点向往happy ending的憧憬嘛。”纪陵城倒是很懂地开解道,高中生嘛,就算是他这种半成品高中生都有过想拯救世界的愿望,更何况眼下这是三个原装货。
“哟,这倒是稀奇。”苏云涛从上方门堆中的之一里探出头来,左手拿着冰袋,正敷在有些红肿的左脸上,“我一来就看到唐竹在骂叶央,怎么,现在男高组也跟着破戒了?”
说到这里他就不困了,眉飞色舞地打算给余火新生代们传授一些他个人的下本小妙招:“真是君子不可貌相,没想到你们两个看着浓眉大眼老老实实的,结果原来也喜欢搞这套,不早说,早点说,前辈我就把从永恒仙境防骗指南里悟出来的技术教你们了!”
李剑白眼前一亮,也顾不得先前任务里被这人坑过的旧怨,原本尴尬的笑容立马化成诚恳的春水:“前辈看我,我很需要啊!”
“你可特么闭嘴吧,别添乱了,没看到这堆玩意已经快把自己玩到大字不识五体不勤了吗!”陈恒只觉得头更痛了,这里难道不是余火吗,怎么一个不留神里面神经病就开始扎堆了……
难不成精神状态这种东西真的和永恒仙境说过的一样,当你发现一个脑子容易抽风的人的时候,她身边已经埋了一圈地雷了?
苏云涛倒是看稀奇,挑了挑眉开口道:“不是新政策吗,天守那边刚发过来,正好让他们直接学呗,反正看你这副表情,估计他们以前学的那点鸟知识都忘干净了。”
陈恒敲了敲桌子,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怎么知道的?”
苏云涛自豪地扬起红肿的左脸,嘿嘿一笑:“这不刚被宋清芷打过,她同事道歉的时候顺手打听到的。”
唐竹默默竖起一个大拇指,随后手上拿着替叶央收拾的文具,缓缓离他远了一点。
苏云涛的笑容也僵住了:“唐姐,没必要吧?”
唐竹只是继续远离苏云涛,脸上努力挤出较为温和的笑容:“没事,现在是新时代了,我们东夏人尊重每一个人的个人喜好……”
她嘴上一边告慰对方,一边拉着高中生们离他又远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