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袭来的刀芒,阿蛮依旧淡定至极,甚至还有空灌了口灵酒,俨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概因他很清楚某妖道的实力,先前连天级杀手都能灭了,眼下修为突破,又岂会惧怕一名道心破碎的刀客?
所以在他老人家看来,两人若真的开打,胜负应该是五五开才对。
事实不出所料,就在刀芒临近的瞬间,秦天终于动了,但他没有躲,因为他不想让珍贵的宝船受损,那就真的是浪费资源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只见秦天单手凌空一握,“惊岚长枪”便快速浮现而出,随即全身劲力爆发,周遭数十里范围天地元气疯狂汇聚,带动长枪迅猛无比的朝着长方挑去。
“昂~!”
霸道的枪意和枪势相融,凝成一条栩栩如生的白色苍龙,好似龙腾九霄一般冲天而起,恰好和那刀芒对撞到了一起。
“锵~!”
只闻一道金铁铮鸣响彻长空,更有肉眼可见的波纹极速扩散,那无形气浪在海面掀起滔天巨浪,就连宝船都被压的狠狠一沉。
但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只因两者正面交锋,修为更低的秦天居然纹丝不动,持枪的右臂也坚如磐石,身躯挺拔好似利剑当空,竟是硬生生扛下了所有攻势。
反观向来强势的聂琛,居然在那股反震之力爆发下,身形不受控制的倒退几步,就连刀身附带的意境都被强行驱散。
面对这般结果,那聂琛早就惊愣当场!
一旁观战的睿方更是目瞪口呆,就连蛮神都忍不住露出诧异之色。
虽然在此之前,几人都知晓某妖道实力不俗,此番突破也必定实力大涨,但却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暴涨到如此地步,甚至能在和聂琛正面交锋中占据上风,试问,这怎能不令人震惊当场?
可唯有秦天最清楚其中端倪。
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况,原因也很简单。
毕竟聂琛的道心已碎,再也发挥不出刀意真谛,就连祭炼多年的长刀也毁了,实力早就不在巅峰之时,而他秦某人看似只有灵修破境,肉身和枪意境界也依旧没变,但是别忘了,惊岚长枪可是其量身打造,乃是最适合法体双修的宝物,除了能容纳星纹之力和枪意爆发,还能完美融入各种属性的天地元气和真元。
如此一来,凭借暴涨后的真元,还有远超以往的天地元气加持,其碎星枪法的威力自然水涨船高,此消彼长之下,有比结果也不足为奇。
所以这一击看似意外,实则乃是必然。
他妖道也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而眼看着对方落入下风,秦天还不忘再度开口,言语间也满是讥讽之意:
“哼~!堂堂聂家少主,居然堕落至此,就凭你这种货色,也敢与贫道争锋?还好意思和西门雪齐名?当真滑天下之大稽也!”
果然,这话一出,就如同一把利剑,直接扎入了聂琛的心底最深处,概因他聂家修士可以被骂,但绝对不能被认为比西门世家差,否则就是天大的耻辱!
而本就失控的聂琛,面对如此羞辱自是难以忍受,当即持刀再度杀来,俨然一副暴怒发狂的架势:
“闭嘴~!你给我闭嘴~!”
霎时间,半空满是纵横的刀锋,各种血色匹练不断浮现,使得周遭恍若化作一片杀戮结界,正是聂家成名绝技“血战八荒”!
但若细看便会发现,聂琛此刻看似凶悍异常,可招式却显得颇为凌乱,几乎毫无章法可言,甚至还存在诸多破绽,就连刀意也远不如以往那般凝炼纯粹,这就是道心破碎带来的影响。
见此状况,阿蛮不由摇了摇头:
“悠着点,别真给逼死了~!”
秦天点了点头,但开口却是一阵喝骂连连:
“废物就是废物,什么狗屁聂家少主,就凭你现在这副德行,连贫道都打不过,还想和西门雪媲美?你怕是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话毕,他也索性冲天而起,背后双翅猛然一震,便带动起身形化作虚幻的黑线,在半空快速闪烁不断,竟是从容避开了大部分刀芒,并且杀到近前一招破军枪式横扫,差点将聂琛手中长刀打飞,更将其逼得再度倒退十余丈之遥。
末了,某妖道还不忘补上一句:
“当真不堪一击,果然是废材之资,看来北境聂家也不过如此嘛,怎么净出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货色,干脆也别叫刀修第一世家了,改叫灵界第一废材世家算了.........!”
如果说先前只是羞辱,那此刻某妖道的话,绝对属于赤裸裸的杀人诛心,连带着刀修世家都给骂进去了,这换作任何一名聂家子弟,都断然承受不住这般屈辱,保证会立刻上前拼命。
毕竟但凡名门望族,对名誉可是无比看重!
而聂琛也同样不例外。
虽然他被魔族妖女蒙蔽了心智,但至少在此之前,他也曾是风华绝代的天骄,更是拥有宏图伟志,发誓要让家族振兴的有志青年,否则怎可与西门氏少主齐名?
遂某妖道这番羞辱。
无疑彻底激发了其心中的血性。
总之他聂大少主可以死。
但绝不能让家族为之蒙羞。
“我会让你为说出的话,付出足够的代价!”
话毕,聂琛眼底的血光更甚,几乎已经处在走火入魔的边缘,但奇怪的是,他反而勉强恢复了几分冷静,就连出手之时,也终于有了些许曾经的风采。
“锵~!”
又是一刀划破长空,所过之处就连虚空都泛起涟漪,更衍化出黄沙滚滚、狂风呼啸之异象,就连刀意也好像被赋予了生命,在半空飘忽不定,这赫然是蕴含了一丝领域雏形才有的表现。
很显然,在受到连番羞辱后,不堪忍受的聂琛,总算在即将走火入魔的边缘,强行摒弃了诸多杂念影响,开始重新觉醒曾经的“道”,也在尝试再度掌握濒临瓦解的刀意。
至于结果,则全凭天意。
虽然过程很难,但总归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