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迷迷惘惘的从镇南王府中出来,在荒野中一路狂奔,脑海中时不时闪过陈瑜俊秀的面容。
又想到他跟钟灵的种种亲密举动,只觉得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难受的紧。
之前她虽然大方的,说要成全陈瑜跟钟灵,但再次见到陈瑜后,她却发现自己心中,已深深的刻下了对方的容貌。
见到他跟别的女人亲近,更是嫉妒非常。
“不行,木婉清,你不能这样。他不在意你,你也该把他忘个干净!”木婉清小声的告诫自己,努力的将陈瑜的面容,驱逐出脑海。
忽而,她又想到镇南王府内发生的一切:师父原来便是我的亲娘。这十多年来,母亲含辛茹苦的将我抚养成人,却是恩重如山……
如果段皇爷真是我爹,那我算不算是大理国的郡主。
有了郡主的身份,应当能配得上陈郎……
胡思乱想间,木婉清脑海中,不知不觉又出现了陈瑜那张俊美的面容。这回,却是怎么也将那张“讨人厌”的面孔赶不出去。
再一想到某些羞人的画面,木婉清“呸呸”了两声,黑纱下的小脸倒是红成了苹果。
“清儿,你在干什么?”秦红棉看到女儿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忍不住出声。
木婉清陷在自己的幻想中,猛然被叫醒,当即被吓了一跳。
她抬头看去,即是自己母亲又是自己师傅的秦红棉,站在一颗大树下等着自己。
“师傅,你真是我娘亲吗?”木婉清收起心中的思绪,开口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看到女儿希冀的目光,秦红棉神情变得温和,轻轻点了点头。
“娘~”得到肯定答复,木婉清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扑到了对方怀里。
秦红棉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自己也不禁滚落下串串泪珠。
母女俩好好抱头痛哭了一回,秦红棉才摸着女儿的脑袋,说道:“以后娘也不让你去对付什么王妃、王夫人了。咱们母女俩,就在幽谷内共度余生吧。”
木婉清想到,母亲可能是被段正淳伤透了心,想要在幽谷内与世隔绝。而自己心中,却还忘不掉陈郎……
看到女儿眼神闪躲,又想到王府内,女儿安心待在一名俊俏男子身旁。
秦红棉自己也年轻过,自然是看出了女儿的几分心思。她开口问道:“那男人是谁?”
“他叫陈瑜……”知道娘亲性格的木婉清,害怕她去找对方麻烦,赶紧解释道:“是……是女儿主动喜欢他,陈郎没有对不起我。”
看到女儿慌乱的神色,又想到王府内,陈瑜跟钟灵那丫头亲密的举动。
秦红棉眼中带上了一丝感伤,却是不知道是在同情女儿,还是在感叹自己的命运。
“世间男子多薄情,特别是那些长的好看的男人。”秦红棉用过来人的口吻,劝说道:“清儿,趁现在你还陷的不深,赶紧将他忘了吧。”
木婉清闻言,只是摇头落泪,心中难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到自己女儿一向独来独往,性格也很是冷清,应当不是那种,短时间内对某人用情极深之人。现在她这种表现,当是另有内情。
“清儿,你让他瞧见你的面容了?”秦红棉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
木婉清小声“嗯”了一下,又说道:“是女儿主动让他看的,陈郎并没有为难女儿。”
秦红棉听罢,长叹一声,没想到女儿此番境遇,都是因自己而起。
在木婉清初出江湖时,秦红棉曾让她发誓:第一个见到她容貌的男子,如果她不嫁,就必须自杀,或者杀了这个男子。
看女儿现在的模样,让她去杀了那陈姓男子,显然是不可能。
思量再三后,秦红棉叹了一口气,说道:“清儿,你以后便不用再戴这张黑纱了。”
说罢,秦红棉轻轻将女儿的黑纱摘下,看到对方那梨花带雨娇俏的面容,却是觉得女儿该有自己的幸福。
木婉清面纱被摘下,一时间还有些无所适从,但看到娘亲鼓励的目光,她开口问道:“娘,你是同意让我嫁给陈郎了吗?可……可是……”
一想到陈瑜跟钟灵举止亲密,木婉清又再次觉得胸口堵得慌。
“你呀~”秦红棉看到女儿不自信的模样,不禁好笑道:“这男人哪有不爱美人的,就凭你这容貌,还怕争不过钟灵那个小丫头?”
木婉清被娘亲揶揄的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说道:“女儿跟钟灵情同姐妹,怎么能跟她抢夺陈郎呢?”
“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将你的陈郎拱手让人?”秦红棉笑着说道。
“这……”木婉清摇头呐呐道:“自是不愿。”
“那不就得了~”秦红棉应声,又想到自己跟甘宝宝两人,虽然与段正淳关系亲密,却都求而不得。于是,继续说道:“你那陈郎若是有心,能将你与那钟丫头一起娶了,娘也没意见。”
听到秦红棉说出如此不符合自己性格的话,木婉清先是吃了一惊。
又想到,两次接触下,陈瑜在自己身上停留的目光,时间都不短,心中当是有自己。
这么一想,木婉清瞬间就觉得,娘亲说的话到也有可取之处。
想通了此中关键之后,木婉清心里像吃了蜜一样,被幸福包围。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秦红棉看到女儿痴傻的模样,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随即说道:“你也找个机会,将你的陈郎带到幽谷来,让为娘帮你把把关。”
木婉清“嗯”了一声,跟上娘亲,踏上了回幽谷的路。
这一次,她的心中已不再彷徨。
……
却说另一边,镇南王府前,岳老二已经跟两位司空战到了一处。
他那把鳄蛟剪,“咔嚓咔嚓”开合着,将两位司空的招数尽数拦下。
没了他人打扰,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潇洒的落到保定帝面前。
如果不是他面容太过丑陋,倒是应当别有一番气度。
保定帝看着面前脸上布满刀痕的怪人,倒是没有惊慌,他开口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拦住寡人的去路?”
段延庆在对方身上仔细瞧了几眼,也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傲然道:“我是天下第一恶人……”忽而又问道:“你便是大理国的保定帝?”
见对方嘴唇并未开合,那声音却是从对方腹部发出。保定帝想了一下,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怪人。
于是,他再次说道:“正是在下,不知前辈找我有何事?”
“是你便好~”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段延庆便不再磨叽,抬起腋下的细拐,就向段正明身上穴位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