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祭应声，将早就准备的弹簧刀拿出来，尖锐的刀尖好似还滴着清洗的水珠，刀面泛着森冷的银光。
“啊啊啊啊啊！”乔安娜费力的张口，发出来的啊字都极其沙哑，她不停地挣扎，椅子被她挪动了几分。
乔安娜疼的倒吸凉气，脸色苍白如纸，疯狂的摇着头，瞳仁里倒映着那把刀，一点点的扩大。
终于，司祭走到了乔安娜的面前。
乔安娜张口就要叫，司祭早有准备，将一团棉布塞进她的嘴里。
“唔——”
律北琰起身离开暗房，就在暗房关上的那刻，迸射的鲜血宛如泉涌，带着些许温热的血正好滴在了律北琰刚刚离开的位置。
***
乔安安醒来时，律北琰还没有回来。
她张望了一下病房，没看到他的身影便抬步往门口走去，正好就看到牧尘正襟严肃地站在门口守着，还有两名黑衣人，应该是律北琰吩咐的。
“少夫人，您醒了。”牧尘看向门口。
乔安安颔首，喉咙还是有些干涩，只能干瞪眼看着牧尘。
牧尘反应过来道：“律总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少夫人，你饿了吗？要不我让人给你买点吃的？”
有点急事?
乔安安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又有些担心律北琰肩膀上的伤，这才刚刚包扎好没多久就又往外跑。
“不用……”乔安安声音一出来，虽然比刚开始好些，却还跟破锣嗓子一样。
牧尘见状忙让人去倒水过来，不一会儿一杯温水送上来，乔安安喝了润喉才舒服不少。
“我想去看看耿丹秋。”乔安安又道。
“我带少夫人您过去。”牧尘颔首，道。
乔安安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牧尘他们跟在身边，她知道，是律北琰安排的，加上乔安娜的事情……
说到乔安娜！
乔安安顿了一下脚步，回头睨着牧尘。
“少夫人？”
乔安安眨了眨眼睛，动了一下唇瓣，思忖着。
问吗？
其实她大概猜出了牧尘之前说的律北琰有点急事是什么了，乔安娜是被他们带走了吧？
乔安安下意识的抬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少夫人，是哪里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要不……”
“我没事，走吧。”乔安安打断了牧尘的话，将思绪压下去，她就算现在去问牧尘有关于乔安娜的事情，只怕牧尘也不清楚。
牧尘愣了愣，可乔安安已经转身继续往耿丹秋的病房走去。
耿丹秋的病房跟律北琰病房一头一尾，都是vip病房，相比于其他的病房要更加安静。
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口，乔安安可以隐约的看见躺在病床上的耿丹秋。
她的左小腿绑着石灰吊了起来，脖子也按上了固定器，脸上的青紫有些明显，右边的脸颊还微微肿着，闭着双眸，俨然还在昏迷中。
乔安安抿着唇，牧尘知道她担心耿丹秋的情况便道：“少夫人，耿小姐的伤势只是看着严重，只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律总已经让陵城最好的骨科医生来为耿小姐医治了。”
“她什么时候从手术室下来的？”
“两个小时前。”
乔安安拧眉，担忧道：“她现在还没醒。”
牧尘动了动唇还想解释时，乔安安却已经先一步推开门走了进去，直到走到床边，耿丹秋鼻青脸肿的样子才真正的清晰起来。
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如果不是她，耿丹秋又怎么会这样？
乔安安侧头问：“耿丹秋的父母……通知了吗？”
“已经通知了，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上。”
“那就好。”
“少夫人……还有一件有关于耿丹秋的事……”
乔安安不解，睨着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我也是刚刚才接到通知，耿丹秋被开除了。”
“开除？”乔安安的身子狠狠一怔，回头去看仍旧昏迷着的耿丹秋，抿着唇，抿出一抹白。
她以为有牧尘出马，安保部那边不去追究，不至于闹到高层去。
而且只是因为舞台事故，事情没有调查明白，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决定要开除耿丹秋？
“到底怎么回事？”
“少夫人，是我思虑不周。”牧尘垂头，自责道：“原本安保部已经被压下来了，事情不会发酵，可有人将耿丹秋的哥哥的事曝光出来，一个晚上内网论坛上都是有关于耿丹秋哥哥的讨论，更有些人闹到校长室，投诉耿丹秋。”
乔安安眉心的小山隆得更高了。
“耿丹秋的哥哥？”
“是的，耿丹秋的哥哥目前正在服刑，强奸罪。”
乔安安瞳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垂在的身侧的手紧紧地攥住。
她深深地看着耿丹秋的脸，脑海里都是耿丹秋这些日子跟她相处的画面，声音沉了下来：“牧尘，帮我查一个人。”
“少夫人尽管吩咐。”
“任倪。”
牧尘疑惑：“少夫人是想要查什么？”
“我要知道所有关于她的资料。”
“少夫人是觉得耿丹秋哥哥的事情被曝光还有闹上校长室跟这个人有关系吗？”牧尘不禁多问了一句，此刻的乔安安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竟跟律北琰有七八分相似。
乔安安沉眸，默声了一会儿后才道：“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就要等牧尘查出来的资料是什么结果了。
牧尘应下。
“牧尘，我想跟医生了解一下耿丹秋的情况，帮我叫一下吧。”
“可……”
乔安安知道牧尘在担心什么，道：“你留下那两个人在我这里守着，我就在这个病房里待着，不会走的。”
牧尘回头示意两名黑衣人，黑衣人挺直脊背，恭敬地点头。
“好。”牧尘应下来转身离开病房。
直到门关上，乔安安才坐在床边，垂眸心疼的看着耿丹秋。
她不知道耿丹秋昨晚要有多难受和无助，难怪她会一大早就出现在医院，这傻丫头很可能是昨晚一个晚上都在医院附近徘徊吧。
“安……”
乔安安陷入沉思，忽地听到动静抬眸去看，只见耿丹秋已经醒了。
她忙站起身，“丹秋，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难受？”
耿丹秋无力地摇头，张了张口，可因为脖子上的固定器，她说话显得有些费力和滑稽。
“我……”
“我先给你倒杯水，你别急，慢慢说。”