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20财富
沈清辞原本已经准备悄悄离开的动作蓦地一顿。
听到这话,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璃火珠。
毕竟,林越那狗官对她穷追不舍,就是为了调查那东西的下落。
可随后盛庭泾同姜玉致的话却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姜玉致闷哼了一声:“殿下,您手下的人是不是弄错了,我到处都找过了,没有。”
“我还同母亲回了一趟青州,去同外祖母求证过,当初外祖父的确是将那笔财富分成了三份的。”
“除开留下的那一份,给王家祖宅和外祖母养老,剩下的两份,让我母亲同伯母都带来姜家了,我母亲这段时间甚至还盘查过姜家这些年的账目,都没甚出入的。”
屋脊上的沈清辞听得心底咯噔一下。
原来,他们在找的,是当初外祖父偷偷留给阿娘的财富。
也就是她的小金库。
阿娘出嫁的时候,外祖父身子已经快不行了。
他膝下就只阿娘和小王氏两个女儿。
许是怕早年间跟他断了关系的王家族中那些人惦记。
他对外宣称亏空,将能折现的铺子田契全部出手换成了真金白银,将家产藏了一半悄悄留给阿娘。
明面上的另外一半,又分作了三份,分别给阿娘和小王氏一人一份带来了姜家,剩下的一份留给了外祖母和王家祖宅。
而外祖父悄悄藏起的那将近一半的财富,阿娘都留给了她。
关于这小金库,沈清辞一直都想不通。
莫说当年王家的一半家底了,就算是阿娘和小王氏从王家带过来的嫁妆,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她们一辈子都花不完。
可外祖父当初为什么要为阿娘藏起那一半?
对普通人来说,当财富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三成,四成,五成……其实已经只是数字上的差别。
而且,就如阿娘所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以前她还是姜玉菀的时候,日子过得潇洒又惬意,没有往这里面去深究。
如今看来,不只姜家,青州的王家,恐怕也有问题。
再有,这件事就连老爹都不知道,盛庭泾又是如何听到风声的?
不过,可笑的是,任凭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两人费尽心思要找的财富,其实就在他们身后的屋子,在姜玉菀的那张千工拔步床底下的机关里。
那是姜玉菀的千工拔步床。
她们平时再如何的做,只要有老爹在这府里一天,这床就不会让人动。
退一万步说,即使那床没了,一般人也看不出底下的异样。
那机关也只有她藏在长命锁里面的钥匙,和只有她才会的开锁手法才能打开。
海棠院中,盛庭泾一手抚着姜玉致的脸颊,另外一只手在里衣里不安分的游\/走。
“他们也只是怀疑,当初的王家可是青州首富,不说富可敌国,但能做到那个份儿上,按说也不该只是账面上的那些钱。”
姜玉致有些虚软无力的靠在盛庭泾的臂弯,借着盛庭泾的力气才得以站稳了身子。
“这么说来,殿下是不相信我和母亲献给您的那一份账单咯?”
闻言,盛庭泾噗嗤一笑:“想什么呢,小傻子,我怎会怀疑你。”
他一手绕着姜玉致的长发在指尖把玩,耐心道:“我只是听说,那王家老太爷当初可是偏心得很,什么都先紧着他那大姑娘,所以,怕你母亲和你吃亏罢了。”
说到这里,姜玉致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愤愤然。
“偏心倒是真的,也不知道那对母女有什么好,不仅外祖父,就连祖母都向着她们,什么事情都先紧着她们!”
盛庭泾笑了笑:“所以,说不准王家老太爷还当真私藏的东西给她们。”
“如今这两人都不在了,若不将那些东西找出来,岂不是浪费?”
说话间,他手上加重了力气,惹得姜玉致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殿下……”
“我知道了,殿下……您就饶了我吧……”
……
冬日的夜风刺骨的冷。
爬在屋脊上听墙角的沈清辞被冻得瑟瑟发抖。
眼看着这两人干c\/L\/h似的,沈清辞忍不住心想,倒是不挑地方,也不怕冷。
她没有看活**的兴趣,准备悄悄离开。
但却在这时候,听到姜玉致突然嘤咛一声:“殿下……不成……”
沈清辞还在想,难不成姜玉致终于找回了那么一丝羞耻之心了?
谁料,下一瞬却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悄悄去问过大夫,说胎还没坐稳,不能……”
沈清辞:“!!!”
底下的盛庭泾果然停下了手,但他面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被打扰了“兴致”的不悦。
看起来,当真是宠爱极了姜玉致。
但沈清辞看到他转过头去,在姜玉致看不到的角度,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去,眸中一片冰冷。
院中灯火璀璨,那眸底的凉意,沈清辞看得分明。
而且,若他当真把姜玉致放在心上,又怎会让她在大婚之前就失了身子且有了身孕。
一旦事情败露……
便是在普通人家,姜玉致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死,更何况还是皇家。
这一点姜玉致显然也想到了。
她挽着盛庭泾的手,一脸委屈道:“殿下,我不想打掉这孩子……这可是咱们第一个孩子……你之前说过,会想办法让咱们的婚期提前,眼下如何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她的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不说,等大婚的时候她已经都三个月的身孕了。
等将来孩子一出生,时间对不上,就什么都完了。
“殿下……”
姜玉致摇了摇盛庭泾的胳膊,哽咽道:“你可得为我们母子考虑。”
这在肚子里都还没个影儿呢,她就笃定揣的是个儿子。
这幅嘴脸,看得沈清辞都忍不住作呕。
盛庭泾却还能面带笑意的将她揽在怀里,好生安抚道:“放心,我会尽力的,但你也知道,这日子是钦天监查下来的,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是很难更改的。”
姜玉致窝在盛庭泾的怀里,小鸟依人道:“只要殿下为我们想着就好,我相信殿下一定可以办到的。”
两人凑一起,又说了不少情话。
但此时的沈清辞却已经被冷得心尖儿直颤。
就刚刚盛庭泾的那句话,再联系今天下午姜玉致的话,还有祖母的药,沈清辞一下子就想到了姜玉致的目的。
她怕事情败露,就想害死祖母,用这个法子,让婚期提前!
而她今天下午来找她,除了邀她去游湖,更重要的,是将这风声先透露出去,等祖母真的出事那一天,也不会显得太过突然。
沈清辞几乎气得手抖。
那也是她嫡亲的祖母,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因为气极,她一个没留神,不小心碰到了底下的瓦片,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声音本来不大,但偏偏这时候盛庭泾和姜玉致腻在一起恰好都没有说话。
“什么人?”
盛庭泾眸色一沉,冷呵道:“出来!”
有那么一瞬,沈清辞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拔剑冲下去,杀了这对狗男女!
但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人要杀,仇要报,但不能搭上自己。
祖母还在等着她,还有阿爹,还有那么多关心在意她的人。
虽然盛庭泾为了方便同姜玉致私会,将身边的护卫支开了,但沈清辞相信他们肯定离得不远。
若她就这么冲下去了,哪怕动作再快能杀了这两人,自己也很难全身而退。
沈清辞忍住了。
但同时,盛庭泾冰冷的目光已经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沈清辞心底一沉,手也下意识放在了缠绕在腰际的软剑剑柄上。
就在这时,身后风声一紧,随着一道熟悉的清冷幽香袭来,一只手从身后出现,绕过她的腰,按在了她的手背上,制止了她出剑的动作。
与此同时,旁边海棠院的屋脊上黑影一闪,转瞬就掠下了墙头,朝外面奔去。
那身形,沈清辞一眼就认出了是青玉。
而这个按着她的手,为了隐藏身形,几乎贴着屋脊,将她半抱在怀里的人,正是他主子……林越!
沈清辞暗暗心惊。
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竟毫无察觉!
不过,刚刚从底下那对狗男女那儿听到的消息实在让她太过震惊和气愤,以至于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都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动静。
得亏这人是出手帮她的。
若是抓她的,她这会儿就只剩下束手就擒的份儿。
沈清辞之所以笃定他是在出手帮忙,是因为看到了青玉。
他几个起落就掠出了院子。
底下,盛庭泾一声令下,转眼间就从院外奔过来数十个黑衣人来,朝着青玉奔袭而去。
见状,沈清辞都有些后怕。
刚刚只一刹那,若她真的出手的话……
在这些人手底下,她是碰不到盛庭泾分毫的。
青玉的身形快如闪电,但沈清辞还是看出来,他隐藏了实力,应该也是为了隐藏他的身份。
毕竟轻功能到他这般地步的人,少之又少,很容易就被人认出来。
想着身后那人为了引开盛庭泾的注意,连青玉都用上了,此时当然是来帮她的。
所以,沈清辞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任由那只手搭在她手背上。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且都没有往庭院底下看一眼。
这时候再探头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殿下……”
底下传来姜玉致的哭腔:“被人听到了,这……这我可怎么活啊……”
盛庭泾将人抱在了怀里,好一番安抚之后,才道:“放心,那人跑不远,没人能伤得了你。”
姜玉致点了点头,依然有些不安道:“可一日没有大婚,我这心里就一日不踏实,殿下……”
盛庭泾被人探听了秘密,心情已经有些不悦,再加上姜玉致又缠得紧。
他显然有些不耐烦,但还在努力克制道:“我会安排好的。”
“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有身子的人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殿下……”
姜玉致娇滴滴,欲说还休。
盛庭泾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姜玉致这才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从盛庭泾的怀里起身,开始整理自己被揉乱了的衣裙。
待她走远了,盛庭泾这才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襟。
这时,一道黑影从院外跳了进来,跪地道:“主子,人……人没跟上。”
那人似是有些怕盛庭泾,说出来的话都有些颤抖。
果然,下一瞬就见盛庭泾抬起脚来,对着那人的脸一脚踹了过去。
“废物!”
“本宫养你们何用?”
“连这么大一个人藏在这里你们都察觉不到,还让人跑了!”
那黑衣人实在是冤得很。
为了不扫了盛庭泾的兴,他们都被支得远远的,还在外院呢,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哪里能探查到盛庭泾跟前儿藏了人。
但面对盛怒下的盛庭泾,他也只得点头垂眸道:“是属下的错,还请主子责罚。”
在盛庭泾面前,辩解和求饶没用,干脆利落的认罚,才是唯一出路。
果然,只见盛庭泾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不要再有下次,滚!”
待这黑衣人一走,又是一道人影晃进了院子。
盛庭泾冷声道:“找到了吗?”
那人一头跪了下来:“主子恕罪,林越将那女子藏得实在太深,属下……属下还需花些时日。”
盛庭泾都被气笑了。
“还要些时日?现在不拿捏住林越的把柄,等你们找到人了,他都从江北回来了!”
“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
“滚!”
骂完之后,盛庭泾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提步走出了海棠院。
他的声音不小,刚刚这些人在这后院的动静更是不小。
而看着他犹如出入自家后花园似得那般随意从容,沈清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上次她在二叔寿辰上看到的添上的那些新面孔,只怕都是他的人。
这姜家,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沈清辞想得出神,但也没忘自己身后还贴着一尊大佛。
正是刚刚盛庭泾在算计着的人。
也不知道盛庭泾口中的“那女子”是谁,但听这话,应该是对他很重要的,甚至堪比软肋的存在,是以,盛庭泾想以此来威胁他。
这时候,盛庭泾已经走远了。
之前没放在心上,眼下安全了,沈清辞才感觉到搁在她手背上的掌心滚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