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佳眸中的希冀彻底暗了，眼见着咩咩就要扑上来，她不住地往后挪，直到后背抵着暗房的墙壁。
刷得漆白的墙壁将她衬得宛如纸片人。
随时都可能倒下，一命呜呼。
可这场的三人一虎却没有要伸出手帮她的意思，苍白的暗房内，透着绝望死寂。
王佳佳彻底的慌了，眼前重影，呜咽着说：“律、律少，不是我，不是我要撞、撞……撞您夫人的，不是……我也是被人指使的。”
司祭又吹了一声口哨，咩咩一听，抖动身子闷闷的低吼一声似乎有些不满司祭的口哨声。
但它没有继续往王佳佳的方向去，而是就地趴下，一双圆碌碌的黑眼紧盯着王佳佳，就好似在看着猎物。
律北琰冷声，“谁。”
“律……律沛柔。”王佳佳已经绝望了，她再也无法顾忌律沛柔以后会不会报复自己。
比起律沛柔的报复……
眼前的律北琰，才是真正的恶魔。
律北琰眸光微沉，王佳佳说的答案跟他原本猜测的就差不多，他沉声问：“为了什么？”
王佳佳谨防着咩咩随时扑上来，努力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听到问话，摇头。
她不知道，她只是想卖律沛柔一个面子，所以才这么做的。
律北琰剑眉微拧，寒凛更甚。
王佳佳怕极了，忙说：“我真的不知道，律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我只是想跟律家搭上关系，所以才会在她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答应的。我真的不知道，律少，我求求你，你放过我，我求求你。”
“律沛柔在哪？”律北琰说。
律沛柔安排了王佳佳出去旅游，自己也不见了，想来是觉得这件事情迟早要暴露，所以一早就逃走了。
她倒是聪明，没有用任何律家的关系逃走，以至于律北琰一时半会找不到她。
王佳佳摇头，“我不知道，我……我也联系不上她。”
律北琰眸色阴沉，起身离开。
王佳佳见他要走便扯着嗓子求饶，“律少，你放过我，我求求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经说出来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话没说完，司祭吹响口哨，咩咩得了口令当即兴奋一吼，不再磨蹭，大步扑向王佳佳。
王佳佳看着那雪白的猛虎冲着她而来，惨叫一声便眼前模糊彻底晕过去。
司祭上前轻抚咩咩有些硬却雪白的毛发，“咩咩，在这里好好守着，等出去了有奖励。”
咩咩像是听懂了司祭的话，低吼一声应答便扑在王佳佳的身上，咬着王佳佳的头发，像是在玩玩具般。
它虽然兽性尚存，可不会攻击人，但……
咩咩吓唬和玩弄人的本事，却是令人崩溃的。
牧尘紧跟律北琰身后离开暗房，问：“律总，王佳佳怎么处理？”
“通知王家，二选一。”律北琰言简意赅道，抬步往主栋走去，而暗房内，咩咩似乎将王佳佳舔醒了，王佳佳的惨叫声从里面传出来，听得人心口不住发颤。
牧尘和司祭相视一眼，寒光凛凛。
二选一，不论是哪一条，对于王家来说都是致命的一击。
一，王家这个在陵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在短时间内连根拔起，从此消失，在陵城毫无立足之地，当然，王佳佳也就可以回家了，至于回到家，已经变成什么样，那就跟他们无关了。
二，王家放弃王佳佳这个独生女，王佳佳对被丢到非洲做苦力，这辈子不可能回国，暗无天日的活着，而王家这个世家大族可以保住地位，却避免不了遭受jk.集团细碎的报复，一点点积累，王家也许可以撑得过去，但也可能从此不复存在。
这二选一，等于没得选。
牧尘叹口气，“我还以为律总跟夫人结婚后，变成了良善之人。”
司祭声音冷硬回道：“不是每个人都叫乔安安，也不是叫乔安安的人都是律总的心尖人。”
以前的律北琰没有逆鳞，手段阴狠，冷血无情。
而现在的律北琰，乔安安就是逆鳞，别人一碰必死无疑，之所以他收敛了戾气，不过是想要为乔安安多积攒一些善气罢了。
总而言之，不论是以前的律北琰还是现在的他，本质上没变，只是多了个要护着的人罢了，所以情愿做一些以前没做过的事情。
“司祭，你说律沛柔去哪了呢？”牧尘回头，看向紧闭着房门的暗房。
“不知道。”司祭面无表情，说。
“看来要费一番功夫找了。”
司祭没有再说话，全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朝着主栋的方向去。
牧尘扯了扯唇，身后的暗房又传来王佳佳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
乔安安在阁楼呆了一个中午，直到阳光不那么刺眼炙热后才开门下来。
“大小姐，你也没吃午饭，要不吃点吧？”李嫂担忧的走到楼梯口，微微仰着下巴看向正下楼的乔安安。
乔安安特地化了个淡妆，嘴角微微勾着弧度，一扫之前的阴郁，看上去就跟没事人似的。
“我不饿，这两天回来都重了两斤，正好保持一下身材，过几天我就该回剧组了。”
“可也不能不吃饭啊。”李嫂蹙眉。
她走到第一层阶梯处，一把挽住李嫂的胳膊，“放心吧，少吃一顿没事的。”
“那……”
“李嫂，你多久没回家了？”乔安安猝不及防问。
李嫂一愣，说：“个把星期，怎么了？”
“回去看看吧，我今天下午给你放个假。”乔安安说。
李嫂一听就觉得不对劲，打量乔安安的神色却什么也没看出来，她动唇道：“大小姐，我回去做什么啊？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儿子住宿，他爸一天到晚的忙，也不见个人。”
“李嫂，这些年你为了照顾我真的辛苦了，都没什么日子好好陪陪家人。”
“大小姐……”
“这一点上，是我和乔家对不起你。”乔安安说,“李嫂，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回去好好陪陪家人。至于我，你放心，我一堆的事情忙呢，哪有心胡思乱想？你别担心我。”
李嫂还想说些什么，乔安安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容拒绝地说：“李嫂，我出去买东西，我回来的时候可不想看到你还在这里忙，早点回去，打车回去吧，要是不舍得钱，回来后我给你报销。”
说完，她便拎着车钥匙离开，李嫂有话也没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