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香玉的手被要求放在桌面上，听了乔安娜的嘲讽后，指节收紧几分，攥着。
“乔安娜，我是你妈！”
乔安娜沉了沉脸，“我救不了，我还真没想到我的母亲居然有胆子杀人，袁香玉，当初你既然做了，是你自己没有藏好，被人发现抓起来，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不是你的女儿，想想我的母亲是杀人犯，我就觉得犯恶心！你当初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为什么不替我想想！”
“你怎么不想想，有一天你做的事情被发现，我在婆家会过得有多难！现在到这个地步了，你想让我救你？痴心妄想！我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有，我也不要！”
袁香玉眯眼，寒光迸射。
“乔安娜！”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就这样吧。”乔安娜嫌弃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护士装，这护士装不怎么合身，穿着极不舒服。
袁香玉见她要走，忙起身拉住她的手臂。
在外面监视的警察发觉了室内的异常便朝着门口走来。
乔安娜挣扎了几下，怒瞪，“做什么！”
袁香玉粉唇靠近乔乔安娜的耳际，“做什么？乔安娜，别忘了，你的把柄可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按着我说的去做，把我救出去，那你说，如果律家知道你骗他们……”
“他们不会信你！”
“那你可以试试看！反正没人救我，我也是死路一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说他们信不信我？”
“砰！”门被值班警察推开，手里握着警棍上前将乔安娜和袁香玉两人分开，袁香玉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乔安娜。
乔安娜咬着后槽牙，在警察的催促下离开。
走出公安局大门，阳光炽烈，却照不进心里，心湖仿佛冷的结冰。
*
“乔总，乔安娜违约了，那违约金？”这么长时间以来，沈朵的电话头一次打在了乔安安的手机上。
乔安安还捧着那本教材，靠在咩咩的身上，迎着阳光，星眸眯起。
“那就找她赔。”
“还有那个王忠的广告，他们觉得乔安娜的拍摄不过关，退了回来，可能也会面临官司。”
“沈朵。”乔安安忽地叫她名字。
沈朵有些提心吊胆，道：“乔、乔总。”
“乔安娜接下来的通告，谁也没有逼她，所以通告后续出了任何问题都跟华宸没有关系，华宸不会负责她的违约金，你直接让财务部和法务部准备账单和律师函给乔安娜寄过去就好，另外，准备解约。”
沈朵听着乔安安沉沉的声音，突然觉得自己当初没有真的对乔安安动手，是最明智不过的举动。
“是。”
乔安安刚想挂断电话，脑海一闪，道：“我记得，艺人给公司造成严重不良影响的话，是违约的？”
沈朵愣了愣，“……是有这么一条。”
但是华宸娱乐背后的资金链庞大，所以在艺人违约上，华宸从来没有追究过，赔偿金也是可有可无。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华宸是不少新人和一线艺人的首选，资源好、大气！
“违约金多少？”
“如果造成严重不良影响并且不可逆的话，根据情况而定分为三等，最低的线是五十万，上线是一千万。”
乔安安嘴角勾起，“那你觉得乔安娜给华宸造成的不良影响，应该赔偿多少？”
沈朵没想到乔安安会问自己，一时噎住。
她顿了顿，犹豫温吞着启唇：“一千万。”
“你是乔安娜的经纪人，解约的事情全权由你负责，遇到问题，不用打电话通知我，直接跟边菡说。”这一次沈朵会打电话来，也是边菡觉得事关乔安娜，还是给乔安安吩咐比较好。
沈朵战战兢兢地答应着，乔安安挂断通话，赖在咩咩的身上伸个懒腰。
她转头斜眸，余光却扫到一抹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乔安安眨了眨眼睛，站起身转身面对着律北琰，“你……”
“果汁。”这才刚刚过了中午，因为有葡萄架挡着，阳光并炙热。
乔安安接过来，掀起眼帘打量律北琰的神色，却怎么也看不出来他的情绪，还是那副面不改色的样子。
“北琰。”
“嗯。”
“你……在我身后站了很久吗？”
“从你接电话开始。”律北琰淡淡道。
乔安安手一松，杯子往下滑了一点，她忙握紧，抿紧薄唇，下巴微微绷着。
“你都听到了？”
律北琰颔首，没有说话。
乔安安莫名的有一种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子被大人抓到的心虚，她看着被子里的果汁，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律北琰却先一步抢话。
“有什么话，先把果汁喝了。”
“……好。”乔安安睁着一双星眸大眼，仿佛撞入了星海般，一口气将果汁喝下去，气都不带喘一下。
果汁见底，乔安安感觉自己胃也鼓鼓的胀起来。
她将杯子递给律北琰，咳嗽了好几声，“有点饱……”她嘟囔，伸手摸了摸微微鼓起来的肚子。
律北琰将杯子放在咩咩的头上，咩咩当即不敢动，连低吼也不敢，生怕杯子摔下来。
他伸手揉了一把乔安安的头，“谁让你喝这么快？坐下来。”
乔安安吐了吐舌尖，“我错了。”
“错哪？”
乔安安怔住。
她抬眸看向律北琰，他的墨眸深邃而不见底，乔安安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律北琰问的那句“错哪”应该不是说果汁的事情，而是说乔安娜通告的事情。
“她进医院了，孩子没事？”乔安安问。
“没事，卧床保胎。”律北琰道。
乔安安怅然若失的点了点头，“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
“肯定有。”刚才都问她错哪了，乔安安心里腹诽。
“没有，华宸现在是你管理，乔安娜是华宸的艺人，我不会干涉。”
乔安安眨了眨眼睛，“那你不生气吗？”
“？”律北琰剑眉的眉梢微微挑起，长臂一伸扣住她的细腰提起，走到葡萄架下的长椅前坐下，将她抱起放在腿上。
“你不怪我让乔安娜接通告？而且接了一些……没什么水准的垃圾广告拍摄。”乔安安抬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