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安安只是睨了一眼他，并没有说话，抿着唇。
费嘉许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晃了晃，“喝点水，别抿唇了，唇色本来就白的跟鬼似的，还抿唇。”他撇了撇嘴，将床摇起来，乔安安可以靠在床头，比较舒服。
乔安安接过水喝了一口便放在边上，还是没有说话。
手机铃声倏地响起。
费嘉许挑眉，问：“你的手机响。”
乔安安侧头睨着他，然后视线下落，落在他的口袋里。
费嘉许手放进口袋里，扯了扯唇讪讪一笑，“是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响了，我接个电话，你可千万别乱动，你现在可是个病人，万一我回来你走了，我怎么给你收尸。”
乔安安闭着眼睛，没有情绪与他开玩笑。
费嘉许对着她时，笑的吊儿郎当，可一转身，他脸上的笑意便收敛起来，盯着来电显示，墨眸沉下来。
他接起电话，“什么事？”
“二少，是大小姐想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直接跟她说，我暂时有事走不开身，过几天会回去。”
“是。”
费嘉许挂断通话，原本他今天就该赶飞机离开，离开前想跟乔安安啊道个别，却不想碰上乔安安在墓地，还晕倒。
他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隐约感觉这件事情，只怕跟律北琰脱不了关系
他握紧了手机，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半晌，他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才抬步往病房内走，乔安安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那个动作，费嘉许饶有兴味地道：“哟，这么乖？让你别动还真的就不动了。”
费嘉许在耳边聒噪，乔安安反而安静不下来，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病房的门被敲响，费嘉许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道：“饿了吧？”说着便起身将门打开，助理提着两份粥从外面走进来，放在桌上。
“乔小姐。”
乔安安冲着她点了点头，扯了扯唇牵强一笑。
费嘉许将粥拿出来，打开，香味喷鼻。
“你还是别笑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费嘉许这话说得，就跟他好似见过她哭一样。
助理听了费嘉许这嫌弃的话便不由得憋笑，“乔小姐，你别放在心上，嘉许哥就是典型的口嫌体直，其实你笑起来是我见到过的所有人里最好看的。”
“谢谢。”乔安安软语，她很清楚，她这个时候笑起来必定难看。
助理说的话也不过就是安慰她罢了。
费嘉许撇了撇嘴，“看来是我最近太惯着你了，都让你敢拆我台了，而且你见过很多人？难道不是我笑的最好看？”说着，他便勾唇露出他那两颗标志性的虎牙。
他特地站在助理的跟前，说话间，低头凑近了她，与她双眸对视。
助理心里砰砰乱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两颊浮上红晕，“嘉、嘉许哥。”
费嘉许见她害羞便打消了继续逗她的心思，笑了笑，“出去吧，早点回去休息，女孩子太晚回去不安全。”
助理点了点头，落荒而逃。
乔安安含笑看着助理逃离的样子，不由得想起谷诗，谷诗刚开始见她的时候也是这样怯懦的样子。
费嘉许将粥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喝点粥，喝完了粥才有力气说话。”
“谢了。”
“我们两个说什么谢谢。”
费嘉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饿了，安安，给你一个由衷的建议。”
乔安安抬眸睨他。
“你该减肥了，抱你上车去医院，简直是累死了。”费嘉许笑着道，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从乔安安的手中脱落丢了过来
费嘉许敏捷躲开，坐在另外一张桌子前，喝粥。
半个小时后，乔安安喝下了半碗粥便有些饱了，乔安安重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背对费嘉许。
费嘉许见乔安安还是不愿意开口，便只好心里叹口气，看了一眼姐夫发来的信息。
【律北琰私人号码：157xxxxx3697】
费嘉许盯着这串号码好一会儿，又侧头去看乔安安的背影，最后还是将手机丢在了一边。
“费嘉许。”
乔安安的声音轻轻地，却还是有些嘶哑。
“……睡着了。”费嘉许闭着眼睛，双手叠加在一起枕着后脑，长腿交叉，道。
乔安安翻了个身，对着费嘉许，“费嘉许。”
费嘉许睁开双眸，一个鲤鱼打挺坐在沙发上，“想通了，愿意说了？”
乔安安扯了扯唇，“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费嘉许嘴角的笑意凝滞住，沉声：“请我帮忙？你……”
乔安安抬眸睨着他，没有说话。
费嘉许被她这么看着，她的星眸失了平日里的那些光彩，落入费嘉许的视线之中，他心里像是被手狠狠的攥住，疼的厉害。
他松口气，抬起手做投降状。
“好好好，你要我帮什么忙，我都答应你。”
“……谢谢。”
费嘉许动了动唇，最后也只是一笑置之，她不愿意说，他就算是做再多，她也不会说。
*
司祭推门而入，律北琰正站在阳台上，看着前庭花园。
一片漆黑，整个书房也陷入了冰窖一般的低温，司祭半跪在地上，垂眸一声不吭。
“她在哪？”律北琰沉声，问。
司祭默了默，道：“少夫人……去了墓园，后来有人带走了少夫人，跟丢了。”
对方明显是知道有人在跟着乔安安的，所以特地甩开了司祭的跟踪，趁着堵车的时候，司祭一眨眼，那辆载着乔安安的车便消失在了监控范围内。
律北琰转身，提起外套往外，“自己领罚。”
司祭后背僵直，在律北琰已经离开书房后才沉声应答：“是。”
他起身，走向暗房。
而阿斯顿·马丁的车灯全开，油门踩到底，驶离凤鸣苑，他将手机点开，定位乔安安的手机。
红点闪烁在地图上。
却仅仅只闪烁了一会儿，便动了起来，往禾然基金会去。
律北琰拧眉，这么晚了，她去基金会做什么？
他调转方向，驶向禾然基金会，一个半小时后，阿斯顿·马丁停在了基金会大厦楼下。
高耸入云的大厦一片漆黑，只有基金会所处的楼层，灯光乍亮，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晃动，律北琰从车里下来，指尖停在屏幕上，久久没能将电话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