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能让你惦记十二年，自然也能在十二年后重新调动你的情绪，把你的心搅得风云变幻。”
律北琰攥紧了优盘，厉擎宇睨着他道：“不用怀疑，这次我保证百分之百准确。”
他顿了顿，回头去看电视机上的颁奖典礼，乔安安和费嘉许并肩站在一起，刚刚为获得者颁奖杯，“她就是十二年前救了你的白月光。”
话音刚落，他转身哪里还有律北琰的身影。
*
乔安安抿着唇，“这个纹身是为了遮住后腰的疤，那道疤到底怎么来的不记得了，只记得十二年前我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妈妈告诉我，这是因为我出了小车祸，身上就只有这个地方是伤疤最大的，最狠的，所以我成年后便去做了纹身，把这道疤挡住。”
律北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坐在沙发上，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的大掌覆上她的后腰，温凉。
“不是。”
律北琰眸光沉沉，他隔着衣服，小心翼翼的覆上她那朵紫绒花，眼底的心疼溢出。
“这里，是当初你为了保护我，撞上石块留下的。”
当初律北琰昏昏沉沉只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情，好不容易到岸上的时候，他人已经接近昏迷，昏迷前将玉佩交给了乔安安。
乔安安抿着唇，许久之后才不确定的问：“律北琰，你真的确定吗？”
脑海里对律北琰说的一切都是空白的，所以她不知道律北琰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厉擎宇调查出来也是错的？也是误会呢？”
“安安。”律北琰让她从腿上下来，起身板着她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
“我……我只是怕万一，我对这个事情没有任何的印象，我怕你会像之前那样。”
“安安，不管十二年前的人是不是你，就算是弄错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律北琰沉眸，“就算不是你，也改变不了，就算昨天厉擎宇没有告诉我调查结果，昨晚的事情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只能说，厉擎宇的调查结果让他更确定了一点，他不能放手。
乔安安垂眸，没有说话。
律北琰叹口气，将她抱在怀里，“安安，你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忘记了那些事情，会不会……不是我？不然为什么我其他的记忆都没有忘记，唯独忘记了跟你遇见的那一段，洪水这么大，我全身是伤，明明应该是印象最深刻的记忆不是吗？为什么我却一点印象也没了”
“别再勉强自己去想，不记得就不记得，安安，那段记忆，不是好的记忆。”
律北琰松开她，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乔安安沉默，没有说话，把玩着手里的这块玉佩。
“律北琰。”乔安安抬眸看着他。
“嗯？”
“那乔安娜呢？”既然乔安娜知道当年的细节，那一定是有人在帮她，会是谁？袁香玉吗？
袁香玉在十二年前那场洪水里，她受伤昏迷的三个月充当了什么角色？
只要乔安娜在这里，或许就能够问出来更多的细节，或许十二年前的事情就会更明朗了。
“失踪了。”
“失踪？”乔安安诧然，她没想到乔安娜居然能在天罗地网之下失踪。
律北琰颔首，他剑眉微蹙，对乔安娜失踪的事情也觉得奇怪，而且……厉擎宇一开始调查出现了问题，据厉擎宇描述是当初调查的时候有人在中途引导了他改了调查方向。
等他再回过头来时，调查出来的结果便是跟乔安娜息息相关。
那这个中途引导厉擎宇更改调查方向的人是谁？
这一切，的确只有乔安娜才能知道了。
乔安安沉默了一会儿，扯了扯唇，“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总而言之，你说的欠我一条命，就是指十二年前吗？”
“嗯。”
“十二年……”乔安安喃喃，看着他认真问：“律北琰，你没想过放弃吗？”
“没有。”
“那万一我死了呢？”
律北琰眸光骤然沉下来，“收回去。”
“……”乔安安没想到律北琰会突然这么认真起来，见他神色严肃，瑟缩了一下脖子点点头，“收，收回去，我活着，活得好好的。”
“想过。”律北琰忽地出声。
乔安安话音一滞，瞳仁紧缩，“那为什么……”不放弃？
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律北琰薄唇轻启又道：“乔安娜身份暴露后，我跟她要过你的下落，她跟我说，你过得生不如死，一分一秒对于你来说都是折磨。”
乔安安没想到还有这些，唐碧娟没有提及。
她张了张口，喉咙艰涩。
“所以在你离开的第一时间里，我没有去找你，是为了拿到乔安娜嘴里的线索。她得到她要的，给我的线索就是……”
乔安安心脏咚咚作响。
“是什么？”乔安安突然发现自己说出这三个字显得有些无力，还有些颤。
她总觉得乔安娜说出来的线索，不会是一件好事。
“她说，你在十二年前，就死了。”
轰隆——
乔安安感觉自己面前惊雷大作，看着他，“……后来呢？”
“牧尘找到了一座无名碑，推算时间跟当年的时间线差不多，但是没人认领，我去了那里。”
乔安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她双眼酸涩，盯着律北琰。
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找了十二年的女孩，到头来因为他而死，该有多难受？
“律北琰……”
律北琰忽地扣紧了她的腰肢，下巴搁在她的肩颈窝处，微凉的鼻息轻吐喷洒在她的脖颈。
“幸好。”
幸好，我没有放手。
幸好，当年的你，并没有因为那场洪水丧命。
幸好，十二年，兜兜转转，我还是把你带回到我身边来。
乔安安轻扯唇角，“律北琰，虽然我对当年的事情没有了印象，但是我必须要警告你。”
她从他怀里挣脱开。
律北琰直视她的双眸。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弄错了，我也绝对不会放手了！我会死缠着你，就像当初穿着婚纱跑到jk.大厦楼下那样，就像我当初拿着烫手难吃的便当上你车一样，死缠烂打也不会放开，因为是你说的，你没有弄错，你不会弄错的。”乔安安一双星眸含着泪光，腮帮子微微鼓着，奶凶奶凶道。
律北琰嘴角噙着笑，弯腰又一次准确无误的擒住她的唇。
乔安安这次没有抗拒，闭着眼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