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被陈瑜二人拦住去路,脸上却也没有露出惊讶之色。
只见她面色白皙,三十来岁的模样,眉眼中带着娟秀之气。
看上去倒也有一些妇人的端庄模样,只是她左脸颊上留下的三道细小伤疤,破坏了这副美感。
话虽如此,但若非事出有因,陈瑜恐怕也很难想到,这女人就是那位,无恶不作好偷人孩童的叶二娘。
女人轻轻抚摸着怀中孩子的脸颊,像是没把陈瑜二人放在心上。
“你们应该是无量剑派的弟子吧,我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叶二娘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却是从龚光杰的穿着上,瞧出了他的身份。
待得靠的近了,龚光杰才发现,女人怀中抱着的孩子,脸色惨白、不哭不闹,恐怕已经遭受了毒手。
“你这毒妇,真是心如蛇蝎~”龚光杰一想到女人怀中的孩子,还没享受过世间的美好,就失去了生命,怒火攻心下,拔剑便向女人刺去。
“不自量力!”见对方持剑攻来,叶二娘脸上没了笑容,眼中迸射出恶毒之色,随即,将怀中的孩童扔向龚光杰。
这一扔之下,却是带着股巧劲,刚好挡在了龚光杰剑锋的去路上。
虽然明知那孩童已然死去,但龚光杰还是收剑回身,将孩童尸体揽在了怀里。
只是,他这番动作下,已然失去了先机。
在他查看孩童情况时。
突然,恶风扑面,叶二娘来到了他面前,正一掌向他额头拍去。
这一掌若是拍实,龚光杰怕是也要性命难保。
还好在这关键时候,陈瑜也并未闲着。只见他脚下连点,身影飘然而出,右手剑指点向女人后心。
此番动作,陈瑜并未留手,他有把握,在叶二娘拍下那一掌之前,结束掉对方罪恶的一生。
然而,叶二娘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有她的可取之处。
此前她的注意力,虽然被龚光杰吸引,但任多留了一份心眼。
见着陈瑜攻来,她及时收手,放了龚光杰一命。转身挥袖间,点点银光,从她宽大的袖子中激射而出。
仔细看去,却是七八枚暗器,向陈瑜面门飞来。
如此近的距离,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很难躲过这次偷袭。
只是陈瑜岂是那一般人可比,只见他化剑指为掌,一抚一带之下,暗器皆被他扫落到地上。
接着,他右手去势不减,再次向叶二娘身上拍去。
看到陈瑜这么简单,就解决了自己的杀手锏,叶二娘哪还敢跟他正面对抗。
在她有意躲避下,陈瑜这一掌却是只碰到了她的肩膀,并未拍实。
虽然这一掌有些失误,但在强劲的内力支撑下,叶二娘左侧的肩膀还是被震了个粉碎。
滚落到一旁的叶二娘,倒也有些血性。只见她闷哼一声后,右手拔出腰中藏着的方形薄刀,盯着陈瑜,恶狠狠的问道:“你不是无量剑派的人,你到底是谁?”
看着叶二娘已经没有了反手之力,陈瑜这下倒也不急着杀她了。
让龚光杰和段誉退到一边后,陈瑜不慌不忙来到叶二娘面前,说道:“你这一生作恶多端,不就是因为自己失去了孩子,从而想要报复其他人嘛。
你可知,你的孩子并没有被当年那人杀死,反而还活的很好……”
“这不可能……你骗人……你骗人……”叶二娘闻言,神色变幻下,已失去了表情管理。
她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痛哭出声,竟像是真的变成了一个疯子。
最终,女人强自冷静下来,她丢下手中方形薄刀,爬到陈瑜面前,乞求道:“你说他没死,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求你告诉我,我的孩子他在哪里……”
“你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吗?”陈瑜盯着她的眼睛,严肃的说道:“你这些年造了多少孽,自己算过吗?你就不怕那些报应,清算到你孩子身上吗?”
听得陈瑜一番言语,叶二娘如遭雷击,回想到这些年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心中早已悔恨交加。
陈瑜看着面前跪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女人,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你的孩子跟他亲生父亲待在一起,却也算得幸运。你想要去找他们吗?”
陈瑜语气虽然平缓,但听在女人耳中,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她猛然抬头,双目通红的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是你……”
她本想说是陈瑜偷走了她的孩子,可看到陈瑜如此年轻,口中的话遂卡在了嗓子里。
良久之后,她似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再次乞求道:“请不要把我孩子的事说出去……我自知罪孽深重,所有的错,就让我一人承担……”
说罢,她捡起一旁的薄刀,对着心脏猛然插下。
这也算是恶有恶报,陈瑜并没有阻止对方的自杀。
……
此间事了,陈瑜向龚光杰道别,就要跟段誉即刻去大理。
然而龚光杰这次,说什么也不让陈瑜就这么离开。
加上上次神农帮之事,陈瑜已经帮无量剑派解决了两次大麻烦。作为东道主,龚光杰非要陈瑜在无量山再留两天。
想到叶二娘死在这里,四大恶人中的老大段延庆,可能会来找无量剑派麻烦。
于是,陈瑜半推半就的,再次上到了无量宫。
听到陈瑜解决了叶二娘后,无量剑派上下,无不对他佩服万分。
陈瑜也就此在无量山上,受到了最高格待遇。
被好吃好喝伺候的陈瑜,一连在无量剑派待了三天。具无量剑派弟子探查,这几天,无量山周围没有再发现四大恶人的踪迹。
想来,段延庆恐怕正在考虑如何对付段正淳,根本没空理会叶二娘的死。
反倒是段誉,见识了江湖的险恶之后,归家的心情,变得越来越迫切。
陈瑜瞧出段誉的心思,想到再待在这里也没意思,于是便带着他,去向左子穆辞行。
只是,当他带着段誉来到无量宫时,却发现辛双清带着一众弟子也在这里。
而且,在主位上坐着的也并非左子穆,而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女人。
在这女人的身边,还站着三个同她打扮一样的女人。
四人不止服装一样,还具都用黑布遮面,看上去很是神秘。
“最近流行这种打扮吗?”段誉见着四人,忍不住嘀咕起来。
“段公子,还请慎言。”龚光杰悄悄来到陈瑜二人身边,小声的说道:“这四位,便是那灵鹫宫的使者,陈少侠之前坏了她们的好事,还请暂避一下。”
陈瑜看到现场气氛凝重,也不愿多事,对龚光杰点了点头后,便站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