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赵钱孙也趁着陈瑜不注意时,偷偷的躲到了一边。
场地中虚眯着眼睛的徐长老,将事情看的清楚,见自己找来的两波“证人”,都被陈瑜这个煞星镇住。
害怕情况有变的他,盯着陈瑜喝止道:“你是何人,为何无故在我丐帮大会上出手伤人。要是不给大伙个交代,老夫也只能请你离开杏子林了。”
这徐长老在帮中辈分最大,他一人要代表众丐帮弟子,倒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陈瑜并非初出茅庐的江湖白丁,对徐长老借丐帮的威势打压自己,却是不甚在意。
“你这老头,说话好没道理。”陈瑜嗤笑一声,又道:“之前赵钱孙在场中胡闹不见你出声制止,谭婆欲出手伤人也不见你说话。
怎么我出手维护同伴,就让你这么大意见?难不成看我是个无名小卒,你就想欺负我不成?”
“你……你休要信口雌黄!”徐长老本就是虚张声势,见陈瑜全然不给自己面子,自然是气的够呛。
“呵呵~”陈瑜冷笑一声,挑衅的意思不言而喻。
徐长老自持身份,在帮中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此番被一少年如此落了面子,心中自是不快,就要出言反击。
而一旁的乔峰,本来就对今日,丐帮大会上发生的一件件“闹剧”看不真切。
之前他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陈瑜,此时见对方出头,乔峰索性先徐长老一步,拱手道:“陈兄,咱们又见面了,还请上前说话。”
而后,乔峰又对周围众人解释道:“陈兄弟乃是乔某意气相投的朋友,丐帮大会当有他一席之地。”
陈瑜上前来,对乔峰点了点头,然后意有所指道:“乔帮主还需小心呐,我看你帮中有些人惯会倚老卖老,本事没见多少,谱摆的比你这个帮主都大。”
那徐姓长老,一来就从乔峰手中夺去了西夏军情,而后更是坐上了帮主才能坐的主位。
他这一番行事,全然没有考虑过乔峰的面子。
“陈兄严重了。”乔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上方坐着的徐长老,心中也生出些不满。
这徐长老,多年不问丐帮之事,已属于帮中闲散人员。
现在,上一任的汪帮主和马副帮主才死没多久,他就跳了出来,显然是欺负乔峰年少,没安什么好心。
被乔峰看了一眼,徐长老心中一惊自觉不妙。
还好,他脸皮够厚,假装着没有听到陈瑜和乔峰的谈话一般。
随即,他长咳了一声,看向马氏遗孀,说道:“马夫人,你且把实情从头说来。
谭氏夫妇和单家父子,还有那叫“赵钱孙”的老者,都是给你找来作证的江湖朋友。”
众人一听,还真像陈瑜所说,谭氏夫妇和赵钱孙,都是徐长老找来的人。
在看到陈瑜和乔峰关系亲密,众人看向徐长老的目光,不免又怪异了几分。
貌似这次丐帮大会的水,很深!
马夫人一直垂手低头,站在一旁,只陈瑜上前时,她余光才多看了两眼。
此时,听到徐长老的话,她便缓缓抬头,先是哭诉了一番自己命运凄惨。
收割了一波同情后,马夫人才带着哭腔,将发现马大元密信的事,娓娓道了出来。
“小女子发现信件后,本意是立刻呈于帮主……”
马夫人擦了擦脸上滚落的泪珠,露出个庆幸的表情,继续说道:“幸好乔帮主带着帮中弟子来了江南,亏得如此,这才让他没能见到此信。”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一边又眼神闪躲的看向乔峰,像是对方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般。
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的眼泪自然也是最锐利的武器。
在马夫人多番暗示之下,不免让众人猜忌,马大元的死难道跟乔峰有关。
乔峰早就从今日的种种情事之中,觉察到有一个看不真切的重大的阴谋,在等着自己。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此时,感受到马夫人明明白白的“恶意”,乔峰反而轻松下来,直言道:“乔某生平不作半点亏心事,不管有何陷害、诬陷,乔某都不惧?”
众人经过之前马夫人的哭诉,心中本已经偏向了这个可怜的俏寡妇。
而现在,见乔峰这番坦荡发言,又让不明所以的众人,心中的天平摇摆起来。
马夫人像是被乔峰吓住,退后了一小步,不再敢去看对方,加快语速道:“我知道那封信件重要,便是去找了徐长老。接下来的事,还是请徐长老说罢。”
徐长老见众人全都看向自己,一连咳嗽了几声,从怀中取出个开了封的信件,说道:“这便是那信件,信中却是已故帮主汪剑通,和一德高望重之人的亲笔。
这一点,单正可以给我作证。
而信中内容……便是关于乔峰的身世……”
就在徐长老说的认真,众人听得仔细时,却响起了一声不合时宜的笑声。
众人寻声看去,却是站在乔峰旁边的俊俏公子,正捂着嘴发笑。
一时间,场中除了陈瑜的笑声外,再无其它声响。
等陈瑜笑够了之后,才朗声道:“你们一个柔弱寡妇,一个耄耋老翁,外人要是不知道实情,还真被你们的双簧给骗了。”
徐长老当即黑着脸,说道:“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近三十年来退隐山林,不再闯荡江湖,与人无争,不结怨仇。
这次应马夫人之约,来帮她主持公道,也绝无私心。
至于揭露乔峰的虚伪面具,也都是为了丐帮的未来考虑。”
徐长老这番话有理有据,已便是让人信服了三分。
而陈瑜却是不依道:“好一个主持公道,又好一个绝无私心。
前任帮主和副帮主还活着的时候,不见你上窜下跳。
现在,倒是让你混成了丐帮辈分最大之人。你敢说你这次前来,没有针对乔峰,抢夺丐帮权利的想法吗?”
经陈瑜这么一提,徐长老这时出现的动机还真有几分蹊跷。
就连乔峰看向他的目光,也愈发危险。
“你……你少血口喷人!”徐长老还没得意两下,就被气的脸都紫了。
“好,你的心思如何,我们暂且不论……”陈瑜轻蔑的看了一眼徐长老,继续说道:“马夫人明知乔峰就在江南,为何把信件送到了你手中。
而那封递给帮主的信,你又为什么敢私自拆开。又刚好拆信时,旁边还有单正这么一个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