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睿摩挲着手里墨锭,行了,你可以走了。
卢柯媛转身,还走没几步,他懵逼了下,欸,不对啊!之前允诺的好处还没给呢!自己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傻。
同时他心底腹诽道:有事就对人百般讨好,无事就将人给一脚踹开,好无情呐。他点点头,这该给的报酬,确实是一个子也不能少的。
嘿嘿~丧小哥,你看这报酬的事是不是?丧钟睿左右看了看,眼中尽是茫然与不解,他道:有这事吗?
卢柯媛急了,丧小哥,你可是用自己警署的身份,应承下来的,可不能出尔反尔啊!要是让你日后的同事,看到了,岂不笑话你,丧钟睿拉下脸来。
行行行?给你?给你?他随手抛出一枚勋章,卢柯媛慌忙接住,嗯~还是热乎的,不会?他一脸的狐疑;丧钟睿此时可没什么心情,他没好气道:还不快滚。
是是是?我这就滚,这就滚?披上遮蔽斗篷,吱呀!卢柯媛一路上,愤愤不平,什么人啊这是,这么抠门,我劳心劳力,东奔西走,结果就换来这么点报酬。
气死我了。
他拿出勋章,一番鉴定:恶魔勋章,佩戴上可激发人的勇气与狡诈,无惧一切敌,副作用:时效2小时,使用者佩戴久了,降低理智,精神混乱,疯狂?做出错误的决定。
(注:极易受到深渊的关注,迷途的羔羊送上门来)
啥玩意,这不是颗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吗?唉!悔不当初,区区几件小礼物,怎么就能贿赂了他呢!他苦恼的捶了捶头,下次我再帮你,我就是猪。
咦~只见勋章内,有两个足球场大的空间,其似虚似实,朦朦胧胧?他试着将一件物品收入,取出?嗯,这气息有些熟悉,我以前,好像碰到过走这条序列的人。
“观众途径”不是下水道途径吗?
可他也没见过比这怪物还强的啊!
他一个激灵,祸事了,此时换作他来烦恼了,那墨锭粗糙,外表皲裂?属实算不得上乘,他满脸的苦涩,丧小哥不会来找我麻烦吧?要不,回去?
他满眼贪婪,这类超凡物品,可不多见,还回去,那是不是傻,他一咬牙,一跺脚,回去个?
嗯,走了,丧钟睿挑了挑眉。回到卧室,刚一躺上床,就觉得被什么东西给硌了下,掀开被子,一雕刻精美的瓶子出现在他眼前。
这东西哪来的?他越看越熟悉,只是他大脑空空,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心中响起一道声音,喝了它?喝了它?对你有帮助,他摇摇头,将这可怕的念头压下,万一是陷阱呢?
手指来回磨蹭着瓶身,丧钟睿脸上纠结一瞬,他一咬牙,再坏,又能坏到哪去。翡翠色的液体,灌入到嘴里,喉咙火辣辣的疼。咳咳?
这味道属实不怎么好,比起其它药剂差得远了?嗯,他脸上神情一愣,他摇摇头,倒头就睡。不到3秒,他便已经入梦,他头上的两根发丝动了动?
嘀嗒?嘀嗒?嘀嗒?
嗡~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开来,屋内灵性充斥,唰~丧钟睿忽地坐起,此时他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加水?研磨?拿起鹅毛,蘸墨??
第七日
阳光洒落在脸上,丧钟睿醒来,揉了揉惺忪睡眼,哈欠?嘶,这睡一晚怎么腰酸背痛的,他晃了晃脑袋,走近浴室,眼圈发青,面色惨白,自己昨晚不会被什么小妖精,给勾引了吧?
瞧瞧这面上惨白的哟,昨晚倒地折腾得多欢,他摇摇头,洗漱一番,拿起身上的衣服一嗅,呕~这味道真重,熏得他撇过头,眉头一皱。
身上衣服一扔,褪得光溜溜?白条条?身材匀称协调。打开花洒开关,正准备沐浴的他咦了一声,只见自己的肌肤上写有十道提示,提示一:戴上白骨面具,可解你当前困扰。
提示二:????
提示三?????
他捧来温水一泼,试着冲洗了下肌肤上的字迹,字迹不掉,他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出了浴室,手指轻轻摩挲着墙体,上面怎会有灵性波动。
鹅笔一颤,接着一股讯息,传入他脑海??知道这则消息后,丧钟睿眉头一皱,还好有两手准备,不然?手指摩挲着面具,他不再迟疑,一把戴上白骨鬼面。
叩叩叩?
他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家家户户沐浴更衣,并向着神圣庙宇那赶去,广场上信众焚香祷告,三跪九拜,态度极其虔诚,偏僻角落,丧钟睿脸上的白骨鬼面,一阵变化,再出来时,已是另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众脸。
铛铛铛?钟声九响。
嘎吱?庙门开。
嘿咻嘿咻?四名身材健壮,一袭赤红的轿夫,从大门内走出,速度似慢实快,古铜色的肌肤,在烈日下,闪烁着光泽,他们挥汗如雨,铜铃大的眼睛炯炯有神。
壮汉们的身体摇摇晃晃,好似醉酒一般,肩上的轿子,更是左右摇摆,好似随时都有倾倒的可能。他们咬紧着牙关,努力维持着平衡,哪怕身上青筋暴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滴答?
他们的下盘,依然极稳,一步一个脚印。肩上扛着一顶昂贵的轿子,其虽令人眼馋,但却无一人敢放肆的,信众们深深低头,恭迎主教,主教万寿无疆??
素色纱帐星星点点,金、银、珍珠玉髓玛瑙??点缀其上,支架散发着阵阵檀香,金银玉器上雕龙画凤,垂珠璎珞、四角串铃,发出叮叮当当,轿子奢华无比,精致而华丽。
轿子摇摇晃晃,轻纱漫舞,其内人影朦朦胧胧,轿子由远及近,百花之香四溢,轿夫凳上高台,轿内的人挥了挥手,四名狂信徒缓缓地退下。
恭迎主教,主教圣安?底下的信众愈发的狂热了,帘幕掀开一角,只见轿内人,身姿挺拔,盘坐如钟。他踩着阶梯,缓缓地走下,嗒嗒嗒?他每一步落下,都好似踩在信众的心头上一般。
无形的韵律扩散开,信众们面色一白,眼中露出抹畏惧,可越是如此,他们脸上的激情,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发狂热了。
人群里,一相貌平平,普普通通的人感受到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灵性波动,他挑了挑眉,忽地抬头,啧~这么骚包的吗?只见他穿着一袭华贵的衣服,胸前挂着金链,左右手上各戴着五枚戒指??
咦~不对,自己对他为何总有一种熟悉感。圣庙主教手压了压,肃静,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一番老生常谈的开场白过后,他话锋一转,作为圣祭日,本不该有太多的血腥。
可作为你们的主教,为了维护净土城的平静,与安宁,我有必要处理掉一些不安分的因素。带人上来,只见九名犯人,被押上刑场,他们的身上戴着沉重的镣铐铁索。
主教:他们卑劣狡诈,叛逆,渎神者?到底该不该杀?
杀?杀?杀?
他们是否该宽恕?
不该??
台上九人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暴怒者面红耳赤,口中怒斥连连,呸?你个道貌岸然之辈,少在这蛊惑人心??
谩骂者,口中污言秽语??卑鄙无耻,怯懦的饲神者,我以自身性命为诅咒,诅咒你死后将坠无间地狱。
胆怯者吓得浑身发软,两股颤颤间洒下一片浑浊不明的恶臭液体。我错了主教,你饶了我?
不甘者怒斥,你个软骨头求他,他就会放了你,痴心妄想??
我?我?
对于死囚们的辱骂声,主教充耳不闻,他面色和善地巡视着,对于信众的回答,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祭?随着一声令下,九颗大好透露滚落在地。
主教面露不忍,他闭了闭眼,眼角上流出滴泪来,他轻叹了一声,唉!我也不想在庙会上行刀兵,血腥之举,神啊,请责罚我吧!
信众们呐喊声响起,主教,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这群背逆之徒,是他们混蛋,搅乱城里的治安,白白浪费主教大人的一番心血。
人群中那普普通通的男人,随意嚎上那么两嗓子后,撇撇嘴?
主教面露感动,他拂起袖子,擦拭了下眼角,我本不愿起刀兵,奈何?好好的庙会,怎能被污秽给玷污了呢?那就让我来作法,以自身的寿运,来超度他们吧!
主教面色严肃道:亡灵们,愿你们安息,无磨难纠缠,愿你们升上那高高天堂,欢乐常伴,愿吾主的神光,照耀你们,永不坠黑暗??
主教一番祈祷过后,他翻开手上的《神经》颂念起来,普普通通的男人眉头一皱,在他感知中,星星点点,五颜六色的光芒从信众们的身上升起,然后消失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