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汐凌晨下班回到家,没看见沈渝门缝里透出的灯光,以为他早睡了。
直到她中午起床还是不见沈渝的身影,当时也没多想。
可是连续两天如此,她才感到不妥,平日再怎么也会碰上一面吧?
第三天下班,她始终没忍住敲了敲他的房门,与意料中一样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开门走了进去,摸到墙上的开关亮了灯。
沈渝的卧室收拾得比叶文汐想象中的还要整洁,书桌上比较空缺,只孤零零的摆着一本从她卧室顺走的《准爸爸手册》。
叶文汐感到好笑,她书架上大部分书籍都是与她专业有关的,但沈渝总会偷着看,还看得很认真。
真是奇葩……
叶文汐又再苦笑了一下,可感受到主卧冷冷的气息,瞬时又有点伤感。
她、似乎想他了……
呃、这不很正常吗?天天跟自己见面的人突然有一天不见了,换谁也会好奇吧?
对!这是好奇心作祟,根本不是思念!
“不回来更好!这主卧是我的了!”
叶文汐一边为自己辩驳一边退了出去。
又过了几天,叶文汐已转回了白班,沈渝依然还是没有回来。
“呃、你真不想他呀?”白可可边喝汤边问。
这周难得三个女孩都是上日班,叶文汐就过来蹭饭。
“想他干嘛?就是突然一个人住瘆得慌。”
“还瘆得慌!一个小夜班都过去了也没见你跟着我回来住!”
“我自家的狗窝睡习惯了。”虽然这个理由很牵强……
“为什么不打电话问一下?就不担心他被追债的砍哦。”
“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就只是借给我钱而已...”
叶文汐表面坦然自若,可内心已慌得一批: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其实这个问题已缠绕了她多天。
“对!最好他被人在外头砍死了,然后你就白得了那一百万!”
“有你这样诅咒人的吗?”叶文汐急了。
“我诅咒谁了??就一个与你无亲无故的臭流氓而已...”
“人家也没耍过流氓...”这饭实在咽不下了,叶文汐擦擦嘴就到客厅沙发那边去了。
恕不知白可可和许子愿二人已猜透了她的心思,相视掩嘴偷笑。
叶文汐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的综艺节目一点都看不进去。
虽然说如果沈渝不回来的话,或许那一百万就真的不用还了,可这人命怎么可以拿钱来比?
“喂,沈渝吗?”白可可对着手机问。
叶文汐一激灵,慌忙竖起耳朵偷听着。
“什么?!被人砍了?断了?手还是腿啊?喂...喂...呃、怎么就挂了...”
“他还真被催债的人砍了呀?”许子愿一脸震惊地看着白可可。
“难说啊,现在这世道,不是要钱就是要命...”
“可怜了啊,沈渝这人还挺帅的...”
“可不、多浪费啊...”
两人一唱一和的,把一旁的叶文汐都给急坏了,“你们说啥呢?沈渝他现在怎么啦?”
“应该是被人追杀了吧,话还没说两句就被挂断了...”
“那、那他现在在哪?赶快报警啊!”
“一百万呃,傻妞,他死了你白得一百万!”许子愿在一边提醒。
“你们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人命还比钱重要吗!”
叶文汐抢过手机就要报警,“怎么办?怎么办?报警也不知道他在哪呀...要不、你们再打个电话问问...”
瞧叶文汐慌里慌张的,许子愿和白可可终究忍不住笑了:“还说不在乎人家,哈哈...”
“你们、你们耍我...”后知后觉的叶文汐有点生气,却同时有种瞬间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谁让你不承认喜欢他呢。”
“有你们这样坑姐妹的吗?”
“那你老实回答,你喜不喜欢他?”两闺蜜盯着她正经地等着回答。
“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吧。”叶文汐有点茫然,“男女一旦发生过了那种关系,是不是就会忘不了?不管分开多久,不管多久没联系,心里总有他的影子,是这样的吗?”
“哦豁,照你这样说,那些应召女郎不得心里装上上千上百个的男人?恐怕对方长啥样都不记得了吧!”
“你怎么拿我跟J比!”叶文汐打了一下白可可,有点生气。
“我这是打个比方啊,让你更容易理解而已,我的意思是说,你如果、不喜欢他、那即使跟他睡多少次、你都不会想他!懂?!”
“噢。”叶文汐低头,她的答案已经很明显。
“主动给他打个电话吧。”许子愿将手机递给叶文汐,虽然她还没弄清楚沈渝的身份,可此刻并不想姐妹难过。
她们都喜欢直接了当,喜欢就直说,不要整那些什么相思病!
叶文汐终于忐忑地拔通了早已打开多次却始终没勇气拨出过的号码。
许子愿和白可可也非常紧张地凑过来,却只同时听到电话那头冰冷的机械性应答声。
“或许...他手机刚好没电了?”白可可安慰,却在心底骂了沈渝千遍。
“算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叶文汐站起来要回家,她不想留在这里让闺蜜对着她的惆怅若失。
“要不要我送你?”许子愿和白可可自知留她不住。
“不用了,免得你们明天还要跑一趟。”她是自己开电驴过来的,肯定也得开回去。
夜风微凉,叶文汐单手将衣领往上拉了拉,不禁又想起沈渝接送她的种种。
沈渝也时也会给他唱歌,而且还会日、韩、英、德等多种外语,唱起流行歌一点都不含糊。
她记得他唱的那首《my heart will Go on》,此刻犹如绕与耳边,伴着她一路前行。
回到家,当她弯下腰换拖鞋时,倏然发现多了一双男鞋,是V系列的休闲鞋,沈渝经常穿的牌子。
叶文汐一个激灵,连忙跑进沈渝的主卧,却发现依旧乌灯黑火的,只是阵阵有节律而均匀平缓的呼吸声证明有人在床上睡觉。
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借着客厅照进来微弱的灯光,确认床上的男人就是沈渝。
又慌里慌张的摸了摸他的手和脚的位置,“幸好,都还在..”
过了一会,她突然又生气了,“臭鱼、赖鱼、流氓鱼...说走就走,回来也不说,当这是难民收容所呢...”
虽然生气,却也只是握着拳头在他脸上一阵比划,也不敢大动作弄出声响,而沈渝却翻了个身,还捉住她的左手枕在头下。
“别吵...”他只嘟囔一句,眼皮也没动一下,继续酣然入梦。
心虚的叶文汐本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压着,只好半跪下趴在床边呆呆地看着他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